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

甯中則聞聽任盈盈全然不知,恨不得滿腔怒火燒死他們,渾身顫抖,激憤道:“少要裝糊塗,你……!”話到一半硬生生剋制下半句話。

這時方正接過話頭,道:“兩位的遺體在寺中發見,推想她兩位圓寂之時,正是衆位江湖朋友進入敝寺的時刻。難道令狐公子未及約束屬下,以致兩位師太衆寡不敵,命喪於此麼?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跟着一聲長嘆。

“蒙方丈大師慈悲,二位師太勸言釋放小女子離寺。二位師太言道:江湖豪士龍蛇混雜,,而且來自四方未必都聽令狐公子號令,命小女子前去勸阻。二位師太則趁江湖人事未到,則重回少林相阻方丈一臂之力。方丈,你未遇到二位師太麼?”

方正搖頭,良久道:“哦,看來兩位師太在途中究竟被何人所害,咱們只有向令狐公子查詢了。”

左冷禪此時卻冷哼一聲道:“魔教之人,行爲反常,恩將仇報有什麼稀奇。閣下來到少林,今日再想全身而退,可太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了。今日,你說我們倚多爲勝也好,不講武林規矩也罷。定不能把你們一等邪魔歪道再放走。”

任我行冷哼一聲:“哼,說的好聽,明知單打獨鬥不過我,便要搞羣毆。呵呵呵,左冷禪,你們嵩山派今日若能攔得住我,姓任的不用你動手,立刻自刎。”

左冷禪橫眉冷目,陰森森一瞥任盈盈道:“我們這裡十幾個,攔你許攔不過,要殺你女兒,卻也不難。”

“妙極、妙極。左大掌門有個兒子、武功極差。天門道長沒兒沒女卻上有老父老母,莫大先生剛纔說了一個愛徒林平之,丐幫解大幫主呢?向左使,解老,世上有什麼不捨的人啊?”

向問天立馬回:“聽說解老愛收俊俏徒兒,最近剛剛收兩心肝寶貝,封爲丐幫青蓮、白蓮二使者,幫中風傳說是他一對私生子。”

聞聽此言,任我行一瞥解風吞嚥口水不敢看身旁臉色發青的何三七,哼哼哼冷笑幾聲道:“你沒弄錯吧?咱們別殺錯人。”

“錯不了,屬下已探一清二楚。”

“噢,殺錯也沒法子。咱們神教就揀他丐幫最俊最年輕的殺,殺他三四十個,總有幾個是他徒兒。”

● ttκa n● C 〇 “教主高見。”

解風顫指任我行,復又咬牙切齒瞪左冷禪。

那頭方正忙不迭道:“濫殺無辜使不得,我們卻計不會傷害四位,只請四位在少林做個客,留住十年。”

“不行,老父叫‘任我行’不是‘任你行’,何況殺機一起,動不動就要抓幾個來殺殺,什麼左公子,天門高堂,莫大掌門的林徒兒更是容不得。哼哼,我殺高手沒把握,殺高手的父母子女,大小老婆心肝徒弟把握十足。雖不英雄,但叫對手一生傷心,我就痛快。”

沖虛道長道:“你自己女兒沒了,有什麼開心。沒女兒,女婿不免去做他人女婿,更是一無所有。”

“哼、沒有法子、沒有法子。那我就連他一古腦兒都殺了,誰叫我女婿對不住我女兒,要娶其他人。”

此話一出,某兩人哆嗦一下。

只聽沖虛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呢?這樣罷,任先生,我們不倚多爲勝。你方四位取三位,而我方也挑三位。三戰二勝,如何?”

方正連連道:“是極是極,還是沖虛兄高見。若勝了,便由任先生下山,若輸,便留住小寺十年。”

任我行點點頭,又開始討價還價道:“好,我敬重你這牛鼻子老道一半,就聽你這法子。不過,你方三人,是誰?”

左冷禪當即道:“方正大師是主,他非下場不可。老夫放下功夫十幾年,也想試試。至於第三場,這場比試是沖虛道長主意,他終不成袖手旁觀。”

於是三場比試開場,方正PK任我行,再戰左冷禪,任我行不虧一代絕頂高手,之前與令狐沖的獨孤九劍在地牢之中比試劍法平分秋色,現在武林泰斗少林中,與一代宗師方正比掌法,招招犀利。

任我行曾說當今武林,三大佩服之人:東方不敗、方正、風清揚。那令狐沖劍法承自風清揚,任我行於後二者,能以對方之專長,於其相爭,不分伯仲,確有一笑江湖任我行的妄狂資格。

可惜妄狂者皆太自滿,一意孤行,所以任我行栽在惜日敗將,左冷禪的寒冰真氣之中。

三戰,一勝一負,就在衆人靜聽沖虛說:“索問向左使號稱天王老子,有驚天動地的本事,貧道在此若能與‘天王老子’爲對手,實感榮興。”

向問天謙虛一笑正要出戰,就聽任我行緩過氣來道:“向左使你退下?”

沖虛‘哦’一聲,若任我行再來戰他,即使勝了頗有佔盡便宜之嫌,臉露不悅。

那任我行道:“道長,任某雖然狂妄,卻不敢小覷武當享譽百年的‘太極’劍法,好,老夫再找一個人,與道長比試。”

任我行眼中精光一閃,道:“衝兒,還不下來!”

隨他一句喊聲,衆人暗暗詫異,適才全神貫注於比試竟毫無察覺樑上還有人,紛紛擡頭,果然一道身影從上方輕輕飄落下來,懷中還抱有一人,灰袍僧衣,長髮披肩,受寒冰真氣所累,臉色蒼白,落地後,被緩緩扶住站起。

東方非凌一見此人,又驚又喜,脫口而出:

“平之——”

二人正是方纔任我行打聽的令狐沖,與東方非凌打聽的林平之。二人扣首方正面前,右邊那令狐沖面色羞愧,不好意思撓撓後腦勺道:“小子擅闖寶殺,罪該萬死,謹領方丈責罰。”

左邊林平之卻一臉坦然,雖神色蒼白,卻不卑不亢道:“方正大師,晚輩林平之,復歸寶寺,還有失禮之處,請大師見諒。”

…………

“呼吸勻淨,內力深厚,還道是哪位高人光臨敝寺,原來是兩位少俠。呵呵呵,後生可畏,後生可畏。令狐少俠,林公子,請起請起。”

“哈哈,二位,瞧瞧這幾字。”一旁解老幫主衝兩人招手後,指指後柱——竟是用內力刻出:樑上有人,暫且留看。

那解老頭,愛收俊徒兒的毛病又犯了,眼放精光打量這兩個年輕後生,一個瀟灑不忌,一個文質彬彬、左邊的心眼實誠,右邊的脾氣溫柔,不如……嘿嘿嘿……總要存點備貨不是。

正要上前拐騙,偏一陣咳嗽,轉目,一左一右,莫大提胡琴,何三七抱雙臂,一副乃想腫神馬滴嚴肅表情。

呃——算了。

那頭任我行道:“衝兒,沖虛道長的劍法,以柔克剛,你要多加小心。”

“是。”

令狐沖看了林平之一眼,淺淺一笑,提劍上前躬身施禮:“晚輩令狐沖,扣請沖虛道長。”

“嗯,這一場不用比了,你們下山去吧。”

衆人又是一陣詫異,左冷禪表情更是好像從仙人掌上摔下來急急道:“道長,爲什麼不比?”

“衆位不知,半月前,貧道在武當山腳下與令狐老兄比過一場,那場貧道輸了,今天貧道仍會輸。令狐公子不虧是承風清揚前輩的真傳。”

此言一出,任我行哈哈大笑道:“好好,牛鼻子,我以前敬你一半,現在敬你七分了。”

“多謝道長。”

正待一衆要走,令狐沖去攜林平之的手,那頭甯中則卻已忍無可忍,仇人見面,燒紅雙眼,道:“等一下!旁人走的,林平之,你殺我愛女,今日我叫你血債血嘗!看劍!”說完一道寒光直刺林平之,一招白虹貫日直取林平之面門。

“平之!”

林平之手中無劍,眼見寒鋒即到十三式一個撤身,甯中則恨不得將眼前人萬刃分屍,手下不留半點情份,劍鋒帶轉殺招頻出,一個太嶽三青峰連環三劍,嗤嗤嗤朝林平之身上擊攻,林平之連退三大步,腳後跟已貼木柱,退無可退。甯中則喝道拿命來!寧氏絕劍,寒光屏出直刺胸前,衆人倒吸一口冷氣。

——砰——

再定睛一看,林平之側身,劍險險擦腋下而過,釘衣衫入木三分,直震的樑下灰塵抖落。這三劍傾甯中則畢生內力,快如閃電,直至釘入木柱停歇,令狐沖這才從震驚中驚醒,只覺得渾身冷汗,奔上前去,跪倒甯中則面前。

“衝兒你幹什麼!好,要麼動手殺我,否則我定殺他,爲靈珊報仇!”

“不、徒兒不敢,師孃!平之一定是被冤枉的。”

“不是他還是誰?林平之,你說,我女兒哪點對不起你!你狼心狗肺,害死了她!”

林平之臉露苦色,面甯中則一臉殺氣,緩緩撩衣跪下雙膝,苦澀道:“寧女俠,我負靈珊良多,我雖未動手殺她,她卻真是因我而死。令狐沖,讓開罷。一命抵一命,寧女俠若要動手,我不會還手。”

令狐沖與東方非凌聞聽,大驚失色道:“平之!不可!”

甯中則冷哼道:“別以爲這般,我就會饒過你!林平之,你去死吧!”

抽劍欲砍,林平之跪在那裡,動也不動,雙眼一閉。

——噗——

——滴嗒滴嗒——

林平之睜開眼,寬厚的背景,毅然擋在自己身前,硬生生受了甯中則一劍。這一劍極重,殷紅的鮮血屏出,股股染紅的肩頸,皮開肉綻,深可見骨。一旁任盈盈失聲叫‘衝哥’,連甯中則都怔住了,那令狐沖忽空手握住劍鋒,忍住劇痛,也跪在地上擡頭隱忍道:“師孃,令狐沖願代爲受過。小師妹,於我至親至愛,但,平之於我是——唯一。”

“!”

滴滴嗒嗒

寒芒虎口滴血,劍身沒肩斬骨

林平之眼中,身前令狐沖爲維護自己,竟受養育二十年的甯中則一劍,百感交集,心裡不知是甜是痛。

“衝兒!”甯中則劍身顫抖,畢竟對令狐沖二十年的養育,痛心疾手,“他騙靈珊害靈珊,你卻執迷不悟,要護這個孽障?”

令狐沖赤子之心,面對甯中則,一臉坦誠,懇請道:“師孃,我與小師妹,自小長大,她的性情我最知道。小師妹是真心喜歡平之,於他一定是,一生相隨,無怨無悔,不離不棄,致死不渝。師孃,你若殺他,小師妹在天之靈一定傷心,不如,你殺了我罷。我令狐沖相信小師妹,也相信平之,他絕對沒有做過傷害小師妹的事。讓平之在世間,好好活着,這樣小師妹在天上,也會開開心心的。”

哐當——

甯中則提及嶽靈珊,淚水滑過脣角,只喃喃嘆:“癡兒!真是……冤孽!冤孽!冤孽!師兄,我對不起你,殺不了林平之,報不了仇。”

說完鬆了劍,掩面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OMG,內牛滿面,難道JJ又抽了?評語啊。。。。難道俺已經是孤家寡人了?

拋桌打滾,俺叫評語。。。。評語啊。。。乃是我寫作的動力。。。。

念在令狐渣渣替小林子受一劍的份上,大家請消消氣吧。

話說,今天看小說版《射鵰》才發現,原來黃蓉真的不會喜歡歐陽克,因爲他——太老了。原著中,他竟然都三十歲的說!OMG,怪不得。而且黃蓉之前說過,旁人待她好,因爲她漂亮,她偏偏不喜歡這種人。可惜,歐陽克便是這類,見美女就起意的人,可惜啊可惜。。。

另外,發現,楊康真的很渣,果然慈母多敗兒,看包惜弱教育兒子,真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楊康讓我想到《俠客行》中的石中玉,一個類形,可惜可惜,石中玉惡人自有惡治,給找了個邪類謝煙客要他學好。楊康就沒那麼幸福了。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