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緊張、繁忙的學習生活總算結束了,我、賈斯丁、屍冢墓和死馬,四個人,齊刷刷地頂着標準的熊貓眼,拖着疲憊的步子回到了寢室,四腳朝天,癱坐在沙發上,大口喘氣。
休息夠了,又馬不停蹄地打開電腦,開始在網上閒逛,終於在將近半夜的時候,等到了KEN上線。
“寵兒,我們怎麼做?”死馬問訊着我的意思。
“你打算怎麼做?”我胳膊肘杵在茶几上,脫着下巴,眨着含水的雙眸,看着死馬,反問着他。
“我?”死馬被我一問,馬上一臉的正經,“我打算黑了這網站,重新設計程序,把桃木劍、鎖魂符什麼的,都弄上去,在遊戲裡開壇作法,收了它。”
“哦,你呢,墓?”我平靜地轉過腦袋,看着另一旁的屍冢墓,使勁眨了眨含水的雙眸。
“我?我比較簡單,”屍冢墓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盯着筆電,說着自己的計劃,“我只要把血十字設計進遊戲就可以噬魂。”
“哦,是挺簡單的,”我點了點頭,把目光放在了賈斯丁身上,同樣眨了眨含水的雙眸,抿嘴問道,“賈斯丁,你呢?”
“我?”賈斯丁聳了聳肩,“我更簡單,只要我的角色可以拿到鐮刀,我就可以斬靈。”
“哦,”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收回目光,仍舊一手託着腦袋,盯着自己的筆電屏幕,“你們還真是有見地啊,方法都很簡單。”
“那是當然。”得到我的稱讚,三人微微仰頭,沾沾自喜地看着我。
“但是,你們,似乎忘記了,”我幽幽地繼續說道,“它是‘地縛靈’,是不才——我,婆娑寵,C級死神的專屬物,你們都不準碰!”
“那怎麼辦?它要是不出來,我們不是拿它沒轍?”死馬一副無計可施的模樣,懊惱地衝我揮了揮手臂。
“它能進去,我也能,我進去會會它。”我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不行!”賈斯丁很果斷地否定了我的想法,“寶寶,要是萬一你在遊戲裡面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我不同意。”
死馬和屍冢墓也頻頻點頭,“遊戲太危險,你不能去。”
“就像你們說的那樣,這是遊戲,遊戲裡面,一切皆有可能,怕什麼。”我鎮定地看着那三個十分盡責保護我的男生,“你們當中,誰操控能力最強、最熟練,他就操控我,就算打起來也不怕,遊戲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安慰着衆人,心裡卻十分不確切,或許、真的,應該沒什麼危險哦,不會真的死吧?
“那我來。”屍冢墓站了出來。
……
遊戲裡的世界。
我原地轉了一圈,微微撇嘴,查看着周圍的環境,這麼偏僻的小巷?我還以爲我會是在最熱鬧的地方,驚豔登場呢,然後,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呃,我現在的造型……的確很驚豔……
MD,墓,你這個大色狼,居然讓我穿比基尼,還是綠色的比基尼!用得着用這麼鮮豔的顏色嗎?還有,你有見過穿着比基尼在大街上閒逛,找人的嗎?
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屏幕的方向,卻發現三張緊貼在屏幕上的大臉,瞪着牛眼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三人看得是一臉的潮紅和期待,兩眼發着獸性的兇光,舔着乾涸的嘴脣,只差仰天長哮“啊嗚”了。
無奈地撇了撇嘴,比基尼就比基尼吧,總比什
麼都不穿要好。惡作劇地對着屏幕挺了挺胸,優雅地轉身,我甩着露在外面的大半個屁股,蛇行前進,小蠻腰扭啊扭的,身後是一片擦鼻血的窸簌聲。
走出小巷,我朝着最熱鬧的大街走去,漸漸的,周圍的口哨聲和搭訕聲越來越響,臉皮厚的,乾脆就明目張膽地跟在了我身後,起鬨,尾隨我而行。於是,僅僅幾分鐘的光景,繁華的街道上,我屁股後面就跟了近百個人,確切地說,全是男人。好吧,本來就很熱鬧的商業中心,現在,因爲多了這麼多人,儼然成了一身穿比基尼的女王,帶着她的若干擁護者在示衆遊街。
我優哉遊哉地帶着衆人穿梭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神情自若,左顧右盼地尋找着下手的地方。
嗯?這氣息,是它!沒錯!感應到了KEN的氣息,我開始迅速跑了起來,因爲太過突然,身後有一大半的人沒有反應過來,站在了原地,剩下的,在經過我左右閃躲之後,順利被我甩掉,我在屍冢墓的操控下,橫行霸道地穿梭在街頭巷尾,遊刃有餘地尋着KEN的氣息追去。
這裡是……
這是一條狹窄的小巷,四周是廢棄的大樓和破敗的雜貨店,冷冷清清,根本就是沒有人煙的地方,和剛纔繁華的大街相比,我很懷疑,這是在同一個遊戲裡的同一條街道上嗎,差別怎麼這麼大,他到這麼落寞的地方來做什麼?
我跟在KEN後面小跑着,因爲赤腳,所以不擔心會發出聲響驚動它,在KEN的帶領下,我在小巷裡轉得暈頭轉向,已經分辨不出東南西北,成功地迷失了方向。
嗯?它停下來了?感應到KEN的氣息停止了前進,我小心翼翼地從拐角處探出個腦袋張望。
“出來吧。”KEN的聲音不大,但是,在這麼寂靜的地方聽上去,竟然很有震懾力。
呃,被發現了?像個做錯事被逮住的孩子,我埋頭,慢慢走了出來,站在了KEN的對面,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十米。
KEN把我帶到了死衚衕,它身後是堵不算很高的水泥牆,因爲它半埋着頭,所以,我也看不到它的表情,只能感覺到它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彷彿是爲了配合現在的氣氛,剛纔還亮晃晃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連個過渡也沒有,直接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半夜,好個月黑風高,殺人夜。
KEN站在我面前,很冷靜地看着我,似乎早就知道我在跟蹤,“你對我很有興趣?”KEN問得很直接,不過它的聲音還真不耐,很有磁性。
“我只是想帶你下去。”既然你直接,那我就誠實,“你應該知道,你已經死了,你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KEN對我一聲怒吼。
什麼情況?你衝我生氣幹嘛?我又沒招惹到你。我不耐煩地撇了撇嘴,等着KEN的哭訴,哭訴完了,我就帶你下去。
“讓開,別擋着我的路!”KEN繼續對我發泄着怒氣。
“你搞清楚,是你自己叫我出來的,還怪我擋了你的路,你沒腦子的?沒腦子就給我滾下去!現在我就明白地告訴你,我的任務就是帶你下去!”我生氣了,從小到大,還沒人敢在我面前衝我吼,你竟敢吼我,比嗓門是吧,來啊,who怕who!
“譁”!
還沒看清楚朝我砸下來的是什麼東西,我就在屍冢墓的操控下,靈敏地往後一躍,避開了當頭一棒。
這是,我看着地上的東西,這個“棒”還真是粗啊,電線杆?什麼地方跑出來的?還好,屍冢墓反應機敏,如果他的動作慢了半拍,我就成泥人了。
可是……我低頭看了看右手裡突然多出來的東西,彎月大刀?我的武器?也太醜了吧,而且,我又不是古惑女,我討厭拿大刀砍人,我比較喜歡用菜刀,菜刀砍人那才叫痛快啊,可不可以換換?
好吧,雖然我很不樂意,但是我還是拿着彎月大刀,在屍冢墓的操控下,雄赳赳氣昂昂地朝KEN衝了上去,KEN揮舞着手裡的電線杆和我對抗。
於是,寂靜的小巷裡,火光四濺,電閃雷鳴,噼裡啪啦一陣混亂。MD,用得着用這麼快的速度進攻和招架嗎?你的手指不疼,我的手臂很疼,那個,我現在呼吸不暢,可以中途暫停一下嗎?或者用慢鏡頭,我不介意的的,換慢鏡頭吧,來個特寫,越慢越好。
無視我的嘰嘰歪歪,打鬥仍舊按照光速一般的動作進行着。
關鍵時刻,KEN揮舞着手裡的電線杆,左右一撞,兩邊的牆壁倒了下來,把我困在了廢墟中間,動彈不得。
“轟隆隆,轟隆隆。”
呃,又發生什麼事了?這麼詭異的聲音,難道……?
KEN停止了進攻,陰晴不定的一張臉看着我,我暫時有了喘息的時間,我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納悶地四下張望,尋找着聲音的發源地,然後……我定在了原地,瞳孔開始放大,那個,朝我逼來的東西是……火車!
喂,不帶這樣玩的!就算遊戲裡,一切皆有可能,但也不能這樣,會玩死我的!這只是一款養成遊戲,爲什麼要把它變得這麼血腥,大家都是文明人,用斯文的辦法解決不好嗎?
飛快朝我駛來的火車可不管我願不願意繼續玩下去,直直地朝我飛奔着,我被四周的水泥破壁困在了中間,輕功,輕功,那個,“一切皆有可能”給我一個輕功!我的祈禱並沒有得到迴應,戰戰兢兢地轉過腦袋,我哀怨地看着火車,這下好了,我會被拆成零件了。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屍冢墓很不厚道,卻很及時地斷開了網絡,於是,我完好無損地站在了寢室裡。
“怎樣?寶寶,有沒有受傷?”賈斯丁第一個衝到我面前,拉着我原地轉了一圈,仔細打量着我。
“受傷到沒有。”我轉了轉脖子,身上穿的還是那件綠色的比基尼,笑眯眯地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三個男生,開始活動手腕,“說,比基尼是誰的主意?”
“他!”
“他!”
“他!”
三個男生回答地非常整齊,只是……死馬指着屍冢墓,屍冢墓指着賈斯丁,賈斯丁指着死馬,而且,三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大義凜然,義憤填膺,一身的凜然正義。
“真好,你們真是兄弟齊心啊,”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渾身上下充滿正義感的三人,“既然你們這麼團結,我也不好意思把你們分開,你們都得死!我不把你們拔得只剩內褲,我不叫婆娑寵!要裸大家一起裸!”話音未落,我已經張牙舞爪地朝三人惡狠狠地撲了過去。
目標——皮帶!任務——脫褲子!目的——全身上下,他們身上只能剩下內褲!
於是,半夜,寂靜的女生某寢室,傳來一陣陣的鬼哭狼嚎,不過,沒關係,我已經設下結界,沒有人會聽到,沒有人會聽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