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手一頓,然後緩緩擡頭看向他。
“找到了……”我喃喃問了句,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是一直期盼着的事成真了,但是我的心裡卻並沒有太多的實感。
陸敬修的眼睛黑亮極了,凝目望着我的時候,都像是有靜流在涌動。
“想見她嗎?”很快,他啞着聲音問我。
我咬了一下嘴脣,在大腦發出指令之前,已經下意識地給出了答案。
“嗯……見吧。”
陸敬修反握住我的手,回答:“好。”
……
拋去其他的不說,單單就是陸敬修回來這一件事,就足夠讓我激動又高興了。
晚上躺在牀上,我側着身體靜靜望着他,手指也握住他的掌心。
陸敬修見我看得他出神,便點了一下我的眉頭:“看什麼?”
我輕輕笑了下:“看你長得帥啊。”
他沒應聲。
我便往他的身邊湊了湊,不過沒撲到他的懷裡。
過了會兒,我問他:“你回英國做的事,還是不能告訴我嗎?”
陸敬修沒逃避這個問題,卻是反問我:“真的想知道?”
要是放在之前,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點頭,說想知道,很想知道。
沒人想被矇在鼓裡,稀裡糊塗地過下去。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到了現在,這樣求知的慾望反倒漸漸消解了。
他能夠在我身邊,我能夠看着他,好像整個世界就已經足夠圓滿了。
若是我執意追問下去,說不定真的會得到答案。
但那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也許陸敬修瞞着我,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跟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確信我愛着他,而愛一個人,爲之付出的還有信任,還有託付。
因此我現在的選擇也無非就是兩個,一是相信他,二是不相信。
讓我選,我要選前者。
想明白之後,我彎了彎脣角,又閉上眼睛,輕輕喟嘆了聲:“算了,我不要聽了。說不定是什麼驚世駭俗的秘密,我知道了反而心神難安的。只要你以後別不說一聲就消失了,我就不計前嫌,什麼都不問了。”
陸敬修這時突然將我抱住。
緊緊的。
我被桎梏在他的懷裡,壓迫着呼吸,卻一點都不想退開。
我想着的事,他肯定也能猜到。
我交付的信任,他肯定也知道。
那樣就足夠了。
我只盼望着,未來的某一天,他能夠回報同樣的東西。
當然,如果真的等不來,那便等不來吧。
這世上求而不得的東西太多太多,我沒貪心地想每一樣都收入囊中。
……
次日去到公司,小張初見到我,很是訝異地問道:“餘總,有什麼好事情嗎?”
我聞言摸摸臉頰,心想着有這麼明顯嗎?我心裡邊高興,難道都寫在臉上了?
但都表露出來也無所謂,我就是歡喜得不得了嘛。
我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優雅道:“最近工作狀態不錯,繼續保持,爭取年底評個優秀員工。”
小張:“……哦。”
來到辦公室,我剛一打開電腦,業務部的人就給我打電話,說是跟榮氏的合作案基本已經敲定了,現在只需要雙方負責人簽字即可。
雙方的負責人,那就是我跟榮巖了。
我聞言沒做猶豫,都是工作上的正事,我儘量不會摻雜私人感情在裡面,因而很快答應下來。
而且眼見着就要到年底了,趁着年度考覈前,得趕緊把項目都整理確定好,免得堆在最後手忙腳亂的。
這樣做的另外一個原因,是陸敬修告訴我,我的母親身3;148471591054062體不太好,還在修養,新年的時候會爭取回一趟南城,到時候我可以去看看她。
我聽到的時候還有些擔心地問,她的身體怎麼不好了,陸敬修回答是肝臟的病症,好好調養不會有大問題。
有了他的話,我倒是寬了心。
而對於即將到來的“團聚”,我也暗暗地期盼着。
期盼着,到時候我可以好好地出現在她面前,好好地,認識她。
……
到了週五,榮巖帶着他的人來了一趟餘氏,把合作的最後一個程序走完。
整個簽字儀式他都表現得十分認真,別人說話的時候,他也微微傾過身仔細聽着。
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我終是意識到,他是真的變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肆意張狂、無法無天的小孩子了。
儀式結束後,按理說我得送送他。
榮巖這個時候的神情也緩和下來,看着我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餘總,老同學,有時間的話,能賞光一起吃頓飯嗎?”
他這個問題問的,還真是有心機,到了這個地步,難道我還能拒絕?
不過即便不是如此,我也不像之前那麼排斥了,甘心承了他這個“老同學”的稱呼。
我也笑着說:“改天有機會,我請客。”
送走了榮巖,我卸掉心裡的一塊石頭,心情也輕鬆不少。
明天就是週末了,我不用上班,那就再問問陸敬修他有沒有時間。
要是我們都有空的話,來個“甜蜜”的約會也不錯。
畢竟小別勝新婚,如膠似漆些也不爲過。
我自己想的挺好,但事實結果總不是太如人願。
陸敬修沒空。
而他沒空的原因,是陸老爺子突發急病,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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