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命令下,我方的營地當即便響起陣陣的殺豬聲,而後整個營地內便到處飄散着豬肉的味道?
此外,我和柳七以及李贇、魏闓商討後,啓出了幾百壇的酒,其中大部分都是魏闓這州長史當初運來準備給朝廷援兵慶功用呢,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成空,這夥叛軍沒被迅速剿滅,而朝廷派來的援兵卻是損兵折將,而小部分的酒,是我這次讓人帶來的幾十壇一品香高度酒,我只打算用它們招待軍中的將領。當然,儘管發佈了飲酒令,但也強調,每人適可而止,不可飲罪,不然軍法處置。?
我這兩個命令發下去不久,全營上下的便是一陣發自內心的歡呼雀躍聲,一時我方原本死氣沉沉營地重新煥發了活力,氣氛熱鬧的就像是在過大年。畢竟,有酒有肉的好日子,一般的士兵還是很難享受到的,更何況現在敵我雙方正顯膠着態勢,我方還沒大聲功成的時候。?
看着全軍官兵的士氣一下子又升了上來,李巍兩老頭剛剛不以爲然的神『色』纔有所緩和?
而我之所以在此事發布如此兩個命令,犒賞三軍,目的就是爲了鼓舞激勵士氣。要知道,在我來到之前,官軍方面的士氣實在是低到了最低點,不想法改變,這戰可就沒得打了。?
在我方營地大肆飲酒吃肉慶祝的時候,濟南城裡的叛兵當然也注意到了,第一時間他們便派出了一隊探馬來查看我方的真實情況。但這一隊探馬顯然做了無用功,全部被我麾下暗中埋伏的長弓隊給『射』殺當場了,無一倖免。叛軍還不死心的又一連派了三次探馬,但都是難逃死亡的命運。?
這樣一來,濟南城裡的叛兵因爲不知我方營地內的虛實,當然不敢輕易有所舉動。?
中軍營帳內。?
我態度還算隨和的與召集過來的軍中將領飲酒議事,他們手裡端的都是安平酒樓的招牌酒一品香。?
“此次,本候受皇上囑託,任北方安撫使,協調北方四州剿匪事宜,還請諸位多多支持配合。”說着我便舉杯先乾爲敬。?
在李巍兩個老頭的帶領寒暄下,一干軍中將領,也是紛紛舉杯一飲而盡。不一會兒,便見他們當中響起了一陣吸氣聲和咳嗽聲,顯然一品香的度數,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外。?
一個看似莽漢的將領,忍不住爆粗口大叫道:“這酒真他孃的夠勁!這纔是爺們喝的酒。”?
我還沒有表示,就見李贇李老頭板起了面孔呵斥道:“放肆!李廣,你自己出帳領軍鞭五十。”說着他又略帶尷尬之『色』向我道歉道,“侯爺,此人是末將的族弟,爲人最是魯莽暴躁,還請侯爺你勿怪。”?
我一聽“李廣”兩個字,當即就觀察起這個莽漢,是個三十幾歲,五大三粗的彪悍男子。就是不知道此“李廣”,是不是就是我前世歷史上的“飛將軍”?但顯然這個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慢着,李廣!”我一臉微笑的擡手,阻止了欲出帳自己領罰的李廣,“你剛纔說的只是由衷之言,本候這點肚量還是有的,你重新回座吧。”?
李廣愣了一愣,咧嘴一笑,當即便拱手道謝:“末將,謝過侯爺!”?
有了這段小『插』曲後,一干將領看向我的目光更多了幾份尊重之意。?
衆人一杯酒下肚,我怕誤事,便叫人撤了酒席,然後,我便開門見山的說道:“這次本候召集你們過來,一來是想跟大家互相見個面,二來就是詢問你們破敵之計,你們各抒己見,暢所欲言。”?
一干將領你看我我看你,都沒有開口,最後還是魏老頭見冷場太久,我面子上不好看,便率先說道:“這夥叛兵的首領陳到深諳兵法,這段時間來,我們每有舉動,都被他預先料到,好幾次偷襲得手,實在是防不勝防。若是能想法將他除去,到時羣龍無首,而這夥叛兵裡面又各方勢力交錯,到時必起內訌,我們就可趁虛而入,一戰而定。”?
魏老頭的這個法子,其實也就是我目前正在實施的“斬首行動”了,?還真沒想到,他居然跟我想到一塊去了。看樣子,他倒不是太過無能之輩。?
魏老頭話音剛落,李老頭便接腔道:“此事談何容易?我們之前已經派出去好幾撥人馬了,但都失敗了。陳到此人,據傳在其汝南家鄉之時武勇之名就名聞全郡,當地的郡守原本還想舉薦他爲國出力,卻不想他先一步殺了當地一土豪流竄到泰山落草了。此人不禁自身武藝出衆,身邊的親衛也是個個了得,實難一擊即殺。我看爲今之計,只有斷其糧道,圍困一途。”?
一聽李老頭這一保守的戰略,我當下差點被氣樂了,圍困?我們雙方兵力相當,拿什麼來圍困他們?而斷其糧道更是空談,這夥叛軍是殺到哪吃到哪,偌大的濟南城,他們完全可以在裡面吃個一年半載的,難道我們要圍困他們一年半載不成??
我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心裡已經將李老頭劃入了庸將一列。?
這時,我眼睛一掃,正好掃到莽漢李廣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直接點名道:“李廣,你有什麼好的計策。”?
李廣見我點名,便不推辭,恭聲道:“末將覺得,可以將部分敵人引出城來再打。”?
“哦!”我一聽不由來了點興趣,“你說說看,有什麼好辦法將叛軍給引出城裡來。”?
李廣侃侃而談道:“匪軍現在的總兵力大概有八萬人左右,而現在濟南城內就不下六萬人,剩下的兩萬人則駐守在原先的泰山郡,我們完全可以全軍佯攻泰山郡,引得此處的匪軍出城馳援後,再強攻濟南城,一鼓而下。”?
我還沒發表意見,李老頭又板起了面孔訓斥道:“說的輕巧,若是我們佯攻泰山郡的話,該派出多少兵馬合適,若是派的多了,即使沒被匪軍識破,我們再次強攻濟南城的話也未必能成功,若是派的少了,又起不到佯攻的目的,若是穩妥些分出一半兵力的話,反而可能被其識破將計就計,將我們分成兩股聚而殲之。”?
聽了他這番“據理分析”的話我真是無語了,我現下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他這個“『蕩』寇將軍”的頭銜,八成是弄虛作假得來的。如此前怕狼後怕虎的將軍,應該讓他回去看倉庫倒是物盡其用。?
李廣的臉『色』雖然很是不服氣,但是卻是沒有出言反駁什麼。?
其實,在我看來,李廣這個引蛇出洞的計策還是相當不錯的,而這個風險在我看來實在是算不上什麼,目前的情況,只要我們將城裡的匪兵給引出來,就算是勝利一半了,畢竟從雙方的整體實力上來說,我方正規軍多少還是佔優的。我甚至想到了在前世聽二伯父講過的圍點打援的策略:我們大軍大張旗鼓的向着泰山郡進發,若是濟南城的匪兵出城馳援的話,我們就可在半道上設伏,來個回馬槍,將他們一網打盡,若是他們忍住不增援的話,我們就將計就計,將泰山郡留守的匪兵給一網打盡。這個計策當然是在劉軍他們實行的“斬首行動”失敗後的另一方案。?
又冷場了幾分鐘後,我便又掃視衆人道:“其他人還有說的嗎?”?
一干將領都是沉默以對。?
我見此心中不由暗罵:真是一羣點心廢物。?
我等了兩三分鐘見底下還沒有人發言,便說道:“既然你們都沒有說的了,那本候就說了。其實,在你們之前,我已經派人前去刺殺匪首陳到了,想來再過不久便會有消息傳來。若是明天還沒有音訊的話,我們再從長計議。”?
我之所以將斬首行動的計劃告訴這些人,實在是因爲我對劉軍一行的黑風組殺手抱有絕對的信心,要知道無情葉馨這等一等一的殺手可都是劉軍此人教出來的,他若是不成功的話,那就說明陳到此人還真是天下有數的強人了。?
正在帳中衆人聞言面面相覷之時,彷彿排練好了似的,營帳門口值守的親衛來報:“啓稟侯爺,帳外劉軍求見。”?
我聞言大喜,當即命令道:“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劉軍手提一包裹,昂然而入,向我略一施禮後,便朗聲道:“屬下幸不辱命,匪首陳到人頭帶到。”說着他便伸手解開手裡的包裹,從裡面拿出一個怒目凸瞪的人頭,“請侯爺驗明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