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一頭牛學會了拉磨之後,,其他的牛有樣學樣,也拉起來了。由此可見,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啊。
蒼夫在旁邊也笑呵呵的,說道:“恭喜大人,從此以後,麪粉可以源源不斷的製作出來了。”
得益於第一石磨廠的分紅,這些匠戶們在短短几日之內,已經翻了身,發了家。
他們不僅能吃上肉,還可以吃饅頭、吃麪條,這原本是皇室纔可以享受的待遇啊。
營養的豐富,讓他們的身體迅速的強壯起來了,即便是年邁的蒼夫,也滿面紅光,健壯了不少。
因此,匠戶們對李水忠心耿耿,把他敬若神明。
李水想了想,對蒼夫說:“這些日子,要悄悄的收購宿麥。不過動靜不要太大,免得被察覺到什麼。還有,第一石磨廠,不要讓人來參觀了。尤其不要讓人知道,麪粉是從宿麥當中磨出來的。”
蒼夫點了點頭,說道:“大人放心,小人明白。”
秦人雖然也種麥子,但是種植的面積很小。他們更喜歡吃粟米。主要是因爲石磨沒有出現,麥子只能煮着吃,味道實在不怎麼樣。
如果讓人知道了,麪粉是從麥子中磨出來的,那麼麥子的價格,一定會瘋漲起來。
當然,李水也沒打算一直壟斷面粉的製作過程。古人中也有聰明人,這種東西壟斷不了多久。
不過,從猜到是麥子,再到製作出石磨。那些人從頭摸索,怎麼也得有個一年半載的。
一年半載,時間也夠多了,那時候,李水的一些佈置也就已經完成了。
想到這裡,李水對蒼夫說:“近日我賺了多少錢?”
蒼夫掰着手指頭數了一會,說道:“已經五百萬錢了。”
李水嗯了一聲:“把這些錢,全部換成良田。秋收之後,按照我的代田法,全部種成宿麥。”
蒼夫聽到李水提起代田法,頓時心裡有點慌:“大人,這代田法,每畝地只種一半,當真可行?”
李水笑了笑:“你到時候便知道了。”
蒼夫嘆了口氣:“再過幾個月,便是收穫粟米的時候了。大人有空的話,也去農田中走走吧。萬一耕戶不肯出力,收成不好,大人就危險了。”
李水想了想,覺得這話倒也有道理。於是帶着蒼夫走到了農田中。
王綰安排的秦兵還在農田周圍護衛,每天風吹日曬,所有人都黑了不少。而耕戶們,也在田間忙碌。
李水看了一圈,這些人還算聽話,是在按照自己的方法種田。
耕戶們看見李水之後,紛紛恭恭敬敬的行禮,等他們看見李水身後的蒼夫,就有點不是滋味了。
現在這些匠戶們可是翻了身了,據說每個人都腰纏萬貫,家裡面頓頓吃肉。
耕戶們低着頭,一方面是後悔,另一方面是嫉妒。
李水淡淡的說道:“我曾經夢中遇仙人,蒙仙人厚愛,傳授了我一些仙術。你們老老實實跟在我身邊,自然可以立功,可以發財。那些匠戶,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你們有二心,或者心生懈怠,欺上瞞下。我懷中的免死金牌也不是吃素的。”
耕戶們唯唯諾諾,幹起活來更加賣力了。
李水見甜棗加大棒起了效果,也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小宦官烏交飛奔而來,向李水行了一禮,說道:“大人,明日匈奴人要辭行,午後陛下要設宴招待使者。”
李水嗯了一聲,漫不經心的問:“我也要去?”
烏交說道:“文武羣臣是要去的。方士與諸公子,可去可不去。然而伏堯公子吩咐奴婢,一定要把大人請進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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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水納悶的問:“這是爲什麼?”
烏交乾笑了一聲,說道:“據伏堯公子說,上次未央公主吃了饅頭,朝思暮想,夜不能寐。故而希望大人能儘早入宮,順便帶些饅頭。”
李水無奈的想:“我這麼風流倜儻的人,她沒注意到。整天就想着饅頭?這是個吃貨啊。”
所謂的送別宴會,李水已經不想參加了。主要是沙提烈這個人太蠢了,李水怕被傳染。
既然不參加宴會,那時間就充裕了,李水準備先睡個午覺,再給未央公主準備吃的……
…………
李水不想參加宴會,沙提烈更加不想,在他看來,這種宴會簡直就是爲了羞辱自己。
但是這是送別宴,自己作爲匈奴正史,不得不參加。哪怕藉口生病也不行。大秦皇帝都到了,你擺着架子不來,這是什麼意思?
於是沙提烈強忍着羞恥來了。
等入宮之後,發現皇帝根本就沒有出席。不僅皇帝沒有出席,文武百官也少了一大半,整個宴會冷冷清清的,由奉常寺奉常來主持。
不過好消息是,那個凶神惡煞的李信,和詭計多端的槐穀子也沒有來。否則的話,沙提烈就不敢呆在這裡了。
黑山嘆了口氣。他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沙提烈一系列愚蠢的行爲,讓大秦的皇帝覺得,這個匈奴使者,並不值得尊重。因此,今日的送別宴,只是走個過場罷了。沒必要浪費時間出席。
無論是示威,還是示德,都沒有必要了。大秦的皇帝,對匈奴很輕視。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我已經蒐集到了足夠多的東西。回去之後,厲兵秣馬,一定會讓單于有所收穫。”黑山得意的想着。
與表面上的謙卑不同,其實黑山是個堅定的主戰派。他來中原,將大秦的兵力、關防摸了個差不多。
回去之後,就會建議單于出兵,到那時候,他會跟隨大軍,攻破秦人的關防,一路殺進這塊肥沃的土地。到那時候,他會讓秦人知道,所謂的謙卑,都只是假象。
黑山在盤算着掠奪秦人的財帛女子,沙提烈也在盯着女子。
在大殿中央,幾個曼妙的宮娥,正在翩翩起舞。沙提烈看的已經醉了。
這些天,他沒有喝過酒,也沒有睡過好覺,整個人虛火旺盛,心情抑鬱,很需要發泄一下。
在驛館當中也就罷了。等來到皇宮之中,被美貌的宮女一刺激,頓時就有點心猿意馬了。
想到這裡,沙提烈把朱須爾叫過來了,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朱須爾的魂都快嚇飛了:“大王,這裡是秦皇宮啊。”
沙提烈滿不在乎的說道:“那又如何?我不過是要幾個宮女侍寢罷了。我是匈奴左賢王,大秦尊貴的客人。而這些宮女,不過是奴婢。奴隸侍奉主人,那不是應該的嗎?說起來,這大秦皇帝也真是無禮,我們來中原這麼久了,居然沒有安排侍寢的宮女。”
朱須爾小聲說:“大王,小人以爲,不如和黑山大人商議一番。”
沙提烈煩躁的揮了揮手:“商議個屁,本王最厭惡的就是黑山。”
自從上次自己在酒肆醉酒之後,黑山看自己的眼神就怪怪的。沙提烈感覺這傢伙有點歧視自己,所以心裡面一直窩着火。
朱須爾一臉爲難:“這個……小人有點不敢啊,要不要知會奉常寺奉常一聲?。”
沙提烈看了看不遠處的奉常,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不必了。若他拒絕,本王反倒不好下手了。等本王辦完了事,再告訴他也不遲。頂多來個不知者無罪,罰酒三杯罷了。”
沙提烈拍了拍朱須爾的肩膀:“你不要害怕。我是主人,是高貴的左賢王。大秦皇帝,不會把我怎麼樣的。等明日回到草原,本王不會忘記你的功勞,會大大的封賞你。”
朱須爾咬着牙點了點頭。富貴險中求。我幹了。
中原皇帝,應該不會爲了一個小小的宮女,而處罰匈奴左賢王吧?也許會順水推舟,把宮女送給左賢王。
朱須爾聽到過這樣的故事,中原人經常把家中的女僕當作禮物,送來送去的。
想到這裡,朱須爾就寬了心,佯裝是要如廁,由一個小宦官領着,出了大殿。
一刻鐘後,朱須爾興沖沖的跑回來了,小聲對沙提烈說道:“大王,小人看到兩個女子,就在大殿附近的一間屋子裡面。”
“她們兩個似乎有意躲着人,故而那間屋子僻靜的很,周圍也沒有人。小人在外面磨蹭了一會,隱隱約約聽到了,她們在談論饅頭。”
沙提烈一聽饅頭兩個字,頓時勃然大怒。但是又一想兩個肌膚勝雪的宮女,頓時心潮澎湃。
他用力在朱須爾肩膀上拍了拍:“快帶我去。”
結果兩個人一站起來,就有一個小宦官跑了過來,躬身問道:“敢問使者,有什麼事嗎?”
匈奴人在宮中行走,小宦官肯定是要跟隨的。不過沙提烈早就計劃好了,等過一會,由朱須爾出些狀況,纏住這小宦官就好了。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我要如廁。”
小宦官馬上躬身說道:“請隨我來。”
他走了兩步,看見朱須爾也跟上來了,納悶的問:“這位使者,也要如廁?方纔不是已經……”
朱須爾說道:“在下又想去了。”
小宦官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年紀輕輕,腎就不好了。可憐。”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的腎倒是好好的,可是卻英雄無用武之地,不由得又顧影自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