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亮起來,恰羅城中的軍兵便開始四處抓人。
所有的百姓都惴惴不安,緊閉家門藏在房間中的衣櫥中,木櫃中,或是地窖中,也有的藏在牀底下,連呼吸都不敢隨意。
可是那些軍兵直接用刀槍破門而入,將一家家的人整個拔出來,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拖上街去,上至白髮蒼蒼的老人,下至還被母親抱在懷中的幼兒。都用一根粗糙的麻繩栓起來,驅趕到郡守府門前。
凡是不肯走的,敢於反抗的,當時就被一刀砍死。
在這種慘狀下。
路上便不斷出現三三兩兩被砍死在路上的屍體,個個血肉模糊,死狀悽慘無比。
讓經過的人看到心驚膽寒:才知道身處亂世之中,人命賤如草芥。
士兵們抓然抓了一個時辰,才從這座半空的城市中湊了三千多人。正要把他們趕去黑牢中。
突然見到一個守城的軍兵騎着馬,肩上帶着一根箭,渾身血淋淋的衝進郡守府裡面去。
一邊跑,一邊沙啞着聲音大聲喊:“呼倫將軍戰死了,太子殿下。楚貓兒開始強行攻城!城頭的兄弟們快撐不住了,殿下快想辦法!”
正窩在牀上讓一個姬妾喂他吃早餐的完顏回,聽到這個消息,差點驚訝地從牀上掉下來。立即將那個姬妾狠狠推到一邊,穿上衣服爬起來,就往郡守大廳裡面跑,
剛剛跑進大廳,卻見那個金獅面具人,正在大廳中負手而立。
他倉皇的站在這個人面前,低聲下氣的問道:“盟主,現在該什麼辦?
楚貓兒竟然提前攻城了……這座城肯定是受不住的,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見到一點風吹草動便慌亂成這個樣子,你怎麼成大事!先把你的衣服換過來再說!”那人狠狠盯了他一眼,教訓到。
“衣服……?”完顏回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上衣竟然穿的是那個姬妾的衣服!不禁臉上一片通紅,急忙把那衣服脫下來扔在地上,喊侍衛去給他重新拿衣服。
金獅面具人思忖了一下,嘆口氣道:“這個女人用兵,完全不顧章法,隨心所欲,根本無法預測!現在我們先帶兵撤離恰羅城再說!”
完顏回不禁哭喪着臉,傻傻的問道:“怎麼撤出去,她的大軍在外面重重包圍着呢!”
“她肯定會讓開一條道路,讓我們撤離的!”他非常篤定的說道。
“爲什麼?”完顏回難以置信的問道。
“凡是人用兵都有不足之處,她的不足之處就是太愛惜自己士兵的生命,所以這麼久都對恰羅城圍而不攻!無非是想將戰鬥損傷減到最低的程度!若說是愛兵如子,她真做得了!”
“那她爲何會放我們出城?”完顏回仍然沒有聽明白。
金獅面具人不禁心裡氣結:這麼一個廢物飯桶,他父皇怎麼就放心讓他帶兵出征?
“她不想和咱們拼個魚死網破,不想奪下一座死城!想用最低的代價,換取勝利!”他只得耐心解釋給完顏回聽。
諸葛笑沒有等完顏回和金獅面具人同意,便親自帶着衛隊衝上了城頭。於是完顏回和金獅面具人拋下他,便帶兵從北門出城跑掉了。
諸葛笑來到城頭,俯視着下面一片黑壓壓的天祝國士兵。他們拿着經過楚貓兒設計改造過的超強強弓硬弩,竟然能夠射出五百步那麼遠。而且直接射穿人身上的銅盔鐵甲。
在一陣陣弓箭攻勢後,他們用開始架設雲梯強行登城。
眼看着自己的士兵被敵人射中,一個個從雲梯上掉落下來,楚貓兒急的眼中冒火,自開戰以來,她的士兵還沒有過這樣的損傷。
今天眼見才一炷香的功夫就死了三四百名士兵,她便抓狂了。
從腰裡抽出天芒劍,向城頭的諸葛笑叫道:“諸葛笑,你個烏龜王八蛋,傷我的士兵,老子先捉住你直接拿來涮鍋吃!”
喊完之後,縱身從馬上躍起,幾個起落便來到一個雲梯旁,正好一個士兵從上面跌落下來,被她一把抱住,那個士兵原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卻落入一個軟軟的懷抱中。
擡頭一看,竟然是貓帥救了自己,那個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感激的熱淚直流。楚貓兒把他輕輕放在地上,安慰的拍拍他的肩頭。
然後盡力一提氣,沖天躍起,如一隻白色的大鵬扶搖直上,三丈多高的城頭,她竟然一躍而上,震懾了城頭無數士兵的心神。
身後的冷月、司徒哲等人一個沒注意,她便已經衝了出去。
衆人急的一跺腳,生怕她有什麼損傷,急忙全部拔刀扯劍,縱身飛起,跟在她身後不顧一切地向城頭飛縱。
天祝國的士兵一見自己的主帥都衝上去了,立即精神振奮,一聲吶喊,擡着無數雲梯搭在城牆上,不顧一切的攀上面前的雲梯,冒着弓箭的射擊,奮力登城。
楚貓兒飛上城頭揮劍將周圍的弓箭手全部掃出去,然後在城樓的垛口上一點足,直接撲向了前面的諸葛笑。
在呼託的指揮下,周圍的幾百侍衛急忙上前將諸葛笑團團護住,想擋下楚貓兒的腳步。
楚貓兒冷冷一笑,將寶劍一橫,縱身而起,在空中向着那些人一劍劈下去。只覺得周圍紅光暴漲,然後一股颶風席捲而來。
可憐眼前數百人沒有一個來的及欣賞完這壯麗的景觀,便被這一劍驚天的威力直接送入了地獄。
轉瞬之間,圍住諸葛笑的幾百侍衛大多被劍風劈成兩片,血淋淋的砰然倒地。其他的人也被劍氣所傷,霎時間被颶風捲了出去,在半空墜落後,橫七豎八掉了一地。
呼託也被劍風所傷,重傷倒地不起,渾身的骨頭不知道掉碎了多少根,痛得他想自殺,卻沒有了自殺的能力。
周圍的士兵都被這種情景震懾住了,沒有人再敢上前一步,更沒有人去管躺在地上的那些傷者。
眼睜睜看到楚貓兒這一劍,竟然造成了如此慘烈的後果,他們幾乎驚駭到魂飛魄散,一時間連逃命都忘記了。
諸葛笑更加怔住了:只知道這個楚貓兒領兵作戰無人能敵,怎麼知道她竟然還會如此駭人聽聞的劍法。
就在其他的侍衛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楚貓兒已經將寶劍搭在了諸葛笑的脖子上,向周圍的士兵狠狠道:“下去打開城門,放我軍進城,否則我就殺了你們的狗屁太子!”
這時冷月、司徒哲、司徒情、秋惜諾、秋靈兒、和七個分閣主也已經趕到。楚貓兒將諸葛笑順手拋給了秋惜諾說道:“這個東西先用來威脅這裡的士兵,用完了之後隨你處置,喜歡暫時弄去暖牀,玩膩了閹了扔進宮裡當太監去!”
秋惜諾臉上一紅,撇了面前俊美之極的諸葛笑一眼,心中難免一動。想到自己的未婚夫花小樓,哪裡有他這樣的俊美不凡。可是馬上又唾罵自己:
無恥,怎麼能想這種事?自已已經是定親的人了,又是個平凡的女子,怎麼能學楚貓兒這麼多的桃花?
便眼色一冷,橫劍搭在他的脖頸上,壓着他走下城樓,利用他去逼迫下面的士兵打開城門。
此處的士兵都是思域國的,見主帥被擒獲,自然不敢抵抗,隨即打開了城門。城門一開,天祝國的士兵猶如潮水般,蜂擁而入。
此刻城頭上也有很多天祝國的將士,在楚貓兒身先士車的感召下,用雲梯奮力爬上了城頭。
思域國的士兵見大勢已去,便主動放下武器投降。楚貓兒命令洪坤專門帶着新軍士兵來接受投降的士兵,將他們迅速帶離恰羅城,到城外做出處置。或是補充入他的新兵營中,或是暫時關押,或是直接放其迴歸故里。
楚貓兒令小豆子帶路,迅速帶着雲魅、司徒情、秋靈兒和七個閣主,去黑牢探視那些正被瘋鼠齧咬的孩子們。
叮囑他爭取能及時挽救的盡力挽救,來不及的便盡力給予人道主義待遇。讓其不受痛苦的離開這個世界。
而她自己則帶着冷月、司徒哲、洪坤、迅速帶兵一路衝殺,趕到了郡守府門外,只見成串被繩子拴着的百姓,仍然被放置在府門前。
她令手下的士兵迅速將人解開,並彙集到安全區域,在這混亂之中,暫時派軍隊看護他們。
被釋放的百姓,雖然還有些驚魂未定,可是對楚貓兒率領的軍隊,卻不再懼怕和牴觸。
有一種事情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爲何自己國家的軍隊把他們當成俘虜,隨意虐殺。而楚貓兒帶領的“侵入者”,卻將他們從自己人手中救了下來,並加以保護。
楚貓兒帶人闖入郡守府時,裡面已經空無一人。
有士兵來報告:完顏回已經和一個帶着金獅面具的人,帶領十幾萬人從北門逃出了恰羅城,已通過他們預留的缺口,向天芒谷中逃竄。
楚貓兒滿意的點了點頭,叫過秋惜諾吩咐她立即趕去天芒山,給留駐在那裡的上官兄弟安排任務。
秋惜諾聽到她的部署後,幾乎要忍不住鼓掌叫好了。
她竟然隨時隨地可以根據實際形勢,提前對戰鬥形勢作出預測,並在此之前做好準備。她將上官兄弟帶領的三千人馬不帶回來,還要他們注意隱蔽,原來是爲了現在的戰鬥計劃的後續,提前做得部署。
指揮作戰到如此神機妙算的地步,她又怎麼會不節節勝利,她帶領的軍隊又何人能招?
看着秋惜諾走後,冷月還有一個問題想不通便問道:“貓帥,爲何不直接將完顏回他們因在城中消滅,而要故意讓出北門的缺口,放他們進入天芒谷中呢?”
他這個問題也引起了周圍人地同感,他們也正想不通這個問題,所以和他一樣大惑不解的看向自己的主帥,看她怎麼回答。
“領兵作戰始終是攻心爲上、攻城爲下。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纔是最高境界,如果做不到,就應該盡力減少傷亡,能避免的戰鬥儘量避免,因爲我帶兵作戰的最終目的不是殺人,而是取勝。我放出完顏回和那個人,是因爲他們是兩隻瘋狗,本帥若不網開一面,只怕他們要與這座城市玉石俱焚,而且也會大大增加我軍的傷亡數字。把他們放入天芒谷的原因則是,我會讓他們不敢停留,乖乖繼續奔逃。在奔逃中消耗有生力量,然後將他們迫入沼澤區域,一舉全殲!”
楚貓兒的一段話,讓所有人都無可爭辯。
完顏回得悉諸葛笑被擒,城門已開,天祝國士兵殺進城中,便和哪個金獅面具人,帶着自己的十幾萬部下通過北門逃出城外,奔天芒山谷而去。
金獅面具人告訴他,只要撤入山中圓守山口,便可以藉助有利地形抵擋楚貓兒的大軍。哪個地勢極爲險要,完全可以以一敵百,甚至以一敵千。
他們剛剛進入山谷,便發覺不對勁。
在兩邊的山林間,竟然響起一片震天動地的喊殺聲。
那飄搖的戰旗,成千上萬,披着天祝國戰甲的軍兵也混在村林草叢間,一邊擂鼓吶喊,一邊居高臨下向他們開弓放箭。
光憑藉烈青和烈豹的目測就發現其中不少於10萬人馬。
於是兩人立即向完顏回報告。
完顏回聽到他們的回報,再加上漫山遍野的喊殺聲,和風吹草動時無數的天祝國兵士,立即嚇得打馬便向前面逃去。
根本就不敢稍作停留,而是帶自己的部下拼命向前逃竄,更不要說什麼依託有利地形進行佈陣固守了。
金獅面具人頓時也泄了氣,混在逃兵之中,跑出了山谷。然後找了一個機會,偷偷溜走了。既然完顏回已經兵敗如山倒,大局已定。他怎麼能再跟着他,等着被楚貓兒一起收拾呢。
一邊縱馬狂奔,他一邊在心裡暗暗發誓:楚貓兒,你等着,總有一天朕會把你親自捉到手中。關入朕的天牢之中,將這些天你給朕的侮辱全都加倍奉還給你!
後面的幾個護衛也緊緊跟隨,來到一個三岔路口時,他突然勒住馬停了下來,因爲前面一條路是去思域國國度奉安,一條是去巨象國,另一條則是迴天宇帝都的。
後面的護衛追上他,勸道:“陛下,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思域國皇帝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陛下何苦爲他耽擱時間!”
另一個人也迎合着他的話勸道:“對,陛下我們還是先回帝都,提前部署,爭取在七國盟會上,隨便給她安一個罪名,當衆處置了楚貓兒,以雪今日之恨!”
他躊躇了一會兒,將自己臉上的金獅面具摘下來,扔與馬下。堅定的放棄了繼續幫助思域國和巨象國的打算,然後縱馬向天宇帝都飛奔而去。
他便是天宇國的皇帝端木夜。
衝出天芒谷後,完顏回再差點人數,發現自己所帶的十幾萬兵馬已經少了大半,只餘下不到七萬人。
死傷的極少,大多數士兵都丟盔棄甲直接離開隊伍,逃走了。
氣得完顏回暴跳如雷,正向罵罵人發泄一番。
突然看到烈青後背插着一支箭,慘白着臉色,縱馬過來,帶着嘴角的血痕向他稟告:“太子殿下,快走!楚貓兒的追兵到了!”
說完這句話翻身落馬,吐血而亡,原來他是中箭後,拼着最後一口氣,趕來報信的。
完顏回張口結舌的怔住了。
只聽身後一陣驚天動地的吶喊:“兄弟們衝啊,誰捉住完顏回,把他送給貓帥,貓帥給誰給敬酒!”
烈豹將他的馬繮一扯,帶着他匆忙奔逃。
卻在慌亂中,逃入了草灘中的絕地……沼澤!
在沼澤中橫衝直撞,有幾千士兵被填入了爛泥潭。
面對同伴被泥潭吞沒,更多的士兵選擇投降。
完顏回直覺的馬身子向下一沉,便不能動了。
低頭看時,那匹馬的兩隻後蹄已經陷入爛泥中,自己的身體也隨着馬身體的傾斜下沉而一頭栽進了泥潭中。
烈青一見,急忙跳下馬死死的拉住他的一隻手,拼命向上拖拽。
可是那泥潭又鬆又軟,毫不受力,他不管怎麼用力,也無法阻止完顏回下沉的結果。
爛泥瞬間埋到了完顏回的腰部,嚇得他慘白着臉色大喊:“烈青,快,快喊人過來救我!”
烈青這才向周圍放聲大喊:“弟兄們,快過來救太子殿下!”
可是任憑他喊破了喉嚨,也沒人過來。
當爛泥埋到完顏回的肋下時,一隻箭嗖得飛來,射中了烈青的的後心,他瞪大眼睛,一頭扎進了泥潭。
一個冷冷地聲音道:“完顏回,我來救你!”
一條長索纏在他的肋下,隨即他便從泥潭中倏地飛起來,啪地一聲掉在冷月的馬前。
冷月叫人拿來水,把泥塑一般的他衝了個乾乾淨淨。
此地的氣候冰冷刺骨,他本來在泥潭中便已經凍得半死,再加上這桶冷水更加,半死不活。
冷月把他拎到了楚貓兒馬,扔在地上,問道:“貓帥,怎麼處置?”
楚貓兒淡淡一笑,說道:“先閹了,弄回去當太監!”
冷月也不停頓,跳下馬,一劍將他的腰帶挑斷,把下衣劃開。
秋惜諾和秋靈兒急忙轉過臉去,羞得滿臉通紅。
楚貓兒卻絲毫沒有感覺,只盯着他雙腿之間的東西,笑道:“丫的,還真壯觀!”
她從自己的靴子裡嗖的拔出那把軍用匕首,丟給冷月笑道:“阿月,做得乾淨點,不然我怕皇帝姑父後宮裡面那些美人不安全!”
完顏回被凍得半死,神志卻還清醒,立即掙扎着喊道:“楚貓兒,你敢這樣對我,我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楚貓兒懶懶的笑了笑說道:“放心好了,將來閹你父皇的時候,老子還讓阿月動手,他出手快,乾淨利落!”
說罷向冷月點點頭。
冷月用衣服裹住他那個東西,扯直了,揮手向下一劃,然後厭惡地將整個割下來的東西,遠遠拋進了泥潭中。
“啊!”完顏回慘叫着抱着雙腿之間空蕩蕩的部位,拼命在地上翻滾着,慘嚎着,汩汩冒出的血在他的指縫間流淌出來。
隨着他的翻滾,在地上拖出一片片模糊的污濁痕跡,看上去讓人噁心至極。
但是這場景卻引來洪坤、上官兄弟及其手下兄弟們的拍掌稱快。
甚至連恰羅城被攻破時,俘虜來的思域國士兵都覺得十分解恨,個個對他投去憎惡和快意的目光。
這個盟軍的太子,竟然把恰羅城中的思域國國民的生命視如草芥,壓迫着諸葛笑同意他那滅絕人性的計劃。
從哪時候起,他們便對他敢怒不敢言。
對楚貓兒這邊來說。儘管他壞事做盡,終是一國太子,暫時不好殺掉,目前也用這種方法懲戒侮辱他,才最解氣。
自此完顏回被捉,他帶來的五十萬軍隊除去逃跑的和投降的,已經全軍覆沒。
楚貓兒稍微打掃了一下戰場,帶着繳獲的軍械馬匹、和各種軍用物資,加上俘虜,帶回了天芒谷中。
一邊修整軍隊,等待思域國或是巨象國派來的援軍。
楚貓兒佔據了有利地勢,做出了各種防備策略。只要他們敢來,她就把他們悉數吃掉。
一邊派人向軒轅儀發捷報,一邊在這裡以逸待勞,擊潰了數支剛剛趕到的增援部隊,楚貓兒也不客氣,只要敢來進攻的隊伍,絕對不讓一兵一卒逃走,一起全殲。
堅守了一個月,共殲滅敵軍來增援的十一隻部隊,俘獲將軍以上職位的人百餘來人,繳獲的戰利品無數。
漸漸的,再沒有軍隊來了。思域國和巨象國的皇帝迫於無奈,派信使和楚貓兒的隊伍進行交涉,要求在恰羅城進行三國和談。
此時天祝國方面也傳來消息,軒轅儀正帶領文武重臣和衆皇子星夜趕往遂寧城,打算過普旋江進入恰羅城,在那裡親自替楚貓兒設捶慶功宴。
楚貓兒收到信息之後,便決定明天分兵一半,入駐恰羅城,以保證軒轅儀等人的安全。
就在好不容易消停下來,楚貓兒可以安安穩穩睡個好覺的時候,她剛剛爬上牀,卻突然想起今晚上,貌似沒有看到過雲魅。
聽冷月說,這兩天他有些不舒服。
本想讓冷月去看看,冷月晚飯後便去巡營了。因爲今天沒什麼事,司徒哲和七個閣主也回去的比較早。連秋靈兒和司徒情,及秋惜諾也去打點行裝。準備明天一早跟隨隊伍開拔,返回恰羅城。
在防衛方面,江湖中人做得更加細緻,所以楚貓兒派他們先去恰羅城調集哪裡的秋水閣衆,做好外部的防衛。
畢竟是在思域國的國境之內,她一定要拿出萬全之策來保護軒轅儀的安全,何況此次跟隨軒轅儀來的還有父親楚千山和軒轅清風。
不去雲魅那裡看看,自己又實在放心不下。
於是她安置好睏得半死的韓嘯天,獨自一個人去了雲魅的房間。
房間裡竟然沒有人,空蕩蕩的,那股濃烈的青梅味,讓她赫然一驚,以爲是他來了。急忙四下捏尋,哪裡有半個人影。只在雲魅的牀榻上發現一根梅花枝,枝上插着一張字各。
她失望的嘆了口氣,忍不住嘲弄了自己一句:沒出息到家了,竟然聞到青梅味就想到他!
走過去將梅花枝從牀扳上拔了下來。
這才發現三寸厚的硬木牀扳,竟然被被這根細細的梅花枝給硬生生的釘穿了。
楚貓兒心中一動,心裡想:將這根樹枝釘進牀板的傢伙,內力絕對雄厚無比,應該是個難惹的角色。
楚貓兒把字條從梅花枝上扯下來,焦急地展開來看,上面只有幾句話,卻讓她出了一身冷汗。
“雲魅在我們兄弟手上,想要救他,就一個人到天芒山崖下的密道中來,塞北雙雅在靜室之中恭候貓帥大駕,有一筆賬需要算清楚!”
靜室?楚貓兒仔細回憶密道中的一切,這個稱呼還是第一次聽到,她並沒有聽端木水墨提及過,心裡猜測:莫非是自己誅殺那幫怪人的那個秘洞,美人師父在那堆怪人之中,端坐用來修身養性。說不定哪裡便是所謂的靜室。
怪不得雲魅整個晚上都不見蹤影,原來被人挾持了。
而且挾持他的人貌似和自己有血海深仇,而云魅僅僅是他們用來威脅自己獨自去天芒山崖下密道的籌碼!
以此來推斷她突然回想起自己殺掉的那堆怪人裡面,有所謂的關東雙豹、還有關東三鬼,貌似還有塞外什麼名號的東西。
只是當時自己沒問便下手給宰了。
現在即使好奇,也沒辦法了。
莫不成這塞北雙雄是這些人的親故,跑來向自己尋仇?
“丫的,敢碰我的男人,老子管你們雙雌還是雙雄,宰了你們再說!”她咬牙切齒的呢喃了一句,便驟然轉身出了雲魅的營帳。
另外她還希望在哪裡碰到端木水墨,雖然冷月和司徒哲說他去天宇帝都做王爺了,可是她還是有一點點的不信。
存着這個心思,她便沒有驚動任何人,只帶着自己的天芒劍,一個人上了天芒山。
夜裡的山路雖然難行,可對現在的她而言,已經十分輕鬆。
提起一口真氣,一炷香時間便到了山腰的山洞,沿着山洞進入支洞,進入山四,在山凹裡找到東邊的崖壁,數出六十步,便開始向上攀越。一身白色衣裙的她,如一抹輕煙在崖壁間迅速上升。
不一會兒便到了崖下的密道處,挺身進了密道。
走了沒幾步,兩個高大的人影擋在面前,冷聲喝問:“你是誰?”
“丫的,你們抓了老子的人,還給老子下戰書,如今老子就站在你們面前,你們裝什麼裝!”楚貓兒張嘴就是一通罵。
兩人差點暈了,接着山洞中石壁的熒光,看得出她是一個身材玲瓏,嬌小柔弱的少女,怎麼一開口反比他們這些稱霸黑道幾十年的江湖人,都顯得霸氣十足。
稍微一錯愕,楚貓兒已經抱着胳膊問道:“說吧,把我的人藏哪裡了?
要算賬到底怎麼算?別在這裡裝石頭,老子軍務繁忙,沒時間陪你們閒扯淡!”
“你,……你還有一點女人味嗎?”左邊的漢子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不僅讓楚貓兒相當糾結,連他一邊的漢子也狠狠給了他一個眼刀。恨他問句話都問不到重點上。
“女人味是沒有了,不過爺爺味十足,你們如果不嫌老子年輕的話,我就吃點虧好了,你們就喊我爺爺吧!”楚貓兒的原則是不說話則以,一說話必然要氣死人不償命。
“小丫頭,你急着找死!”左邊的人有點忍無可忍,右邊的漢子卻一把拽住他,喝道:“老二別衝動,她既然在靜室中殺了咱們的朋友,咱們便在靜室中解決她,以告慰關東三鬼兄弟的在天之靈!”
那個老二還沒說什麼,楚貓兒卻急忙點了點頭道:“有道理,咱們就什麼地方解下的樑子到什麼地方解決,再說一會兒你們兩位下地獄時,不是正好和他們見面了嗎,別說老子對你們不厚道!”
這下不只是老二,連老大都氣的風中凌亂。
強壓着怒火在前面帶路。
楚貓兒一邊無所謂的跟他們向前走,一邊喋喋不休的問:“喂,你們怎麼知道這些雜碎是死在老子手上的?”
“是我們上山來救這些被端木水墨囚禁的人,在這裡遇到了天宇國皇帝陛下,他告訴我們的!”老二是個憋不住話的人,有問必答。
“端木夜!原來又是這個傢伙四處興風作浪!我的人呢?你們給弄哪裡去了?”楚貓兒繼續張嘴問道。
“他在靜室中,只要我們殺了你,就放他走!”老二狠狠的說道。
“丫的,那意思就是等會我把你們殺了,就要自己找他了!”楚貓兒講結道。
“哼哼!女人,你真的很囂張。囂張的結果是死得很快、很難看!”老大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哈哈,你們很傻很天真,這樣的結果……使死的很慢、很痛苦!”楚貓兒一句不讓,針鋒相對。
這兩個傢伙想在言語上佔她的便宜,好難!
目前她的戰績是n次勝戰:0次失敗。
進入靜室之後,那道石門沉沉落下,便將三人困在裡面。
楚貓兒將靜室內的佈置看了一遍,豁然發現,這裡面橫七豎八的屍骨已經不見,連血跡都給清除乾淨了。
只是在當中的石座上,擺着三個靈牌。
分別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着:關東三鬼“之靈位。
前面有個不知從哪裡弄來的大香爐,裡面還插着四隻香。
兩個人在石座前砰然一起跪倒,將雙手舉到頭頂,便磕頭便口中禱告着:“三鬼兄弟在上,今夜小弟將殺你們的兇手帶到這裡,用她的血祭你們的在天之靈!”
楚貓兒上前伸手將那些令牌給甩到地上,然後便用靴子狠狠的一個個踩爛,一邊笑道:“你們說錯了,應該是他們的在地獄之魂纔對,丫的做這麼過惡事,還想上天,好難!”
兩人被她氣個半死,從地上跳起來,便各自拉出一條鋼鞭,向她左右夾擊,撲了過去。
楚貓兒也不拔劍,只是在他們的攻擊中左躲右閃,將他們密不透風的的漫天鞭影視若無物。
並且在躲閃時,不斷探索着密室中的前後左右上下各個方位,尋找着可能存在的夾層和密道。
兩人見她如此心不在焉,更加氣得火冒三丈,兩條鋼鞭夾雜了充沛的內力,揮舞成兩團光霧,向楚貓兒裹挾過去。
這兩個人的鞭法確實不錯,可是楚貓兒卻誠心戲耍他們。
更加輕蔑的在他們中間穿過來跳過去,還不時的給他們兩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語言攻擊。
在兩個人被氣得徹底方寸大亂時,狂叫:“女人,快還手!”時。
楚貓兒也在一根柱子旁得到了她急於知道的答案,裡面有人得呼吸,很淺很淺,淺的幾乎察覺不到。
她心裡一驚,立即拔劍,轉守爲攻,向兩個人瞬間發動了攻擊。口中冷冷笑道:“這麼急着下地獄,老子成全你們!”
“啪”“啪”兩聲,兩隻握着鋼鞭的胳膊墜落在地上。
血淋淋的讓人心驚。
塞外雙雄,哪裡想到自己在她面前竟然一招都走不到。
立即一起發出一聲慘嚎,用另一隻獨臂向她撲了過去:“女人,我們跟你拼了!“楚貓兒淡然一笑:“可惜,老子不想和你們玩了!”
手中天芒刮揮灑出一片光華,在光華中爆發出一片紅霧。
兩個人隨即跌倒在地上,慘呼連連,原來他們的另一隻胳膊也被楚貓兒斬斷了。
“女人!你的人在柱子裡,求求你給我們一個痛快!”兩人痛得滿地翻滾,盡力擡頭瞪着那根石柱嘶聲喊道。
“丫的,算你們還懂得開竅,好,誰叫老子心腸軟呢!”說罷向地上虛虛的橫掃一劍,兩人便頓時被害斷咽喉,斷了氣。
楚貓兒揮劍劈斷石柱的中間,果然那裡面是空心的,完全可以裝下一個人。
她用劍小心的割開石柱,毫無聲息的雲魅從中露出來。他只穿着一身單薄的褻衣,在這酷寒的石洞中被凍得會身僵直,臉色煞白,顯然早就失去了神智。
嚇得她立即收起劍,將他抱了出來,找到開啓石室的機關。
迅速跑出通道,衝到溫泉潭中,將他脫了衣衫,赤果果的泡了進去,自己在潭邊俯身趴在岸上,用嘴對嘴給他做人工呼吸。
心裡忐忑不安的禱告:阿魅,千萬別有事,我還沒有正式收你做夫君呢,你千萬不要有事!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雲魅纔有了聲息,臉上的青白之色也褪去了不少,僵直的四肢也漸漸可以活動了。
當他睜開眼睛,看到楚貓兒正在對着自己的嘴努力吹氣時,他不禁臉色“刷”得一下,緋紅一片,繼而發現自己全身赤果果的一絲不杜。更加羞澀的合上眼睛,一動都不敢動了。
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楚貓兒發現自己醒過來了。
雖然知道楚貓兒這是在救自己,但是現在的情形多麼尷尬。
儘管他不肯睜開眼睛,可他砰砰的心跳如何瞞得過楚貓兒,她立即放開他的脣,將人工呼吸停了下來。驚喜的將身上的狐皮披風解下來,把他輕輕裹在裡面,小心翼翼地將他橫抱起來,抱到端木水墨曾住過的那間溫暖的小、木屋中。
一邊將他輕輕放在牀榻上,一邊給他蓋上厚厚的錦被。然後握着他的手心,用自己的真力替他驅趕體內剩下的寒氣。
第一次讓女人看自己的身體,雲魅羞得幾乎要暈過去,尤其脣上殘留着甜美的麻酥酥的味道,讓他心跳的砰砰作響。
剛想把頭藏到被子裡面去,楚貓兒卻瞥了他一眼,罵了一句:“切,別把我看成大灰狼,今天脫你的衣服只是爲了救你,並沒有別的想法,你安心睡吧,我不會乘人之危吃了你!”
聽了這句話他更加臉紅了,急忙瓣白道:“不是,我不介意的,我早晚是你的夫君,我不介意被……!”
說到這裡嘴脣呢喃着,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不是吧,這麼害羞?那將來給我洞房的時候怎麼辦啊?”楚貓兒就是這麼一副直裁了當的脾氣。
她倒是說得大方之極,可聽得雲魅卻臉上酡紅一片,不禁血流加速,連額上的冷汗都要沁出來了。
楚貓兒瞪了他一眼,說道:“好了,不欺負你了,安心休息吧,竟然比清風表哥的臉皮還薄!”
身上的冷氣被她一點點的逼出體外,體內隨即漫上一種溫熱的感覺,讓雲魅覺得渾身酥軟、很是舒服。
楚貓兒摸了摸他的體溫,發現已經正常,想了想現在已是深夜,他又剛剛恢復,帶着他下山,怕會再感染風寒什麼的。
便脫去外衣,鑽入錦被中,抱着他嘆了一句:“哎,今天沒有嘯天陪,就抱着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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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胳膊摟着雲魅裸露的胸,又將自己的一條腿舒服的搭在他的腰上,累得要命的她,轉眼便呼呼地入睡了。
可是在這種情形下的雲魅卻閉着眼睛,怎麼都無法平靜下來。這樣暖昧的姿勢,叫他怎麼睡得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終於累得合上了眼睛,可是怎麼回事,嘴脣被熱辣辣的堵住了。那雙小手在他身上肆意的撫摸着,讓他嚇得睜開了眼睛。只見楚貓兒閉着眼睛吻着他的脣,翻身將他壓倒在身下。
她不是說沒有別的想法嗎?怎麼會?難道她反悔了,打算就這樣要了自己……不過,這也沒什麼。自己的心早就是她的了,她早一點要了自己和晚一點要了自,己又有什麼區別呢!
楚貓兒嘴中呢喃着什麼,按着他的雙手,越吻越深,越吻越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