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翻越躲過幾枚血刃,君狂發現血刃就彷彿長了眼睛一般,生硬地轉了個彎一路追着他。除非被他打算,否則必然窮追不捨。
不僅如此,男子身側還在不斷凝聚血刃,接連不斷地攻向君狂。
對付血刃,唯一的辦法就是全部擊潰,且並能靠玄力擊潰,這是很不明智辦法,需要讓血刃耗盡能量。
應付了一波血刃,一個一個地用拳頭捶散,君狂甩了甩髮酸發麻的胳膊,淺淺地吸了口氣。
男子似乎有意要置他於死地,而君狂也明白他不能留這樣一個魔修在世間橫行,兩人之間的爭鬥早已經不是勝負能夠滿足的了,必須要一方血濺當場。
‘準備動幾分真?’界碑的聲音顯得有些興奮。
‘姑奶奶您不肯幫我,我也只有翻出家底,自己尋個生路了。’君狂輕笑一聲,金色的鱗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他的頸部和手腕。他姿態瀟灑地脫掉外衣,收入儲物手環,身上一陣金光閃過,原本細密的鱗片化作一套金色鎧甲。
君狂身着金色鎧甲,面部和手上依舊有肉眼可見的細密鱗片。
他左手一臺,一枚巨盾出現在手中,右手一招便有一柄青色寶劍在空中沉浮。
‘是它?!’界碑似乎很熟悉這柄劍。
‘我也是花了不少功夫纔到手的。’君狂微微勾起嘴角,並未握劍,反而打了個響指。
青色寶劍在空中解體,一個身着青衣的絕色女子彷彿憑空出現一般,只是她身形有些虛淡,很明顯便是此劍的劍靈。
“您還真是大手筆,要麼不用我,要麼就是大場面。”劍靈看見男子背後的血色畫卷,似乎也有一瞬驚訝,但她面上依舊是穩操勝券的自信微笑,對着君狂行了個福禮,“照影見過主上。”
“沒時間跟你開玩笑了,現在的情況是,對面有多少人臉就能放出多少血刃,血刃不弱但我覺得你佔盡上風,唯一值得你關心的,就是這些血刃可能合併,且對方似乎已經一隻腳跨進宗動道門檻了。”君狂輕咳一聲。
名劍“照影”,乃是上古神兵,原本便是神凰的隨身佩劍之一,另一柄“青絲”被神凰賜予青梅竹馬的孔雀,孔雀死後便供奉在羽族當中,上古一戰之後便失去蹤影,君狂多方打聽都沒能尋到蛛絲馬跡,如今已經不抱多大希望了。
往常,君狂都是直接用玄力凝聚成冰刃,大場面直接動用天道,不敢勞動這位劍靈。這時候拿出“照影”,並非因爲到了非用不可的地步,而是他體內寄宿着凰血,就算瞧不上他,上古名劍也一定會給凰血宿主面子。
若是召出的靈劍,劍靈都不聽自己使喚,做不到令行禁止,作爲主人,哪怕只是臨時主人,那確實是夠丟面子的。
“既然我主的遺血都人了了主上您,照影幫上一幫也無妨。”劍靈輕輕地笑着,十分溫婉,“今日,便聽憑差遣,只是過後,照影有事相求。”
“神凰精血先前耗費了不少能量,如今還在沉睡,待此戰過後,我原本也打算找個機會讓你們敘舊。”君狂輕咳一聲。
很顯然,他在“照影”面前表現得忒低聲下氣了,界碑聽去了,怕是以後又多了一條調侃他的由頭。
‘算了……反正我黑歷史夠多,涉獵也廣泛,凡界都對這些津津樂道了,被調侃兩句又不會掉塊肉。’一個瞬間,他就決定放飛自我了。
見君狂重要也拿出真本事,男子緊握手中長刀,踏着虛空一步步向君狂靠近。男子走近一步,血色畫卷似乎也向君狂逼近一步。不斷有血刃從畫卷上分離出來,在男子身周環繞,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攻向君狂。
“照影!”君狂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星耀劍陣。”
“好!”先前拆解的劍,已經幻化成爲十八柄形態各異的小劍,十八柄小劍各歸各位,相互之間的玄力波動相互干涉,一個深不可測的劍陣就此成型。
原先一片血色的天空,逐漸暗了下來,血色被濃重的夜色代替,從雲層中透出點點光華,一輪明月緩緩升起。
銀灰灑落,披了兩人一身。君狂周身氣勢漸漸上漲,反觀男子腳步一頓,便不再前進,他低吼一聲,周身殺伐之氣毫不收斂,似乎在抵抗着什麼。
“星域還是這麼強。”君狂不無可惜地聳了聳肩。
這是由劍陣引發的異象,又不完全是異象,可以說是他本身的域與星耀劍陣疊加的效果。
人生而有勢。所謂勢,便是氣勢、氣場,強度跟靈識的強度有關。多數人的勢很弱,玄修的強一些,靈脩專攻靈識勢自然強大,強大到一定程度的勢,可以凝練成域。
所謂的域,便是在一定範圍內造成影響,壓制對方或者使情況變成對自己有利的一個場。域的強弱跟勢有直接的關係,最爲有代表性的,大概就要數楚某人,能夠在任何情況下,將方圓千里之內變成只的完全主場,所以君狂才討厭成爲楚某人的對手。
想君狂這樣,本身的域已經成型,卻還能結合劍陣進行加持的,也算是個例。
不多時,明月被雲朵遮擋,諸天星辰從雲朵的罅隙裡顯露出來,並且光滑越來越盛。
“流行。”君狂沉聲說。
原本一片平靜,星光閃爍的夜空,開始有星辰墜落,到了近前已經變成一顆顆巨大的火球,將雲朵都暈染得一片通紅。這種紅不同於血色畫卷的紅色,給人一種溫暖安詳的感覺,只是這溫暖和安詳中,遍佈着層層殺機。
流行劃過長長的軌跡,最終變成天火砸落,落點是男子所在的位置,幾乎沒有絲毫的誤差。明明是數十枚火球幾乎同時掉落,在下落的過程中卻巧妙地避開了彼此,沒有發生任何碰撞。
男子用血刃抵擋,上百枚血刃衝向劈頭砸下的巨大火球,瞬間便將一個火球四分五裂,只是火球接踵而至,即使血刃數量充足也來不及將火球全數破壞,男子也被逼得連連退避,不得不將一部分血刃用作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