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是啊!”我楞了一下,仔細回想昨晚的情況,還真沒有感覺到劉飛會催眠,倒不如說劉飛像個失去一切的亡命徒,劉飛充滿了仇恨和暴戾,這種性格,不大可能去仔細花大量時間研究催眠,他的身手也很好,沒理由會捨近求遠幹那些事情。“不大像。”
“這就對了!還有,我們找到的光盤中,有一些視頻,看樣子是,劉飛用微型攝像頭拍攝的,裡面還有些蹊蹺,你有興趣,可以馬上來看一看。”
阿黃的話又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難道,劉琦背後,還有人?這個人是誰呢?
我想了想,最終好奇心還是佔了上風,我匆匆換好了衣服,去了趟衛生隊將腿上的傷口紗布又換了一次,趕着離開了營區,搭了個的,奔向阿黃單位。
到了阿黃辦公室,我直接推開門就走了進去,阿黃正在電腦前看着什麼,“阿黃!”
他一擡頭,“你來的正好,我們剛好可以把線索捋一捋。”
“怎麼?”
“我真的懷疑,劉飛不是最後的那個人。”
“什麼意思?人不都是劉飛殺的嗎?物證什麼的不都有了嗎?”
“沒那麼簡單,如果說,是劉飛殺的人,那麼劉琦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誘餌。”我想都沒想。
“劉琦爲什麼會爲劉飛去做誘餌呢?他們又沒交集,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阿黃簡直是在循循善誘。
我張口結舌,頓時答不出來。
“因爲催眠。”阿黃緩緩站起來,在辦公室內踱步。“劉琦之所以會出入酒吧,我敢打賭八成原因是被人催眠,又或者是暗示所致,只是這種催眠比較隱蔽,劉琦自己沒有意識到,她還以爲自己只是簡單的在外面玩,那麼她特定挑選的對象,也應該是在潛意識裡被下了暗示的。”
“我不大明白,如此一來,不還是劉飛的原因?他憎恨富二代,憎恨那些有錢的人,吸毒,浪費社會資源,所以他就替天行道。”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阿黃打斷了,“不是,你注意到一個問題,劉飛不會催眠,他的部隊經歷和社會經歷鬥起來,你可以發現他的人生幾乎沒有可能沒有心情去學這個,而且也不可能玩的那麼透。”
“你的意思是?”
“只有一個解釋,劉飛和劉琦的背後一定還有人!”阿黃轉過身來,果斷地說道,“這個人很厲害,我的猜測是,這個局是他設的,劉飛不過是被推到了前臺,劉飛應該是偶遇劉琦,劉飛報復殺人的念頭由來已久,遇到劉琦後乾脆付諸實施了。只是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會這麼做?他和劉琦和劉飛有仇嗎?”阿黃苦苦思索着。
我看阿黃想的很是苦惱,索性出聲提醒道“劉飛和劉琦的共同圈子那麼小,排查一下他們的共同交集的人不就是了?”
阿黃眼睛一亮“倒是個好主意!”
阿黃走到辦公桌前,刷刷地寫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拿着紙遞給我,“這是根據我們偵察員前期摸排線索得出的兩人交集名單,你看看有什麼價值。”
我拿過來一看,第一個,居然是我!
我詫異地望着阿黃,阿黃笑笑,“職業習慣,不漏過符合篩查標準的任何一個人。”
“屁話!”我把腿一伸,放在阿黃身前“看看!看看這個!這他麼是爲誰受的傷?你還在這裡開玩笑。”
我白了阿黃一眼,繼續往下看去“第二個,老趙!?”我脫口叫了出來。
阿黃苦笑一下,“老趙雖然符合條件,但老趙也還真不可能,時間上已經排除了他,不過,這一次喊你過來,也正是有事要找你幫忙,我們想你把老趙喊過來一趟,我們有一些問題想請教他。”
“廢話!不早說!”我放下紙,馬上掏出電話給老趙打了出去。
“喂,老趙啊!”我感覺老趙也是江湖習氣很重,索性免了尊稱,直接喊道。
“嗯?小王?怎麼找我有事?”
“快到飯點了,來吃飯,地方就在上次你來的公安局那個房間,不白來,報銷路費和辛苦費!”我也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臥槽!”阿黃吃驚地叫了出來。
慨他人之慷我最拿手,我放下電話對着阿黃笑了笑,繼續看第三個人:赫然是秦教授!
“嗯?怎麼你懷疑秦教授?”我盯着阿黃問道。
“老實說,我也找不到秦教授和這個案子扯上關係的理由,無論是身家還是生活圈子、經歷、背景,這個秦教授都很乾淨,他和劉琦只是醫生和病人關係,和劉飛,只是一個門診醫生和清潔工關係,劉飛又死了,他也沒辦法告訴我們秦教授這個人到底怎麼樣?要真讓我說的話,我只能說,秦教授是個完美的人。哦,對了,劉飛應該是用的攝像頭拍了些視頻,其中就包括給劉琦做催眠的視頻,還用,劉琦和三個失蹤者的一些秘密,你可以來看看。”
我聽到阿黃說着,腦子突然好像被一道閃電擊中了,靈光一閃,我好像快要抓到問題的關鍵了!我沒搭理阿黃,苦苦思索阿黃剛纔說的話,從頭到尾在腦子裡又過了一次,一直到倒數第二句話的時候,我終於知道是哪裡有問題了。阿黃說秦教授是個完美的人,是了,就是這裡!完美?秦教授?“我知道了,世界上哪裡有完美的人,太過完美,反而顯得很假,與其說完美,不如說是刻意掩飾造成的一種假象。”我喃喃自語道。
回想與秦教授接觸的過程,我們在索取劉琦病歷資料的時候,將劉琦牽涉進去的案子簡單和他說了一遍,要求他予以配合,當時的秦教授只是推推眼鏡,表示完全配合和支持。如今想來,那是多麼不可思議,一個知識分子,在聽到自己的病人牽涉到這樣的案子的時候,多少都會表示一點震驚和驚訝吧?好,就算秦教授淡定而漠然吧!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淡定、漠然的人,爲什麼會在哪天抓捕劉飛的時候,出來看了一眼就閃進了診室。我清楚地記得我下樓前無意地一瞥,剛好與他的目光相對,他轉頭就躲進了診室。如果說是出來看熱鬧,這不合乎情理。
這一瞬間,我腦子大力開動着,試圖把所有的一切連接起來。
“喂,你在想什麼?”阿黃見我愣着不動,出手推了下我。
“你剛纔說什麼?你有秦教授給劉琦做催眠的視頻?”
“是啊,劉飛錄的,不知道爲什麼會錄這個?難道早就盯上了劉琦?”阿黃奇怪地說。
“快,快,給我看看!”我急切地說道。
“就在這個電腦上,我打開給你看看。”阿黃莫名其妙地回答道,顯然不知道我想幹嘛。
阿黃走回辦公桌前,“那,就是這一段,只有這一個,不過沒聲音啊,你看吧!?看看能有什麼收穫?”
視頻開始了,是俯瞰角度,攝像頭應該是裝在一個屋角,畫面是一個小房間,應該是秦教授診室的裡間,有一張治療牀,劉琦正往上面躺去,秦教授也同時坐在了治療牀旁邊的椅子上。
沒有聲音,秦教授是背對攝像頭的,只見他低着頭晃了幾下,似乎是在說什麼,劉琦的眼睛閉上了。島估住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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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秦教授背對着攝像頭開始催眠治療,整個過程手都沒摸劉琦一下,讓我很是困惑還有點愧疚,我本來還想着是不是秦教授對劉琦有過不軌行爲呢。
匆匆看了一遍,我一點頭緒都沒有,這段視頻看上去只是正軌的心理治療催眠過程,而且都是單純語言的,連肢體動作都沒有,哦,對,除了最後催眠完畢後,劉琦醒來,雙方道別,秦教授露了個臉外,說了幾句話外,其他時間他始終背對着攝像頭。我們完全無法掌握任何有用的東西!
劉琦的反應倒是能看的到,開始是情緒平和,慢慢開始皺着眉頭,表情緊張,然後是恐懼,有明顯搖頭動作,再就是緩慢放鬆,嘴裡還念念叨叨的,往後又沒了動靜,似乎睡着了一般。在最後的時候,秦教授不知道說了什麼,劉琦一下就睜開了眼,她的雙眼剛好直勾勾看着攝像頭,我在看着視頻都被嚇了一跳,感覺甚是恐怖,催眠有一下子被搞醒的嗎?
雖然我看不出什麼,但是我知道一定有問題的!因爲劉飛是個偵察兵出身,他不是個無聊的人,他偷偷在秦教授治療房裝了攝像頭,就一定不會錄着這段視頻沒事自己看着玩,一定有線索!自從在他的院子裡發現這些光盤的時候,我就知道,劉飛一定是把自己的一些秘密給錄了下來,只是看有沒有人能夠解讀出來罷了,這需要線索,但是線索在哪裡呢?
“看出什麼了嗎?”阿黃問道。
我搖搖頭,“我不是專業的,不過,也許老趙來了能夠看出些什麼吧?!”
就在這時,“誰要請吃飯?誰要給我報銷路費和辛苦費來着的?”一個聲音在門邊響了起來,是老趙!來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