如意賭坊,三樓的雅室,秋澤晨和玖月軒華被一個連一個的消息,幾乎擊垮。個個僵直的坐在桌前,臉色鐵青,恨不得眼前的情景只是一場噩夢。
“閣主,鄰郊禁地被人闖入,禁地秘牢被焚燬,所有的看守被殺!”
“閣主,我們京城總閣基地被禁軍查封!”
“閣主,如意賭坊和天下第一樓同時被城防營的官兵包圍,他們攜帶着特製的毒煙,讓所有的弟兄喪失了抵抗能力!”
“閣主,楚貓兒帶冷月、雲魅等人正趕往這裡!”
一連串壞到極點的消息,把兩個人地意志都幾乎摧毀。
玖月軒華一邊伸出手指揉捏自己發木的太陽穴,一邊黯然嘆道:“夫人,你實在低估她的手段了,我們秋水閣剛剛在京城立足,勢力尚未穩固,不該招惹這個小煞神啊!”
“我怎麼會知道她會爲了一個廢物皇子,這麼瘋狂地報復!”秋澤晨鎖着雙眉,氣惱的說道。
“軒轅清風在你眼中是廢物,在她眼中卻是她的至愛!”玖月軒華頹然說道,他深知此事到現在究竟該怎麼收場,已經不是自己所能操縱的了。
“什麼?軒轅清風是她的至愛,那我們月兒呢?還有魅兒,他們兩個又算她的什麼人?”玖月軒華的話讓秋澤晨直接跳了起來。
“是她的什麼人?不清楚,反正現在月兒和魅兒的心都是她的!”玖月軒華苦笑連連的答道。
“她水性楊花!”秋澤晨拍案而起。
“這倒不是,她對自己喜歡的男人,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來維護!除了多情之外,她的所作所爲並不出格!”玖月軒華思索了一下說道。
“你是怎麼教兒子和徒弟的?怎麼讓他們全被這個妖女迷惑?”秋澤晨情急之下有點怒不擇言了。
“夫人,如果這十五年不離開,他們或許就不會如此缺乏溫情,而對楚貓兒那樣依附!”玖月軒華也有些生氣了。
兩人正在爭吵,門外一陣吵鬧,然後是一陣激烈的打鬥之聲,接下去是外面的侍衛被放倒的聲音。
之後,一個白衣勝雪的玲瓏女子,懷抱獅貓,臉上凝着一層寒霜,一步踏入這間斗室之中。
她那一身的憤怒之氣,讓室內更添了幾分硝煙味兒。
黑衣的冷月,紫衣的雲魅緊隨其後。各個臉色陰沉,眼神遊離。
“月兒!”秋澤晨雖然和冷月一別十五年,十五年間冷月由一個**歲的孩子變成了一個成年男子。他身材修長,冷豔逼人。
秋澤晨的模樣幾乎沒有變化,所以冷月第一眼就認出了母親,聽到母親的輕喚,他卻低頭不語,沒有反應。
“月兒,你怎麼了,不認識孃親了嗎?魅兒,你師兄到底怎麼了,失憶了嗎?”秋澤晨見冷月不理自己,急忙轉頭去問雲魅。
雲魅卻悽苦的一笑:“師孃,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什麼?你在胡說什麼?師孃怎麼會逼你們?”秋澤晨徹底茫然了。
楚貓兒懶得聽他們囉嗦,直接跨上一步擋在雲魅和秋澤晨之間,冷冷盯着她問道:“你就是秋澤晨?”
秋澤晨看着她絕色的小臉上那層冰寒,微微一怔答道:“不錯!”
“我很想知道,你的這個地方有沒有心?”楚貓兒指了指她的胸口,嘲諷地說到。
“你什麼意思?”秋澤晨一頭霧水。
“冷月,過來!”楚貓兒突然彎腰從自己靴子裡面抽出那把軍用匕首,向冷月喊道。
雖然預感到她要做什麼,冷月卻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走了過來。
楚貓兒挑釁的瞥了秋澤晨一眼,右手一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刺入冷月的胸膛,血瞬間迸了出來,順着匕首的刀刃蜿蜒流出。
冷月痛得臉色發白,卻心頭一鬆:楚貓兒沒有對他的母親下手,他就已經很滿足了,何況他知道楚貓兒在匕首刺入時,已經將大半刀刃縮入刀柄,看上去自己的傷勢嚇人,其實也只是一點皮肉傷。
楚貓兒冷冷盯着秋澤晨怒聲問道:“秋澤晨,你痛不痛?”
秋澤晨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她哪裡想到楚貓兒會用這樣殘忍的方法,報復她這個母親。冷月是她唯一的兒子,是她最疼愛的孩子。
心頭如被萬根鋼針刺入,她渾身瑟瑟的慘叫一聲:“你這個蛇蠍女人,竟然殘害我的月兒,我殺了你!”立即要衝過去跟楚貓兒拼命。
卻被玖月軒華猛然一把扯住,緊緊把失控的她禁錮在懷中,低聲喝道:“秋,算了,血債血償。你傷了她的心上人,她也是心痛難忍才這樣報復的。你別再衝動了,別把事情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軒華,你瘋了,我們的月兒,她要殺我們的月兒!”秋澤晨喊完這句話便因急痛攻心而暈了過去。
楚貓兒拔出匕首,對玖月軒華冷冷地一笑:“大叔,麻煩你轉告你夫人一聲。若是她要對付我,只管衝着我下手。若是再敢碰我身邊的人,我會窮其一生與她爲敵!而且不惜一切代價,誓將秋水閣連根拔起,趕緊殺絕,一個不留!”
說罷回頭看了臉色發白的冷月一眼,板着臉命令道:“自己點穴止血,跟我回去!”
……貓兒玲瓏……貓兒玲瓏……貓兒玲瓏……
楚貓兒和雲魅一起爲軒轅清風敷藥包紮,再喂他服下治傷止痛的藥,由雲魅施針祝他穩睡。這才吩咐了小李子和小庚子一遍又一遍,又將雲魅和文靈兒留下來,這才帶着冷月回到自己房中。
中間又交代了老管家楚財,對九皇子受傷之事隱瞞下來。
這件事既然已經解決,她不想讓宮內的姑母再做無謂的擔心。自己看到表哥的傷都痛心到這種程度,何況和軒轅清風母子連心的淑妃楚千惠呢?
韓嘯天白天本來就沒有精神,又跟着楚貓兒找人、救人、興師問罪、這一陣折騰,早困得低枝倒掛的,被小菊抱到偏房之中睡下了。
看着冷月胸前的血跡,楚貓兒咬了咬嘴脣,皺着眉說道:“把上衣脫掉,我給你包紮一下!”
冷月看出她是心疼了,卻扭扭捏捏的推辭:“不用了,我回房間自己包紮就成了,一點皮外傷,不礙事!”
說着就要轉身向外走,楚貓兒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將他硬生生扯了回來,賭氣說道:“別想拿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那套糊弄我,我們之間的感情你清楚,我也清楚。何必再如此做作!”
說罷將他強按在椅子上,扯開他的上衣。
冷月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在女人面前暴露過自己的身體,雖然不在抵抗楚貓兒,但是臉上卻酡紅一片。側過頭去,任由楚貓兒擺弄。
白皙如玉的胸膛間一片血跡,一個森然的傷口,破壞了這片肌膚的完美無瑕,楚貓兒詛咒自己一句:下手怎麼這麼黑。
立即取出自己攜帶的兩個瓷瓶,一個是她自己提純的酒精,一個是她從雲魅哪裡弄來的金瘡藥。
她先是細心的爲他擦洗完傷口,然後小心翼翼的灑上完金瘡藥,再用潔淨的布條繞着他的胸膛一圈一圈的纏繞。
一邊忙碌一邊嘆道:“抱歉,今天我是急瘋了,所以……”
“你若懂我的心,就不用跟我道歉!”冷月扭着頭淡然說道。
“會不會覺得我太狠毒、太霸道、太殘暴……”楚貓兒一邊把那布條在他肋下打好結,一邊替他整理好上衣。
“會,你是太狠毒、太霸道、太殘暴、還太狡詐!可是沒辦法,我就是喜歡你,包括喜歡你的狠毒、霸道、殘暴、狡詐!”冷月扭過頭來對着楚貓兒迷茫的目光說道。
這樣一個木訥的傢伙,竟然也能說出這麼一大段肉麻到家的話,楚貓兒一時激動,立即撲了上去,緊緊摟住冷月的脖子,欣喜地吻向他嫣紅的脣瓣。
“丫的,你這個冷冰冰的傢伙,怎麼會這麼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