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甄嬛體
張軒推辭不過蘇婉的請求,鬼使神差答應下來。蘇婉進了廚房,麻溜做了四菜一湯。桌子上紅紅綠綠的飄着香氣顯得極有食慾。張軒忍不讚道:“這菜好,賞心悅目。”只吃了一口,頭點得都要晃下來:“好吃,好吃。”
“真得嗎?”蘇婉很高興,“我還怕你不大習慣口味。來,喝點酒。我這有一瓶朋友送的葡萄酒。西班牙乾紅,橡樹河畔904。”
張軒本想說自己開車來,不能飲酒,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任由蘇婉把酒蓋打開。紅色的酒液倒滿了高腳玻璃杯。
蘇婉說:“首先歡迎你能來我家坐客。”
張軒:“姐,你真客氣,我覺得我來這裡,受到你這麼隆重的歡迎,這是我的福氣。”
蘇婉一笑:“行,我們就不說客套話了,來,先乾了這杯。
兩人對飲。喝完,張軒趕緊把酒倒上。
蘇婉:“這第二杯,我祝福你和小夕最終能終成眷屬,小夕如能嫁給你,我也就放了心。”
張軒:“姐,你放心,我會像珍惜自己身體一樣珍惜小夕。”
不知不覺兩個人把一瓶酒喝光了。酒的後勁上來,張軒有些扛不住,頭有些暈,他沒想到這酒這麼烈,後勁這麼大。
蘇婉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照鏡子化了一下妝,鏡子裡的臉精緻秀氣,看不出絲毫的皺紋。
張軒頭暈沉沉的,實在扛不住,躺沙發上。蘇婉回來,看見張軒已躺沙發上酣然大睡。他的臉紅紅的像一個紅蘋果,睡姿像一個孩子一樣可愛。他的眉毛微微皺着,眉宇間有淡淡憂愁。她伸手,輕輕摸着男人的臉。這是一個英俊的男人,身上透着成熟男人的氣息,自己都有點動心了。她慢慢喜歡上這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如果不是妹妹,也許她會對他表白。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心裡一陣惆悵,站起來,回屋裡拿了一牀被子,輕輕地蓋在張軒身上。
中午,蘇小夕請大師吃飯。我坐陪。大師說:“你真該請我,我跟你說,我最近是黴運當頭,先是失戀,再就是被人打,然後就是差點讓人撞死。”
我湊過去:“這位兄臺,我看你印堂發黑,目光無神,脣裂舌焦,元神渙散,近日定是妖魔纏身,不如聽貧道一言,由此宏運大發,體健神清、消災避禍,都包在我的身上。”
大師:“敢問道長有何高招?”
我說:“離此五十里,在西南方有一座山,名曰‘樹山’,施主可在山中赤身沐浴,以除妖穢之氣。”
蘇小夕打岔:“你倆還真有閒心啊,大師,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師一拍大腿:“一言難盡,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我說:“湊行,還拽上了是不?咱還不請了。小夕,我們走。”我裝作起身。小夕抿着嘴笑,跟着站起來。
“靠,怕你們了,趕緊坐下,且聽貧僧細細道來。”大師拉住我們倆,清了清嗓子,“前日天氣清爽,本是極好的日子,私心想着,若能賣出幾幅畫,再泡幾個妞,便是再好不過了。卻偏來了一夥賊人,不分青紅皁白便打,大煞風景不說,還負了個大好光陰。”
我說:“靠,甄嬛體。”
蘇小夕:“說人話。”
大師:“就是賣畫讓人打了。”
我笑:“丫真假啊,不會是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被發現了吧。”
“瞧你,哥們是那種人嗎?以哥們的智商,就是偷看,那也得是計劃周密,
裝備精良,撤退路線安排妥妥帖帖,一句話,萬無一失後再下手。”
我說:“那倒也是,冒然行動不是你的風格。”
蘇小夕說;“你們太無聊了。”
“丫到底怎麼回事。”我說。
“哥們的遭遇用驚心動魄來形容都不爲過。”大師往椅子一靠,喝了一口大麥茶,“你們知道嗎,有人追殺我。”
我正喝茶,差點一口沒噴出來。“丫不會真得有人看上你的畫,打算綁票了吧。”
“這您倒是猜錯了,這次因爲感情的事。”
“你看看,我就說,你既然已經和春紅同學和平分手了,就不要再去纏着人家嘛,怎麼樣,遭報應了不是?”
“不是春紅,哥們這次冤大發了,不知當了誰的替死鬼,那幫人說我和他們大哥搶女人,可憐我連那女人長什麼模樣都不曉得,就先挨刀了,你說冤不冤。”
“什麼,他們動刀了,你沒事吧。”
“哥們是誰?武林世家出身,就他們那幾下子,別說傷着我人,連衣服都沒碰上。”
“行啊,大師,不愧是武術世家出身,出手不凡,怎麼樣,把他們打趴下了吧。”我大讚。
“那還也不全是,主要是我跑得快。”
“我勒了個去。鬧了半天,敢情是你小子跑了。”
“廢話,三個人打你,換你跑不跑?”
“倒也是,不過這幾人究意是誰啊,怎麼無緣無故地看上你。”
“我怎麼知道,所以說哥們這次冤大發了,要真是和人爭什麼媳婦,好歹咱也享受過豔遇了,問題是咱沒有了,你說我這上哪說理去。”
我點評:“這就是你平日花心的報應。”
“去你的,哥比楊過癡情。”
“他們沒說是誰?”
“沒說,倒是有個小子說他大哥是什麼軒哥。”
蘇小夕心裡咯噔一下,她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這事可能是張軒乾的。她沒有說出來,她不是一個多嘴的女人,這只是她的猜想,沒有證據。
大師說:“不過倒因禍得福,有了後面的豔遇,多少有一點安慰。”
“真假,你還有豔遇。不會不小心碰了人家姑娘一下,和人說了幾句話就自我安慰當作豔遇吧。”
“什麼話?”大師急於證明清白,“真事,我逃跑時讓一女的開車撞了一下,我其實什麼事也沒有,那女的非領我去醫院,檢查完了又要我的電話,又要請我吃頓飯,甭問,又犯了一般大衆女青年的容易犯的毛病,一見到哥這長相、氣質,立馬被征服了,想方設法接近哥,要不是哥一顆憐香惜玉的心,早打發她了。”
“你拉倒吧。”我笑,“你丫把話說反了吧。”
張軒睡醒了。他一看錶,睡了有兩個小時。再看身上上蓋着被子。不由得心生感動。蘇婉正盤腿坐在沙發的一邊看書。
“哎呀,不好意思,居然睡着了,我沒什麼不好的舉動吧?”
蘇婉收起書:“沒事,你很好,喝醉酒不耍酒瘋。”
“那就好。”張軒說,“我得走了。”
蘇婉腳放拖鞋裡站起來:“不再坐會?”
“不坐了,再坐又該吃晚飯了。”
“呵呵, 晚飯怎麼了,吃完了再走一樣。”
“不行,這次真得不行,還有事。下次吧,下次我請。”
張軒推門出去,蘇小夕正開着門欲往裡進。兩人一對眼。蘇小夕愣住了。蘇婉在後面說:“這丫頭,怎麼纔回來,人家今天特意過來找你。”
蘇小夕說:“張軒,怎麼是你,你怎麼找到我家來了?”
“我從我姐姐那兒打聽到的。”
“行了,你也別走了,都進來說話。”蘇婉說。
“你且慢走,我正好有事問你。”蘇小夕說。
三個人進了屋,在沙發上坐下。蘇婉去泡茶。
“張軒,有個事我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不要有假話。”
張軒一笑:“當然,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是不是找人把李春平打了?”
“這事我有責任。”張軒落落大方承認,“但不是我叫人打的,是我的一個朋友討好我,自作主張,事前我一點也不知道。”
“果然是你。”蘇小夕站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
“怎麼了?”蘇婉端着茶水過來,“什麼事啊這麼嚴肅,小夕,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客人?”
“姐,他叫人打了我朋友。”
“不是你想的那樣。”張軒也站起來,“是我的一個朋友,擅作主張,想討我的歡心,我完全不知情。”
“好了,好了,坐下說話。”蘇婉把茶放下,“喝茶喝茶,有話好好說。”
蘇、張兩個人坐下。蘇婉說:“張軒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