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婆婆看着那絲香火想了很久，直到格雷帶着小精靈快把桌子上的東西吃完了，她才驚醒過來，下定了決心將其送到自己的鼻子下面。
“反正就這麼一絲香火，就算格雷騙我，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萬一真的是他說的那樣，這香火是無主的，那我的機會就來了。”
錢婆婆暗暗想到，小風險大收益，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完全值得一試。
她碩大的鼻子輕輕一吸，那絲香火便離開她的手指，被她吸入身體當中。
純粹，絕對純粹的香火之力，裡面不含雜一絲一毫凡人的雜念，這一點對於香火之力來說，絕對是無比驚人的。
要知道，神明的力量也是天差地別的，其中除了本身的力量差距之外，決定神明強大與否的條件之一便是他吸收的香火之力。
香火之力可以用來提升自己的力量，也可以用來改變身體，讓肉身變得更加強大，生命變得更加悠久。
甚至傳言說香火在幫助生靈成爲神明的時候，還會給神明帶來一些特殊的能力。
身體裡是否存在香火，是否使用香火提升過力量和肉身，這也是分別神明和妖怪的重要特徵。
剛剛錢婆婆便是用那一絲香火之力去提升自己的魔力，雖然效果不明顯，但是毫無疑問是起作用的，而且還是沒有副作用的。
錢婆婆睜開雙眼，眼中射出兩道精光，逼視格雷，“你的那團香火，可以從我這裡換到關於式神的知識，我會把如何捕捉製作式神教給你。”
正如格雷所言，所謂的不能交易，大多是你給出的籌碼沒有達到別人的心裡預期。
香火之力比起之前他拿出的那些，更能讓她心動。
因爲這件東西她是清楚的知道是什麼的，之前的一些她雖然能判斷出一些東西，但是卻並不能百分百保證自己不會出錯。
而且這東西對她有大用，即便是一團其他神明的香火之力，她其實也是在意的，何況是一團無主的，沒有任何雜念的純淨香火之力，價值較之同等的香火，提升了數倍數十倍不止，這遠超她的預期，直接打破了她內心的防線。
“錢婆婆，你這就過分了。”看到她的樣子，格雷反而不着急了，本來他剛剛是打算用這一團去換的，但是現在嘛，有待商榷。
“我們都知道這麼多的香火之力有多貴重，交換一份式神魔法，根本用不了這麼多。”
“十分之一，我給你十分之一的純淨香火，你把式神魔法交給我，而且你用這個做什麼，我需要旁觀學習。”
你漫天要價，我坐地還錢，交易當中的老套路，格雷可熟可熟了。
“你···”錢婆婆差點跳起來拍桌子，但常年的養氣功夫，還是讓她冷靜下來，“十分之一是不可能的，最少也要七成，而且我只交給你式神的知識，你想觀摩也可以，那要把香火全都給我。”
“錢婆婆，你這個名字果然沒有叫錯，當初我聽到你的名字的時候，還以爲你在這個世界開了一家銀行呢，感覺那樣和開湯屋的湯婆婆才相配嘛。”
格雷笑了笑，轉回正題，“我也不跟你小氣，這團香火，我給你三成，我要式神知識還有觀摩，你還要負責講解。”
“三成，怎麼可能，就算是式神知識也不止這個價。”錢婆婆大聲叫道，爲了香火，她的心情已經不像格雷剛剛進入這裡時那麼平靜和超然物外了。
“至少也要六成，否則我絕不會教給你任何知識，絕對不會。”
“四成！”格雷一臉肉痛的說道，好像這真的是從他身上割肉，他有多麼捨不得這東西。
“五成，這是我最後的底線，而且你觀摩的過程中不得做任何對我不利的事情，先生要是不同意，就請離開吧。”錢婆婆深吸一口氣，手指一勾，屋子大門直接打開了，準備送客。
嘆了口氣，格雷選擇妥協，“行吧，五成就五成，但你必須盡心教導我，而且你用香火做什麼我都可以詢問，但我保證不會破壞你的事，這一點，我們可以籤契約。”
“好！”錢婆婆點頭同意，契約這種東西，在這個世界還是很有用的，因爲約束他們的，是超凡的力量，比任何法律或道德都管用。
在兩位魔法師的共同努力下，一份契約很快擬好，任何雙方確定契約不存在任何陷阱，簽下自己的名字，契約正式成立。
爲了保險，格雷還確定了兩遍，一遍是用自己的魔法知識鑑別的，第二遍直接開口問她：你沒有在契約當中弄什麼陷阱吧？
錢婆婆回答沒有，小精靈點頭表示是真話，契約成立。
契約成立，錢婆婆便迫不及待的讓格雷將一半的香火交給她。
格雷也沒拖沓，直接拆分，做到絕對平均，說是五成就是五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格雷先生，這是和式神有關的魔法，你可以自己先看看，式神其實是很簡單的，也用不着消耗太多力量，先生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
錢婆婆從口袋裡掏出一本拇指大小的書，放到桌面上，轉眼間就變成了正常書本大小，推到格雷面前，上面寫着扶桑文‘式神’兩個字，書面上還畫着很多墨色的妖怪。
“你是住在我這裡，還是在外面自己建一棟房子？”錢婆婆繼續問道，“我需要一段時間準備一些東西，要出去一段時間。”
“當然，我要準備的東西都會給你列一分清單，告訴你其中的作用。”
“好，我們就住在外面吧，剛好來的時候我就發現這裡時露營的好地方，可不能錯過！”格雷淡笑道，錢婆婆答應交易他就很開心了。
而且之前他是打算用那一團香火做交易的，甚至做好了不夠繼續加的準備，現在只用了一半，他也很高興。
至於錢婆婆要準備的那些東西，人家能給一分清單和標出作用就已經不錯了，再讓她幫忙找一份也不現實。
“嗯，那麼就恕我招待不週了。”錢婆婆點點頭，這是要謝客了。
“打擾了！”
格雷帶着雪姬和小精靈出門，在外面的一處草地上清理出一塊區域，便開始搭帳篷。
沒多久，錢婆婆屋裡的燈光熄滅，錢婆婆化作一隻大鳥從樓頂的一處窗戶飛出，大鳥的姿態和格雷前幾天看到的湯婆婆變得大鳥如出一轍。
看來她是一刻也按捺不住，這就要出去尋找材料了。
格雷看着她離開，然後在身邊浮起一盞魔法燈，開始閱讀錢婆婆給他的式神魔法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