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聽到師公大吼着他裝死了幾年,臉色一沉,卻也只是拉着我就朝外面走道:“我們現在馬上就去大鬆村,先種解藥,然後再去找另外的石棺!”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師公猛的大吼一聲,鼓着雙眼瞪着師叔道:“你當真以爲我不存在啊?”
師叔卻只是愣愣的瞄了師公一眼,扭頭又朝長生道:“你也快點吧,把衣服穿啊!找個塑料袋子將建木套上!”
“臭小子!”師公只是用力的低罵了幾聲,朝我不停的擠眼。
我對於這對師徒的關係完全是摸不清,愣頭愣腦的瞄了下師公又瞄了下師叔,實在想不通,我才從石棺中被挖出來的時候,師叔還讓我來蠱林裡找師公的,可現在見了面卻一句話都不說,爲了啥子啊?
可師叔卻沒有再理會,拉着我邊朝後邊走,又招呼着用垃圾袋套建木的長生,還不忘跟王婉柔打招呼,讓她們跟上。
我聽着師叔叫王婉柔,當下就放心了,師叔還算是明理沒有將師公給忘了啊!
讓王婉柔跟上,以這千年鬼差的個性怎麼可能不叫了師公和苗老漢。
果然下樓時,就見師公沉着臉讓苗老漢背了下來,一幅拽樣的在門口攔了一輛麪包車就坐了上去。
“我跟他們一塊找另外四具石棺的下落,你們去大鬆村小心點!”王婉柔一把拉過朝師叔身後躲的小白,朝魏燕手裡一塞,就朝我們點頭跟着師公們走了。
“您的孩子走出去了!”前臺收銀的小姐看不到王婉柔和魏燕,這會心有餘悸的看着我大聲道:“剛纔他朝旁邊一倒,我還擔心他摔倒了呢,可他又自己一個人朝外面走了,他還這麼小!”
我忙轉身一看,如果除去在旁邊死死拉着小白的魏燕,倒還真像是一個小孩子走不穩擡着一隻手保持身體平衡。
朝前臺笑了笑,我也沒去解釋,結了房款就跟着師叔朝他的大貨車走去。
可看到那一車水果時,我就傻了眼了,這是準備開水果檔嗎?
什麼都有,蘋果啊,梨啊,菠蘿啊,桔子啊什麼都有,還有幾大捆甘蔗!
我都不明白師叔開個車來躺沅凌是不是接我們之外還要掙點外賣,開了箱蘋果啃了一個,好笑的看着師叔。
“你以爲我想啊!”師叔罵罵咧咧的招呼我們上車,這才解釋道:“拉車水果在路上檢查不會這麼嚴,而且袁威雖說死了,但他上面的人還在,而且我們還不知道是誰,裝作送水果的防着點總沒錯!”
我聽着忙不迭的點頭,袁威死了比沒死對我們更麻煩。
路上我幾次問長生記不記得醒來之前的事,可他卻真的只能想起我們在藏陰地被那個厲鬼打暈時的情景,其他都是一片空白。
說到醒來,他又想到了六姑和自己的身世,實在轉變不過來這個坐在我身邊的少年竟然比我大了幾十歲不止。
師叔一邊開車一邊瞄着長生,張了幾次嘴,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又沒法說出口。
我又將那些壁畫上的畫拿出多印出來的給師叔和長生看,可翻來翻去也沒能看出門道。
師公說這些壁畫不符合規矩,卻又
看不出所以然,而我們又不懂畫個壁畫有什麼好規矩可以講的。
最後只得又拿出手機看了看,師叔看到那個手就臉色發沉,罵小白真是滑頭。
這才知道,小白的手機會藏在肚子裡,原來是一件贓物,他找師叔要着玩,然後就吞了下去。
師叔說看着他一直光着屁股,想着也沒地方放,沒想到這傢伙爲了部手機也是蠻拼的。
說了一路,師叔又問了我從丹霞山回來的事情,我大概說了一下,不過對於陰蝨的事情不好意思開口,但也算長了次見識,我就大概講了一下,可沒想到師叔差點就跳了起來,大貨車的方向盤朝旁邊一打,差點就撞上了側面的一輛大巴。
“怎麼了?”我看着師叔吃驚的勁,想着我講得隱晦又只是帶過,他聽着還這麼激動?
“你還記得三眼橋的那個被青面獠牙娃娃給吸乾了的那個老闆嗎?”師叔將方向盤打穩之後,這才轉過頭沉沉的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那人死得太過於詭異,還跟大紅有點關係呢!
“盧家大嫂自從盧老闆死了之後,那日子過得倒也滋潤,養了不少小白臉。”師叔說着瞄了一眼長生,然後聲音一沉道:“可去年卻出了個大大的風頭,據說她青天白日的拉着一個男的花園裡辦事,結果被城管給看到了,後來那事還鬧得挺大了,盧大嫂當時受不了就跳了樓了。可她這一死,跟她有染的小白臉就開始出事了,許多人都跟着癢得不行,有幾個現在還在醫院呢!”
“沒有查出爲什麼嗎?”我聽着感覺噁心之餘,也有點心悸。
在蠱洞下面,柳娃子拉着田菜花出來時明說田菜花身上的陰蝨是他的種的,我也沒有多去想他的蠱種哪來的,現在聽師叔這麼一說,才知道除了田菜花還有盧家大嫂被種了陰蝨,這麼說來這陰蝨還可能不是柳娃子種的。
“如果母蠱死了,子蠱應該活不了的啊?”長生臉色一沉,看着師叔問道。
師叔也明有點奇怪的點了點頭,小心的開着車道:“因爲這件事老頭子找我問過幾次,只是那時我忙着找陽妹仔,也沒多大在意,開始還以爲是病,而且他們那一塊得的人還挺多的。盧家嫂子死了之後,幾個大家知道跟她有染的也都住了院,卻沒有聽說好轉的!”
“確定是陰蝨?”長生臉色跟着就有點不大好看了,沉想了半天才道:“等我們回懷化該去看看了!”
“應該要去了!盧家的公子現在接手了他老子的生意,三眼橋那一片的地都是他的了,老頭子也不好不給他面子,找過我幾次,據說他家裡人也有人得了!”師叔說着說着就一臉的噁心樣子。
我這才發現無良師叔除了不再小白臉之外,這五年過去之後,表情還是沒有多變的啊。
在服務區吃了個飯,我是最近幾天都沒有好好的沾過米水了,雖說味道不怎麼樣也放開肚子大吃,撐得長生都認爲我快要吞出來了,才放碗。
師叔看着我兩眼都淚光汪汪的,又在旁邊的小店裡買了許多零食放在車上,這才上路。
路上我又睡了一覺,總感覺從陰河出來之後,就好像累了許多。
等
我醒來的時候,天上的月亮都已經走了正空中了,長生似乎和師叔在商量着什麼,見我醒來立馬就閉了嘴。
我問他們也沒說,長生更是擰開一瓶水遞給我。
喝了一口,我突然發現前面那條小道似乎十分的眼熟,這才發現我們已經到了大鬆村外那條兩側都是松樹的小道外了。
“下車吧!”師叔從車座下面掏出兩個手電筒,又想起什麼一樣,將整個座位都翻開拿出兩個揹包。
將一個我十分眼熟的揹包遞給我道:“在丹霞山的時候我就準備給你的,可怕路上有人查就沒給了,裡面都是你以前用得習慣的東西!”
我接過一看,這個揹包就是我以前一直背的那一款,拉開拉鍊一看,連裡面東西放的位置都跟我自己放的一樣。
擡頭去看師叔,卻見他已經將揹包朝肩膀上一甩,招呼着長生朝裡面走,邊走邊朝我打着招呼道:“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們是下鄉賣水果的,可賣不出去,就在各個村子裡轉轉!”
我摸了摸自己好幾年都沒有變的臉,萬一有人認出我來了,這就不大好了吧?
可想想也這麼多年了,而且那時也沒有幾個人在意我們,就大膽的擡腳就跟了上去。
一進那條小道,我就感覺渾身就是一緊,好像四處都有一隻眼睛在盯着我們一般。
“嘶!”
我正小心的想要不要從揹包裡掏出符紙,就感覺腰間的陰龍猛的從我脖子裡躍了出來,朝着左側的松林不停的嘶拉着蛇信。
長生忙拉住在前面開路的師叔,朝他指了指松林,示意裡面有東西。
我忙將雙手結着手印,只等有裡面的東西了出來,心裡卻飛快的打着轉。
這大鬆村除了那一棵千年古鬆之外,也就魏廚子比較奇怪了,當然柳娃子這種被人帶壞的不算。
但這小道上次給我們的記憶還是十分深刻的,長生慢慢的朝我靠近,我感覺他背上已經慢慢的隆起了,裡面的柳條藤子似乎已經蓄勢待發了。
“喵!”
突然松林裡一陣輕柔的貓叫聲傳來,跟着就是一陣沙沙的樹葉響。
我腦中猛的一閃,朝陰龍對着的地方一看,就見一隻渾身純白的貓從樹林裡走了出來,柔媚的展了展腰,輕輕一躍就落到了陰龍的身邊。
“嘶!”陰龍將蛇信舔了舔白貓,然後扭着頭興奮的看着我。
那白貓十分高傲的看了我一眼,將頭朝陰龍靠了靠,然後扭着尾巴掉頭就朝我們來的地方走去。
“唉……”想到我們離開大鬆村時,這白貓在魏廚子懷裡撒嬌的樣子,忙朝它喊道。
“喵!”白貓扭頭瞄了我們一眼,邁着貓步就又朝前面走去。
“這死貓也不想想誰把它帶來的!”師叔聽說這件事,罵罵咧咧的道。
我總感覺這貓似乎有別的意思,果然見我們沒跟上去,白貓復又扭頭朝我們叫了一聲,輕快的朝小道外走去。
“跟上去,它估計是要帶我們去找魏廚子!”我看了一眼那白貓的樣子,拉着長生就路了上去,可陰龍這貨卻已經跟着了白貓屁股後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