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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葬場上班有一年了,積蓄加起來也有了十萬塊錢。那個年齡把錢拿在口袋裡一點感覺都沒有,那也完全是個數字,家裡又不要我的錢,又沒有談戀愛。
經過香港老的事情,我就總結了一個:男人要留住心愛的女人,應該要有會賺錢的道,不能死守着一個工資來源。那不是?不是說寧做創業狼,不做打工王嗎?
我手裡拽着這個錢,也不知道做什麼好?第一我什麼都不會,第二我對錢確實不是很感冒,就是找個事情做,好回家的時候可以說:我是搞投資的。又可以虛榮。
後來和平姐說到這個事情,平姐說:“呀,這不有現成的嗎?做投資房地產啊。”
我說:“就這幾個錢,投資個廁所都不夠吧?”
平姐說:“這不有我嗎。投資墓地!”
我一聽,是呀,墓地也是房地產呀,買了賣,不是很好嗎?且這房子還在自己身邊,還好照看,且還有個保姆,平姐可以幫買幫賣。
“可汪財是不準內部人員投資呀的呀。”我說。
“那不是有平姐我嗎?這個簡單。你可以把你投資的落戶到你弟弟阿坤頭上,買下後,合適的時候我幫你賣出去。”平姐說。
我想也是,問題不大。
“可是別忘了給佣金哦。”平姐道。
“那必須的。”我說,“平姐,準能賺?”
“包你賺。”
那我就放心了,其實我心裡想的,不是賺多賺少的問題,是找事情來做,虧了的話,我還可以從頭再來不是?
想到就做到,我馬上拿出了10萬塊,還想找大力借點,可還不好意思出口,雖然我們這錢來自死人,可是找朋友借錢來投資給死人,還真不吉利的。
手續一切都是平姐搞的,幾天後我就拿到了墓地的合約,期間阿坤來過幾次,他還特地的去幫我看了墓地的風水,真好像這是買來葬自己般那麼用心。
我說:“阿坤,這個不是自用地,隨便找個就可以了。”
阿坤說:“哥,不是這麼說,你既然是要做生意,不找個好點的能賺錢啊?”
我道:“哎,風水這玩意,一人一個道的,你看了好,其他人看得未必好哇。”
阿坤白了我一眼,意思是說我這個外行。
平姐事後說:“信平姐,得永生。你就安心數錢吧。”
我拿着寫着阿坤名字的合約,回到火葬場,這不能張揚,但是又不能含蓄。我就悄悄的給大力說。大力一聽,這傢伙,是有事沒事都湊熱鬧的,也會讓人開心:“喲,我說李總,真的做房地產了啊。發大海去了,給點道我也試試?”
我說:“哈哈,小子,做人要有出息。開車?有什麼前途,學哥我吧。包賺。”我覺得自己真是個成功人士了。
大力就是起鬨,最後沒見掏錢找我幫你買墓地。
從此以後,我在曉凌面前可是昂首挺胸,頭挺得特別高,好像在示威:“曉凌,哥也是個有錢的主,哥改做房地產了,慢慢的很快的就不用做燒烤工了。”
曉凌有次見我,問道:“喃生,仰着頭,你沒事吧?是頸椎病還是流鼻血了啊?要不去看下醫生?”
當時就氣得我流鼻血。
拿着墓地合同,我是躺也看,站也看,睡覺還把它壓在枕頭底下,我在想什麼時候出手呢?平姐說過,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墓溝哇。
恩,既然房價不急,那我也不急。
這個房地產的錢還真不是好賺的,當我在火葬場上班半年後,又已經有了七萬塊錢入口袋,可找平姐估價我那地皮,喲,才漲五千!這不是被套死麼?咋就像股票了!
房地產,泡沫經濟,波及到了墓地,都是中華大地!
這一年平姐自從賣了墓地給我之後,生意也走下坡路,墓地沒有賣出多少。在這個小地方,很多人都是把家人拿回老家農村葬的,流行說只有沒家的死人才在公墓買地方住。這不,都流行魂歸故里嗎?
我一手拽着個公墓,一手又多了幾萬塊錢。繼續搞還是不搞?阿坤見多識廣,我找他藉藉話。
於是與阿坤約出來吃砂鍋粥。這小子,還是開着大奔,羨慕死我。
當喝了兩瓶啤酒,阿坤就開始牢騷了,說的無非就是曉凌最近怎樣?她不喜歡你的就讓賢,讓給弟弟。
我就生氣的說:“你還說曉凌,這個你買單!”
阿坤呵呵說:“得得,我不說,你買你買。”
我靠,就說嘛,真情也耐不住金錢,這隻有我才把曉凌看重過這一頓飯。
阿坤說:“做生意要有膽子。既然有人敢死,你怎就不敢買呢?是我的話,我多多都買,你纔買那小塊地,埋豬都嫌小。”
“你的意思是要就搞大的?”我說。
“根據我老闆的定律,做生意就要做大買賣。”阿坤說。
“那你也投資進來算了。”
“呵呵,隔行如隔山。我要做我本分的事情,擴大我的風水顧問公司。”
“你那還擴大啊?你那都是虛的。”我不屑。
“你就外行了。哥,和你說,幾年後我就可以移民去加拿大洞庭湖釣魚了,你還在這裡守墓。”阿坤喝着酒說。
“就你這水平,還去加拿大釣魚呢。洞庭湖是四川的。”我說,愕然這話。
“我是說比喻。移民加拿大,去安樂去了。”
“你就安樂死吧。”我道,“買單,走人。”
和阿坤分析後,我也覺得是,生意就要做大。手頭還有七萬塊,再搞塊地出來。
於是我又找到平姐。平姐有點吃驚的看着我:“你是錢多了吧?”
我說:“這是死人的錢,就要用到與死人有關的地方。豁出去了。”
平姐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估計是看我是行外人,咋就這幾毛錢,還想蛇吞象呢。
我對外界一切的看法,都覺得是浮雲,錢是我的,我想怎弄就怎弄,平姐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個燒屍的,我做就做房地產大亨!
當我又拿着一個地約之後,開心了幾天,對曉凌示威我就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對,房地產生意,不是人人都能想得到的。
孰不知,雖然說沒有打水漂,可是由於我對地產太不瞭解,以爲報紙天天吹,那是有搞頭的,且我裡面有人。買下來之後,就出現了什麼“泡沫經濟”字號,開始我還不在意,可是我在這裡花1。5萬每平米的墓地,放到現在,都還只是1。5萬。這個錢算是套進去了。反正我也不愁錢,也就一直放着。
自從陷進去之後,導致整個2001年,我的經濟萎縮,雖然追曉凌不用錢,可是口袋沒個子,回家腰都挺不直;曉凌還取笑過我好多次。
一天,我正跟曉凌學化妝,我心不在焉,居然把粉底像水泥那樣抹,曉凌見狀,說:“喃生,是不是破產了?”
我說:“你行外人,不懂得。那是投資。”
“投資?呵呵,有錢不如存我這裡。安全。”
我想這個是絕對的,可是我敢給,你敢要麼?
我就說:“我同意,你同意麼?”
曉凌看看我,道:“想得美!”
靠!有這樣的人?送錢不要?
那是,我如果是送錢了,那人家不就是送人了啊?人家曉凌是聰明的人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