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趙方又將我的銀行卡還給我,稱沒有動我的錢,我到了若蘭和小洋所去的城市,結果想要在一個大城市找到兩個人猶如大海撈針,我在火車站打聽了好久,也才知道他們兩個確實來到這個城市了,沒辦法我就找了個小旅店住下,慢慢的尋找她們,我沒有住那些高級一點的旅店,我不能再多花錢,積蓄已經不多,白天我就四處打聽她們倆的消息,晚上我就回到小旅店,吵雜鬧是小旅店特點,住慣了大山,吵鬧聲使我徹夜未眠,但是爲了找到若蘭這一切我都可以忍,我打算勸若蘭把錢還給廣爺,不要在做那坑蒙拐騙的勾當,想到這些我對尋找若蘭就更有信心了,但是找了好幾天,依舊一無所獲,最後我不得不求郭隊長幫忙聯繫了這個城市的警察局,才從監控錄像裡找到若蘭的住處,我對老郭也沒有說實話,只是說找多年失散的妹妹,我並不是有意去隱瞞他,也只是爲了若蘭,得知若蘭和小洋在一個小區內租了個房子,在確定之後我就去找她們,這是一個高檔小區,陌生人進門都要通知戶主,經過很費勁的聯繫才進去,是小洋給我開的門,見我進來就說:“你怎麼找來這呢?”若蘭也在裡屋出來說:“還是要謝謝你幫我逃脫。”我看到她還是那樣的美麗,只不過這次還沒有化妝,“沒什麼的,爲了你我可以做的。”其實我是想說什麼都可以做,只是小洋在跟前沒好意思說出來,若蘭見我這樣說也是咯咯的笑着說:“你這個人啊,真有意思。”我都忘記我是來給廣爺要債,並勸她不要再去騙人的初衷了,但是最後我還是說了我和廣爺被抓事實的真相,若蘭見瞞不住我突然哭了起來,我連忙安慰她,她邊哭邊說:“你知道我爲什麼去騙那個流氓的錢麼?我也是有苦衷的,那天我們分別後,我就又慢慢的變年輕了,後來我也想起來大山吃野山參的事了,雖然我是變年輕了,但是身上的癌症並沒有消失。”說完泣不成聲,這時小洋在旁邊說:“騙廣爺的錢也是爲了治病,當初遇到這個流氓纏着師父,與其去騙好人,不如去騙這個流氓,你不能都怪師父,這是我出的主意。”看到若蘭泣不成聲我的心又軟了下來,就給廣爺打了電話,提及他的錢還沒法還,只是在寬限一年就行,廣爺很仗義也就同意了暫時不報警,若蘭還在哭泣,我都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就說道:“你去檢查了麼?爲什麼變的年輕?野山參的功效不是在蟲山抵消了麼?”
“蟲山一役好像是野山參並沒有失去功效,只是潛伏在身體裡後來有起了作用就越發的年輕,但是這個功效並不足以治癒癌症。”
“那在找個野山參不就得了。”小洋在一邊說:“應該是不會在有功效了,吃了一根野山參後,身體已經容不下第二根了。”若蘭突然止住哭泣接過話來說道:“除非是山精海怪中的海怪,也許還能治癒癌變。”
“那海怪具體指的什麼呢?是大型烏賊章魚麼?”若蘭若有所思的說:“應該不是,我一直都在研究山精,卻對海怪知之甚少,但絕對不是那種所謂的大章魚什麼的,我祖師傳過來一本書就是寫山精海怪的,山精寫的很詳細可是海怪卻很少提及。”我翻看了幾下就是本缺頁的破書,若蘭嘆息道:“算了世界上又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呢?我認命了。”說完意志消沉的看了我一眼,就回到裡屋了,留下我在那裡,我不僅想到自己先前如何去思念若蘭,到這個時候我卻不知道怎麼去和她說話,我跟進裡屋說:“我去尋找海怪!”說完這句話我又後悔了就爲了一個不存在的東西我要保證去尋找,之後我回到旅店,這些天我天天去看若蘭,研究那本破書,我接到了趙方的電話,他說他打算去澳洲打工,因爲他媳婦又懷了孕,僅僅靠自己開車拉活也不足以維持開銷,更有還完二姑的錢,家裡已經是沒有閒錢了,正好他有個親戚可以聯繫到去澳洲打工,能賺的多一些,又借了些錢辦去澳洲打工,我覺得這也是個機會,先不說若蘭所說的可信度如何,還能賺點錢還給廣爺,另外我隱居的開銷幾乎已經捉襟見肘,不去工作就沒有錢花,就問趙方還能加個人不,我也想去打工賺錢,趙方一聽我和他一起去也很高興,就又聯繫了他的那個親戚,花光所有積蓄,又借了些貸款後,總算是湊夠了出國打工的費用,山上的小屋交給趙方的爸爸看管了,若蘭還要去大城市做化療,我就送她去化療,之後聯繫了趙方兩人一起坐着一艘名爲彩虹魚號的貨輪出發了!
這艘貨輪不算很大,但是看起來很堅固,我也不知道趙方親戚怎麼辦的出國,我們都住在一個貨倉裡,隨行的還有二十多人,這裡面還裝了些貨物,也並不是很擠,趙方就住在我的隔壁,都是一個個的吊牀,雖然我是個戀家的人,但是這些年我爲工作東奔西走也早就習慣了在外面生活,但是趙方從小到大都沒離開那個鎮子,沒離開父母,和媳婦又青梅竹馬,爲生活所迫才背井離鄉去做工,時不時的他會拿出一塊青玉撫摸着,我對他說:“這是你媳婦送你的吧?”他一邊拿着玉擦拭着一面說道:“這是她第一次送我的東西。”說着遞給我看,這塊玉刻着兩隻鴛鴦戲水,握在手裡並不很涼,加上這個重量,不算什麼好玉,也可能是石頭,又還給他對他說:“你一定很想家吧。”他也不說話點點頭,我想緩解一下他這思鄉的情緒就說道:“知道我第一次離鄉麼?我十八歲就參軍了,那就是我第一次離開家,確實很想家,在家的時候父親總是喜歡拉着我一起看新聞聯播,當我看到部隊播放新聞聯播的時候,由於思鄉親切不由得痛哭流涕。”他看了看我笑道:“至少我沒像你還哭了。”說完我們都哈哈大笑,船上的飯菜還算可以,海魚居多,對於我們和趙方這山裡的人,吃點海魚還算新鮮,但是船員們都吃很少,據瞭解早就吃夠了海里的東西,我們有時候要幫忙加固一些貨物,還要刷一刷甲板,有點半工半旅行的樣子,船員都是外國人,可以聽出他們說的並不是英語,問了以後才知道他們是挪威的貨輪 ,也很好相處,當然了酒是溝通的使者,遇到很能喝的趙方,和同樣能喝的船員,雖然語言不通但是大家也都很快熟悉了,每天的工作也不多,唯一面對的是寂寞,也不知道若蘭的病怎麼樣了,趙方得知我去澳洲打工賺錢爲若蘭治病就說道:“不是我說你,你不能完全相信她。”
“她記起了在蟲山的發生的事,也想要從新做個好人。”趙方一愣說道:“她哪記起來呢?都是我告訴她的,你說她得了癌症,你見到她的時候什麼樣?”我依稀記得那天若蘭的樣子就說道:“雖然那天她沒有化妝,但是並沒有很憔悴的樣子。”趙方趕忙說道:“這不就對了?我見過得癌症的人,很瘦臉色都不好,你都沒看到診斷書,就憑藉她的一席話就斷定她是得了癌症?”
“其實我也知道這裡面有些奇怪的,但是我就是不能控制自己。”
“你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原來的若蘭並沒有回來,你遇見的只是視財如命,坑蒙拐騙的二姑。”我被趙方的話驚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難道我真的沒想過這些麼?只是在我心裡我不想承認而已,就算若蘭的一切都是騙局,我也希望我所做的能使她感化,她沒得癌症豈不是更好?她喜歡錢,我就去賺多多的錢回來讓她高興,趙方看出我很尷尬,轉移話題接着說:“知道我們去澳洲做什麼嗎?去掏牛內臟!這個活不是好乾的!”這兩天的天氣也不好,老是趕上暴風雨,看似巨大而又結實的貨輪,在暴風雨中如同隨風漂流的秋葉,晃來晃去,這幾天趙方和鐵桶綁在了一起,由於船體晃動的厲害,他得了暈船症沒事就吐,這也把來找他喝酒的挪威船員逗的哈哈大笑,也送給他很多暈船藥,吃了也不見好,我們所在的貨倉有個小圓窗戶,沒事的時候我就喜歡向外面看,那一望無際的大海,貨船隨着波浪上下搖着,就好像搖牀一樣,趙方被暈船折騰慘了,這幾天也沒用他去幹活,都是我去的,在這種暴風雨天氣,貨物是很容易鬆開的,所以就要不時的去加固,但是就算加固,該發生的事故還是發生了,船尾的幾個集裝箱就被甩到了海里,這不是人力可以防止的,彩虹魚的船長是個大鬍子,平時總喜歡哈哈哈的大笑,這回也不笑了,下令大家全部穿上救生衣,準備好救生艇,我就拿着一捆救生衣去給貨倉的人穿,就在我快要下到貨倉的時候突然感覺腳下的船板塌陷了我也向後仰倒,原來由於船尾的貨物都掉進大海,前後重量不平衡發生偏載,在風浪的作用下船立了起來,這一立船中央也塌陷了,這個塌陷點就偏偏在我所在的位置,只聽見嗡嗡的船骨折斷的聲音,之後我被那一截船捲進了海里,就算穿着救生衣也沒有很快的浮上來,差點嗆死,浮出水面後發現船的另外一截還沒有沉下,許多船員和貨倉裡的人都上了救生艇,但是由於天色昏暗,暴風雨好似雷聲,我怎麼呼喊就是沒有發現我,就這樣一個大浪就把我和小船分割的越來越遠,想要上小船是不要可能了,又一大浪把我拍進去,海浪的衝擊使我久久的不能浮出水面,再次浮出來的時候我幾乎暈厥,我想這樣下去我絕對活不成了,發現手裡還攥着一沓救生衣,索性都把它們打開纏在我的身上,這樣增加我的浮力不至於被淹死,果然起了作用,就算被拍進海里很快就浮上來了,還可以防海浪的拍擊,但是我還是被折騰着只剩下半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