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的光陰太過漫長，這比起他之前數十年人生還要漫長几十倍，漫長到他幾乎把學宮當成了家，此時將要離去，忍不住感慨萬千。
“夫君。”姜緣淺知道他的感受，她撫摸着他：“前路漫漫，有我作伴。”
陳牧之心中一顫，回頭看着她絕美無暇的容顏，忍不住怦然心動。
他想起記憶中的曲霓裳，一襲白衣如雪屠盡諸天敵，不成大帝只爲幫你掃平前路。
沒有人知道曲霓裳最終怎麼樣了，作爲亙古以來最強的至尊，曲霓裳斬了九幽異域魔帝之後，爲什麼消失了。
他只知道，最終在擎蒼界遇到了她。
陳牧之手緊了緊，突然把她擁入懷中，在這仙梧樹下許下誓言。
“緣淺，此後千年，萬年，乃至億萬載，直至永恆。”
“無論去哪裡，我都會帶上你一起，永不分開。”
姜緣淺久久無言，她看着陳牧之，眼中有淚光盈盈，露出了絕美的笑容。
“好，與你一起。”
“……”
千年一次的畢業試煉終於開啓了。
跟往年一樣，還是在不朽戰界之中舉辦了這次試煉。數百億尊學子爭雄對決，最終角逐出最終的天驕排名。
帝子班的天驕們自然不用參加前幾輪戰鬥，陳牧之等人高居天穹，靜靜等着學子們複賽的結果。
整場戰鬥持續了幾個月之後，角逐出了前一萬名的弟子，而此時纔到了陳牧之等人出手的時刻。
不可否認的是，學宮真的是足以讓人脫胎換骨的地方，許多曾經寂寂無名的存在，都在這三千年的修行之中魚躍龍門，鑄就了不朽根基。
有些驚才絕豔的佼佼者真的很不凡，有些帝子班的少年至尊都壓不住他們。
其中最強的幾人，甚至都進入了此屆的前百名。
而這一屆的帝子班，更是太古不凡，出了許多位震古爍今的蓋世天驕。
前兩屆都只有一尊鑄就天帝神環的存在，這一屆卻足足有十二位，成爲了萬年來最強的一屆。
前兩屆頂尖天驕日晷天、三生蠱等人，若是生在這一屆，恐怕任何一尊天帝子都有可能壓制他們。
當然，若是他們在這一屆的話，很可能也藉着連破三大世界的大機緣，鑄就了天帝神環。
正是因爲羣雄輩出，這一屆堪稱是萬古以來最輝煌的戰鬥。
一尊尊天帝級天驕稱雄，誰敢稱無敵，哪個敢感言不敗？
哪怕是聖體王明月，縱然是純血麒麟子這等人物都要經歷苦戰，都有恐怖的大敵。
唯有一人，高臥天穹之上，睥睨六合八荒，橫推八方敵手，無人能敵。
這既是輝煌榮耀，亦是悲哀，玄無殤等人苦笑，自己苦修數千載，鑄就了天帝根基，竟然還只能仰望他的背影。
當最後大對決，角逐出前十名的時候，陳牧之看向了衆人。
他指向玄無殤、素天心、玄宙、王明陽、麒麟子、左丘帝子、鎮天穹……等諸位天帝子，豪情萬丈道。
“來戰！”
衆人對視了一眼，此屆十二尊天帝子，姜緣淺和林舞陽沒有出手，餘下九位蓋世人傑橫空，答應了這場戰鬥。
玄無殤一身秘銀戰甲，手中銀凰仙金槍宛如一尊不滅銀凰橫空，橫空刺了過來。
“我先來。”
“來得好。”
陳牧之長嘯一聲，太初仙體發出了璀璨的光，無窮混沌氣瀰漫。
他一襲龍紋黑金戰鎧，手中拳勢蓋壓天地，橫空一拳轟了過去。
霎時間山河滾動，天地沸騰，玄無殤只感覺銀凰仙金長槍被一尊太古蠻牛轟中，無窮威力掃蕩了過來，將他逼退百萬裡。
“我來討教。”
又是一道聲音傳了過來，聖體王明月縱橫虛空，滔天金色氣血席捲六合八荒。
他似一尊大成聖體在征戰，要橫擊九天至尊，對決至強大帝。
氣蓋山河法則垂落，雙方在虛空之中對決三招，陳牧之一起混沌體的無上之力壓住了他，將他擊飛了出去。
王明陽筋骨斷了數截，遭受了不輕的創傷，面色漲紅。
“這就是仙禁之力嗎？”
“哼——”
一聲輕哼，玄宙欺身而上，此時的他周身籠罩璀璨仙光，宛如一尊天帝臨塵。
作爲唯一能夠一路都走到極致，鑄就了天帝根基的無上天驕，玄宙來歷非常神秘。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被認爲是陳牧之的大敵，這一屆最後可能爭奪首席大師兄的存在。
換到任何一屆，他多半都是首席大弟子的熱門人選，可惜在這一屆遇到了陳牧之，這注定了他只能作爲一片綠葉而已。
此時玄宙像是爲了證明自己，直接爆發了最璀璨最驚豔的光。
他的七尊第二元神在道基上催動至強的力量，展現了極境巔峰的戰力，要與陳牧之終極一戰。
“不錯，八大元神合一，你的力量已經幾乎達到仙禁了。”
“但是，終究還差了一些。”
陳牧之淡淡低語，玄宙的七尊第二元神都不弱，幾乎都鑄就了至尊神環。
但是終究還不夠，比起陳牧之第二元神差得遠，又無法向陳牧之這樣通過兩儀三才四象大勢將力量完全凝聚一體，自然差距太多了。
雙方對決了不足十招，最終陳牧之手中催動朱雀法，仙凰翅橫空，幾乎將他力劈了。
“啊！”
看到這一幕，衆人知道輪戰對陳牧之無用，乾脆放下面子直接圍攻。
於是最精彩的一場對決爆發了，九尊天帝子展現極盡戰力，圍攻陳牧之。
陳牧之的對決羣雄，跟九尊天帝子展開了驚世大對決，轉眼就是一百八十招，戰到了浴血癲狂。
“你們很不錯。”
“九人聯手，也許能威脅到一尊神了。”
“若是假以時日，等你們破開了仙禁，或許能與我一戰。”
“可惜，不破仙禁，不破極道壁壘，終究只是螻蟻！”
陳牧之長嘯道，他似仙凰振翅，浴血騰空而上，殺出了包圍圈。
然後屹立天穹虛宇之中，催動強大功體，手中陰陽時空之力凝聚，化作了劍三輪迴。
霎時間整片時空都被凝結了，他一指點出，將下方衆人籠罩，最終那點無比凝聚的劍意洞穿了左丘帝子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