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脈相承,連懦弱都一模一樣。
陳嬌嬌眼神閃過一抹憤怒,怎麼能把她和那樣的人作比較呢?
看着陳嬌嬌憤怒,陳文莉眼神厭惡也多了,她聲音更冷了:“你這樣子更像了,當初你半歲高燒,我上班回來你的爸爸呼呼大睡,我把他叫醒說要送你去醫院,你爸爸說去幹嘛,給你隨便擦一擦就能退燒了,是我堅持,他打了我我還是送你去了醫院,在路上你就驚厥了,到醫院的時候直接被搶救。”
“我跪在搶救室外面對天祈求,只要你能活下來,我願意用我二十年的命來還你平安,換你活下來的機會,你被救活了,後來我堅持要和你爸爸分開,他就是如你這樣看着我,他不肯承認錯誤,還一直引導想讓我認下來是我的錯,呵呵……你知道我得了癌症,但你又不想我治病可你又不想親口說,你想讓我自己不要去治病成全你一個好名聲,你看看,媽媽從來不是你認爲的傻子,媽媽什麼都明白。”
陳文莉看着陳嬌嬌詫異的神色,她深吸了一口氣,內心覺得諷刺極了,她怎麼會養出這樣的女兒呢?
“陳嬌嬌,你不該和我姓陳,你應該和你爸爸姓張啊,你們纔是一家人,等事情了了之後,你想做誰的女兒和我無關,你這個年紀做什麼都能做了,賺錢吃口飯總是可以的。”
陳文莉聲音一直冷淡,越說越冷。
她以前每每想起都覺得窒息不敢面對的事情,現在卻能這樣輕易說出來。
就如同十多年前,看清楚了丈夫的爲人,他說什麼鬼話她都不再相信,毅然決然的要離開他。
而今天,她看清楚了女兒,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十月懷胎的女兒和自己沒有什麼緣分,所以她毅然決然的要離開她。
陳嬌嬌已經哭不出來了,臉色沉着很難看,她想解釋的,但一看着母親的雙眼,她心裡就冷,她知道什麼解釋都是多餘的。
她的母親,是真的不愛她了。
意識到這一點,陳嬌嬌心裡恐慌的厲害,她無助的望着陳文莉,弱弱的喊她:“媽媽,不要拋下我!”
陳文莉彎下腰,伸手捏住了陳嬌嬌的下巴開口:“媽媽從來沒有拋棄你,但你早就拋棄了媽媽,你先放棄了我,我給你好多機會了,從你今天回來開始,你一個機會都不要,所以我再也不會給你機會了,從現在開始,我也放棄你。”
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把女兒和自己割裂,在剛剛之前,只要她說出想辦法把票退了,陪着她去治病,只要她這樣說,她都能原諒。
可直到最後,她等來的只有失望。
哪怕到現在,陳嬌嬌對退票都是的不想的。
陳文莉也不想再說了,她拿出手機準備報警了。
她轉過身去打電話。
陳嬌嬌眼眸大睜,她下意識的呢喃‘不能報警,不能報警’。
她視線落到一旁的水晶球上,那是正方形的,裡面是她們母女的一張合照,只要一轉動,每張照片都會呈現,它尖尖的菱角正是利器,陳嬌嬌咬緊牙關伸手拿住,她的眼神閃過一抹陰狠!
這是她逼的!
陳文莉還在打電話,電話還沒有接通,陳嬌嬌快步跑過去揚起來狠狠一砸,而恰好陳文莉回頭看見,陳嬌嬌眼神閃過一抹慌亂,但事已至此,她只能殺了這個不愛她的媽媽!
她尖叫:“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陳文莉愣了一下,下意識閃躲,力氣劃破腦袋帶來的鈍痛讓她瞬間皺眉痛呼,她抓住陳嬌嬌的手狠狠一推。
她常年幹活,力氣並不小。她是得了癌症,可這還只是早期,癌症還沒有把她的身體損壞,她還有力氣。
陳嬌嬌被推開後退好幾步才穩住身子,然後又朝着陳文莉撲來。
陳文莉的電話都掉在地上了。
陳文莉這一次穩穩的抓住陳嬌嬌的手臂,狠狠一扭,又狠狠的給她一拳,後她也撲上去,狠狠的扇了陳嬌嬌兩個耳光。
陳嬌嬌手中的利器也被她奪走,看着似乎要昏過去的陳嬌嬌,陳文莉撿回手機報警了。
警察入門來,陳文莉整個人才軟了下去,她紅着眼眶,哽咽的訴說事情經過。
警方聽了都震驚,本以爲只是一場家庭糾紛,沒想到是女兒要殺親媽。
陳文莉額頭被打破的傷口皮肉翻滾,裡面還有一些碎了的玻璃渣子。
陳嬌嬌和陳文莉都被帶走了。
陳文莉住在醫院裡,她擔憂的問身邊的女警:“我的錢還能要回來嗎?”
女警同情陳文莉的遭遇,堅定的說道:“你放心吧,可以的,這錢不是你給的,是她偷的,事情敗露之後她還想殺了你,這行爲已經觸犯法律了,她都要坐牢了沒有機會看什麼演唱會,給她售票的人也好查,有合同呢,這個錢能追回的。”
“現在的娛樂風氣也真是的,孩子都學壞了。”
女警嘆息,錢能追回來,但被傷了的心,卻不知道會不會癒合。
那可是親女兒啊。
一調查就更覺得心痛,一個單親媽媽,含辛茹苦如珠如寶養大的女兒,不知道感恩反倒是要殺她,這種痛真的是……不亞於十大酷刑。
陳文莉神色落寞沒有接話,因爲她也不知道到底是陳嬌嬌是隨了她父親才如此涼薄狠辣,還是真的是跟隨網絡風氣學壞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她本來只想把錢要回來,就算和陳嬌嬌分開,她想的還是把房子留給她,可她要殺了自己,坐牢也是她咎由自取,房子她會賣掉,能治好病她換個地方生活,治不好病就用錢四處走走。
晚上,陳文莉傷口疼痛的睡不着,她想起了這短短一天的奇幻際遇,默唸南星的名字,她心裡一暖,這輩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恩人,若是見到、若是她還活着,一定要好好感謝她。
若是再也見不到了,那就在心裡默默的祈禱恩人幸運常伴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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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南星和南瑜冒險攔下一輛車,刺耳的剎車聲和輪胎摩擦的焦臭刺激的南瑜扣扣耳朵,她皺眉發出嘔聲:“阿姐,這個味道好臭啊…這聲音讓我耳朵也好難受…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