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她終於支撐不住,昏然倒地,在倒地的那一剎那,有一雙堅硬的鐵臂將她撈起。
“夏婉!”還將迷濛中,她聽見周芝芝驚慌地叫喊。她剛想說自己沒事,可下一刻,她便被擁在一堵結實的懷抱裡。
“瑤瑤……”類似嘆息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終於昏了過去。懶
……
昏昏沉沉中,她只覺得身上被插上針頭,有什麼人圍着她嗡嗡地說着什麼。語氣恭敬,時不時有個冰冷的聲音插話,他的聲音一出,周圍的人都自覺地停下,似對他十分畏懼。
她竭力想要清醒看清楚自己身處何方,可是眼皮那麼沉重,渾身的高熱令她無法動彈。清涼的藥水滲透她的血脈,漸漸令體內幾乎要沸騰的高熱漸漸平息。
她沉沉睡去。
……
當她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她轉動還有些枯澀的眼睛,想要辨別自己身在何方。
遲鈍的意識卻找不到任何記憶中熟悉的事物,她漸漸有些慌亂。手想要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身下是上好的法蘭絨被單,還有那一撐就下陷的牀。觸手處,無處不彰顯着不可思議的奢華。
黑暗中,她只覺得自己幾乎要陷在這柔軟得像雲朵的牀中。
“有人嗎?”她顫巍巍地喊人,卻發現自己喉嚨沙啞得可以。這房間那麼空闊,幾乎能聽見她的回聲。蟲
她心裡突然升起一股害怕,腦海還是一團混亂,找不到任何依憑,她爲什麼會到這裡,她全然沒有一絲印象。
“你醒了?”窗戶那邊突然有個人出聲,她嚇了一跳,猛地抱緊被子:“你是誰?!”
“刷”地一聲,窗簾突然被他拉開一角,刺眼的晨光透了進來,她不由遮住眼,有個高大的背影漸漸靠近,她只聞到一股略帶青草香的男士香水味。
還沒看清楚那個人是誰,她的下頜便被他的修長的手指微擡,她只覺得搭在下頜的手指那麼冰冷,不由打了個寒戰。
“你是誰?”她努力調整視線,這才模糊地看清楚面前的男人:“是你!!”
她第一個反應是深吸一口冷氣,連連向後退去。可又能逃到哪?背後就是牀柱。她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貼着牀柱看着面前的楚秋。
“我……我怎麼會到了這裡?”她瞪大了雙眼看着面前沐浴在晨光中卻依然散發着黑暗氣質的楚秋。
他似沒感覺到她的驚恐,隨意坐在她的牀沿,伸出手去,玄眸中含了一絲不容抗拒的意味:“我看看,燒退了嗎?”
他長臂一伸,就將她整個人拖了過來,顧夏婉只覺得自己渾身輕飄飄的,像一直沒重量的小雞被他一拎就走。
“你放開我!”她嚇得尖叫起來,可還是不敵他的鐵腕,不顧她拼命卻沒有任何力道的掙扎,她像一隻貓一樣被他禁錮在懷裡。
他的手不容置疑地搭在她的額頭,顧夏婉只覺得渾身又開始有發熱的跡象,她從未這麼靠近一個只見過一兩次面的陌生男人,更何況,他的身份那麼複雜可怕。
他身上溫暖,胸膛結實,敞開的領口中露出類似古銅色健康的皮膚,所有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她未曾見過陌生男人的身軀。她只能低着頭,不敢擡頭看側面他冷峻魅惑的面容,這個男人的動作太過曖|昧,讓她心跳如擂鼓,幾乎要跳出喉嚨。
“燒退了,再休養一兩天就可以了。”他滿意地放下手,微微低頭,見她不自在地想要掙扎卻不敢掙扎,不由輕笑一聲,手指輕擡,將她通紅的臉扭着對着他自己。
“放開我!”顧夏婉望入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莫名的亮光,好似獵人得到獵物的欣喜。她不由怒道,開始繼續掙扎。
“你這隻小野貓!”他深邃的眼眸微眯,俊魅的五官在晨光下顯得格外明晰。隨着她的反抗,他眼中的玩味越來越深,兩條結實的臂膀就像兩條牢固的鐵臂將她緊緊禁錮,她拼盡全力都掙脫不開,反而令身上那身鬆鬆垮垮的睡裙有越發凌亂的趨勢。
“你放開我!不然我要叫非禮了!你這個色狼!無恥之徒!”顧夏婉氣得滿臉通紅,渾身像是要着火一樣,高燒過後的虛軟讓她明白自己跟他抗衡簡直是螞蟻撼大象,可是他這樣將自己摟住,卻是她二十多年的教養是不能容忍的。
“放開我。”她放低了聲音,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可他卻像是最最無恥的登徒子一樣只是薄脣含着一抹莫名的笑看着她的臉。
兩人呼吸可聞,她的凌亂急促,可他依然氣定神閒。這是一場貓戲老鼠的遊戲。
“要我放開麼?”他突然輕笑,深邃如海的眼中溢出一絲絲笑意,在不經意中柔和了他冷漠的臉部線條。顧夏婉冷不防擡頭,被他的笑容幾乎要晃花了眼。
她怔了怔才點頭:“放開我!不管怎麼樣,你這樣做很失禮。”
他鉗制她的手微微鬆了鬆,薄脣微撇,眼中閃過一絲慵懶魅惑的笑,壞壞的,但是帶着極強的引|誘:“失禮?你以後就要跟着我,以後更失禮的事你要適應。”最後一句話他貼着她的耳朵說。溫熱的氣息撩撥着她敏感的神經。
一種冰冷的感覺像是蛇一樣爬上她的脊椎,她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落到了這個可怕男人的手裡。
她僵直着身體,像是被石化一樣。他修長的手指拿了她的長髮把玩,他把頭靠在她纖瘦線條卻異常優美的肩頭,微微嘆息:“瑤瑤,我們終於再一起了。對了,夏婉,以後我就叫你瑤瑤吧。”
“那麼好聽的名字,你只是我一個人的瑤瑤。”他心滿意足地開口,一個吻輕輕地落在她的額頭,深邃的眼中漸漸透出一股奇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