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
下課鈴聲一響,毛毛雨開始收拾東西,等夏澤臣過來找她吃飯。
“小雨。”當教室門口傳來熟悉的呼喊,毛毛雨立即拿了包向夏澤臣走去。
“今天怎麼這麼晚?”比起往日她足足多等了十五分鐘。
“因爲等我。”隨着另一個聲音的出現,袁天鳴從夏澤臣身後探出腦袋,笑咪咪道,“hi,中午我請你們吃飯,就昨天的失禮向你們賠禮道歉。”
“哼!”一記冷哼,毛毛雨下巴一擡,直接拉上夏澤臣離開了教室,理也不理跟在他們身旁的袁天鳴,她的氣還沒有消呢。
見狀夏澤臣趕緊幫老同學說話:“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原諒他一回吧。”
毛毛雨看了看夏澤臣,又瞥了眼袁天鳴。
“看在你這麼誠心道歉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一次,不過你的行爲實在太可惡了,一點都不尊重別人!”
“對對對,我一定努力改正。”其實袁天鳴也很痛苦,因爲這潔癖,他成了別人眼中冷漠高傲的人,朋友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他才特別珍惜和夏澤臣的友誼。
就這樣毛毛雨的氣消了,重新對袁天鳴露出了笑容。
坐進車子的時候,袁天鳴乘機靠近夏澤臣耳旁,低聲道:“你的小未婚妻不錯,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女人。”
“那是,如果不好,我怎麼可能看上她。”夏澤臣很是得意。
“你們說什麼呢?”毛毛雨發現兩人在咬耳朵。
“誇你好。”夏澤臣道。
毛毛雨立即開心的笑了。
因爲已是秋天,即使是中午,天氣依然有些微涼,毛毛雨將車窗關上。
對夏澤臣道:“澤臣哥,乘現在天氣還不是很冷,我們這個周未去游泳吧。”
“好啊,我也好久沒有運動了,正好去遊幾圈。”
毛毛雨轉而對袁天鳴道:“天鳴哥,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不不。”袁天鳴立即搖頭,“游泳池的水太髒了,充滿雜質與細菌。”
毛毛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不應該問的,好好的心情全被他的一句話給弄糟了。
她的表情讓袁天鳴立即意識到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了,立即糾正道:“不過還好了,聽說他們每天都有消毒,會往水裡灑些漂白粉等物品,就算水裡還有細菌,估計也基本都成屍體了。”
毛毛雨聽了直反胃,面無表情地對夏澤臣道:“澤臣哥,我們還是不要去游泳了,我不想與屍體戲水。”
“我也沒興趣了。”
見自己的一席話害的他們取消計劃,袁天鳴忽然有些過意不去,道:“你們可以選擇其他運動啊。”
“什麼運動,打籃球還是踢足球?”毛毛雨道,“我可不會這些。”
“當然不是籃球和足球,那種撞來撞去,搶來搶去的運動有什麼好玩的。”袁天鳴嫌棄道。
夏澤臣接過他的話。“告訴你小雨,你說的什麼游泳,籃球,足球,還有你沒提到的諸多大衆運動,在袁大公子看來都是骯髒的運動,他只玩高爾夫,桌球那些沒有身體接觸,又不怎麼流汗的‘高雅’運動。”
袁天鳴被夏澤臣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讀書時體育怎麼及格的?”毛毛雨問袁天鳴,對此她十分好奇。
“那就不用及格囉。”袁天鳴一臉無所謂。
“那你是怎麼畢業的呢?”
“體育不是考很多項嘛,最後計算總分,我只要把田徑分數考的高,體育就可以過了。”
“真有你的!”毛毛雨嘆道。
“不要談過去了。”袁天鳴提議道,“這個周未我們去打桌球吧。”
“好啊,我和澤臣哥也好久沒有去打球了。”毛毛雨立即變的興奮,“那就這樣說定了,不準悔約!”
“OK,我不會悔約的。”袁天鳴道,“周未我都在家,到時你們開車到家裡接我就是了。”
“你自己沒車嗎?”毛毛雨問,看他衣着光鮮不像沒錢的人,但好像從未見他開過車。
“我是不想買。”
“爲什麼?”
“哎,有了車萬一朋友或同事要搭個順風車,我又不好意思拒絕,但誰知道對方几天沒有換衣服了,我不想天天整車送洗。”
話音一落,夏澤臣忽然一個緊急剎車。
“怎麼了?”毛毛雨緊張道,不會遇上什麼突發路況了吧。
“沒事。”夏澤臣淡淡道,轉而看向袁天鳴,目光忽然一凝,“請問袁大公子,你的衣服什麼時候換的,今天我需要整車送洗嘛?”
這小子太過份了,原來在他眼裡他們這些朋友同事都是幾天不換洗衣服的人!
“呵呵呵。”袁天鳴趕緊陪笑,他又一不小心將心裡話說露了。
這個中午,夏澤臣特意找了一家頂級意大利餐廳,狠狠宰了袁天鳴一頓,吃掉他一個月薪水。
而在夏澤臣的教唆下,毛毛雨死命點菜,點了一桌自己喜歡及不喜歡吃的,就差沒再打包幾個甜品帶回學校做下午茶了,最後她是頂着一個圓滾滾的胃回到學校的。
相信這頓意大利大餐後,她將至少三個月不會碰意大利菜,因爲實在吃夠了。
一回到教室,毛毛雨就仰靠在椅子上,胃太撐,稍微彎彎腰她就想吐。
“小雨,你的實習意向書填好了嗎?下午要交。”餘苗苗走到她的身旁問,她是班委的一員,下學期的實習安排是由她協助老師做的。
“還沒呢,幸好你提醒。”
說着毛毛雨直起身,正準備打開包拿表格,忽然超負荷的胃一個抗議,午餐吃下去的食物着急着就想往外衝,毛毛雨趕緊捂住嘴,然後用力將它們鎮壓住。
她的這個反應讓餘苗苗眉頭一緊,一個可怕的猜測衝入她的腦中,立即坐到她身旁,小聲道:“小雨,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你可別瞎說!”毛毛雨瞪大了眼睛,這可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那你怎麼無原無故想吐?”
原來是因爲這個才懷疑她懷孕,毛毛雨放鬆了神經,不好意思道:“我是中午吃太撐了。”
“那就好,你還沒有畢業,這個時候懷孕就麻煩了。”餘苗苗提醒到,幸好她沒有懷孕,否則她的下一步計劃可就難行了。
“不過,你幹嘛吃那麼多?”餘苗苗又道。
“還不是爲了宰天鳴哥,讓他大出血,結果就吃撐了。”想要宰別人,結果苦了自己。
“呵呵,你這是害人害己,活該!”
餘苗苗無心的一句話聽到毛毛雨耳朵裡可完全變了味,豎起了眉毛,賊賊道:“我吃撐了你幹嘛那麼高興,說,是不是替天鳴高興的?”
“你真是……”本想反駁她,話到嘴邊餘苗苗又咽回了肚子,之前她不是想利用袁天鳴嘛,如果讓毛毛雨以爲她對袁天鳴有意思,那不正好可以做文章。
於是道故作羞澀,垂頭不語。
她的反應看在毛毛雨眼裡等於肯定的回答。
“其實我一開始也想撮合你們,但苗苗……”毛毛雨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但是苗苗,天鳴哥有很嚴重的潔癖,碰都不能碰一下,你還是不要喜歡他了,不會有結果的。”
什麼?他有潔癖,可惜了,那樣一個大帥哥,餘苗苗在心裡嘆道,表面卻依然做羞澀狀。“我可以幫他克服潔癖的毛病。”
“這……”一陣猶豫後,毛毛雨義氣道,“好吧,既然你那麼喜歡他,我幫你!”
“謝謝你了,小雨。”餘苗苗一臉感激。
“正好周未我們要去打桌球,你也一起來吧。”
“這好嗎?”餘苗苗還真有些猶豫,她無原無故的出現會不會引起夏澤臣的反感?在沒有成功打擊毛毛雨之前,她不能冒一絲讓夏澤臣討厭自己的風險。
餘苗苗苦苦思索着,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識面目早已被人拆穿。
見她猶猶豫豫,毛毛雨道:“這有什麼不好的,你是我的同學,又是我的好朋友,我邀請你一起去再正常不過。”
“好吧,我去。”不冒一點險又怎麼能有收穫,不過她得小心,防止這個傻乎乎的毛毛雨又幹出類似報警的事,她的人生不能再留下污點,否則就全完了。
晚上毛毛雨將自己邀請餘苗苗周未一同去打桌球的事告訴夏澤臣,立即招來了彈腦門的懲罰。
“幹嘛又彈我?!”撫着腦門,毛毛雨很生氣。
“你是不是媒婆做上癮了,還想撮合她和天鳴?”
“不是啦,苗苗說她喜歡天鳴哥,我只是想幫她一下。”
“餘苗苗是真的喜歡天鳴,還是另有他圖?你又到底瞭解她多少?”夏澤臣沒好氣道,“二十幾歲的人了,一點辯別善惡的眼光都沒有!”
“你少污辱我的眼光,自認爲優秀的你眼光可不比我好!”對於他的指責毛毛雨很不服氣。
“呵。”一記冷笑,夏澤臣道,“那你是覺得自己的眼光比我好囉?”
“那當然!”毛毛雨理直氣壯道,“你說我很爛,可你卻看上我,你說你自己很利害,可你卻被我看上,這是不是證明我的眼光比你好?!”
夏澤臣又好氣又好笑道:“是啊,我能看上你,眼光的確不怎麼樣,而你會看上我,的確眼光絕佳。”
看着洋洋得意的毛毛雨,夏澤臣在心裡重重嘆了口氣,誰叫他愛上這樣一個永遠活在狀況外的傻姑娘,這輩子只能做她的牛馬,幫她擋風遮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