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之的話在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我忍不住吐槽道:“咱們還處心積慮的想着將人家除去呢,沒想到人家暗地裡早有了安排,這還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隨即,我又想到這養屍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養成的,這老損貨已經是蓄謀已久了纔對。
“管他是蓄謀已久還是投機取巧,反正都是利用了這老屋天時地利的資源。你覺得一個身負邪術的人心甘情願的待在這個窮鄉僻壤是爲了什麼?”
“資源?圖謀?”我心中靈光一閃,驚呼道,“你的意思是他利用了鬼樹底下的守屍鬼?還有更大的圖謀?”
“哈哈哈……”
我倆正談論着,身後突然響起一陣猖狂的大笑!
我猛地回頭,是李元龍!我們被他發現了!
突兀出現的李元龍並沒有進一步動作,單單這狂笑之聲便將我嚇得身體一軟,直接趴在了草堆裡。
徐遠之跟我差不多的損色,不同的是,我害怕了腿軟,他害怕了腿溜。
這貨屁滾尿流地爬起來,撒丫子就跑。
可他剛跑了兩步,就又慢慢地倒退了回來,雙眼警惕地盯着前方,一眨不眨。
我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立馬被嚇了一跳,只見得一具白衣屍體,正在他前面一步步地把他逼了回來。
剛纔離得較遠看得不太清楚,這時再看那屍體,面色慘白,雙眼血紅,一身煞氣。
“你們的確很聰明,猜到了一切,可是聰明有什麼用?打得過我的屍煞嗎?”李元龍一副旁觀者的姿態站在我們身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屍煞?
李元龍的話足夠震撼,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在十八種屍變之外,還有一種最恐怖的屍變,被稱之爲屍煞。
這屍煞聚天地煞氣而生,雖然名稱中還帶有一個屍字,卻早已超脫了屍的範圍,而近乎於魔的存在。被天地冥三界摒棄於衆生之外,不受六道管制,在人間以煞氣爲力、以血爲食,擁有恐懼的力量。
只是沒想到這李元龍竟然能夠養出屍煞,還一下子養出了這麼多,這還怎麼打?
徐遠之一邊往後退着,一邊無力爭辯道:“李元龍,你休想騙我,你這根本不是屍煞,屍煞可以積聚煞氣成形,你少誆我。”
李元龍聽後,冷笑一聲道:“要不是你們幾個在我背後虎視眈眈,我何至於讓它們提前出世,不過雖未大成,對付你們這幾條臭魚爛蝦還是綽綽有餘!給我殺!”
殺字剛剛落,徐遠之尥蹶子就跑,我也早做好了準備,一個魚躍,拎着棍子朝着徐遠之的反方向跑去。
“哈哈哈——”
身後傳來李元龍滿是嘲弄的冷笑,好像是笑話我們在做無用的垂死掙扎。
我趁機回頭瞟了一眼,媽蛋的,那屍煞不去追徐遠之,反倒向我追來。
由於本身早已死亡多年,這屍煞的各個關節一點都不靈活,跑起來的樣子很怪異,像是腳底裝了彈簧,一蹦一跳的。
可這居然絲毫不影響它的速度,眼瞅着就要撲到我身上了!
李元龍這老混蛋,他竟然將四棵鬼樹下的守屍鬼養成了屍煞。
我拼盡全力,只恨爹媽少給生了幾條腿,即便這樣,也纔跟那屍煞拉開了兩三步的距離。況且,人的體積是有限的,這屍煞根本就不知道累是怎麼回事,沒用了幾分鐘,我就虛脫了,屍煞冰冷的手指,已經時不時能觸到我的脊樑了。
這李元龍也太他孃的看起我了,我該怎麼辦?
我心裡火急火燎地想着對策,就這一分神,腳下一滑,一下踢到了一截樹枝上,一個趔趄便摔倒在了地上。
緊跟着,一直追在我身後的屍煞一躍而起,正好壓在了我的背上。
我猛然打了個哆嗦,一陣陰寒的煞氣瞬間鑽入毛孔,冷到了骨子裡。
我掙扎着想爬起來,可這倒黴的屍煞力氣太大,它壓在我身上就像是一塊大鐵坨子,我根本動彈不得。
再說,它一隻爪子狠狠地摁住我的腦袋,一直往下壓,兩顆閃着寒光的獠牙衝着我的脖子直刺而來。
它這是要吸我的血,我頓時驚慌失措,胡亂地大叫起來:“二爺,老常,救命……”
我扯着嗓子喊了這麼一聲,只覺得脖頸左側傳來一陣劇痛,一股寒氣侵入我的體內,直達心臟……
完了!
“嗖——”
“啪!”
就在我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道龐大的黑影猛然擋在我身旁,揚起尾巴將那屍煞“嗖”的一下抽了出去,緊接着,一顆磨盤大小的蛇頭跟我對上了眼,甕聲甕氣地說道:“小兄弟,你沒事吧?”
我褲襠裡閥門一鬆,差點就繃不住,好在我反應敏捷,不然就真的尿了褲子。
我像根彈簧一樣,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拍着一顆狂跳的心,說道:“老常,咱能不能別這樣,怪嚇人的!”
我正想在說幾句,被大蛇抽出去的屍煞又沒頭沒腦地衝了回來,只是不知道它在剛纔的猛擊一下哪根骨頭斷了,身子傾斜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直接奔着老常撲了過去。
大蛇一口含起我,將我甩到一旁,轉身便跟那屍煞糾纏在了一起。
“長生,你沒事吧?你……受傷了!”
徐遠之這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溜了回來,瞅着我的脖子變成了結巴。
我擡手在脖子上摸了一把,血流的並不多,於是不以爲意地擺擺手,道:“傷的不重。”
說完,我頭腦一動,心中一緊,脫口問徐遠之:“我……我不會中了屍毒吧?”
屍毒是由於屍體長年埋在地下吸收陰腐之氣而形成的一種毒菌,人若是染上,不出幾日便會全身潰爛,屍氣纏身而死。
“走,我帶你回去驅毒。”徐遠之一急,拉着我就往回跑。
可我剛轉過身,就發現李元龍正站在我們身後,一臉壞笑得看着我們,他身後還跟着兩個屍煞。
他一揮手,那兩個屍煞便朝着大蛇撲了過去!
他則一臉蔑視地說道:“你倆的命還真大,之前三番五次地給你們逃了,這次沒那麼容易了!”
他不再跟我們廢話,說罷直接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