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飲料店裡,夏紀梅沒有問我爲什麼不回家也沒有問我過得怎麼樣,她雙手捧着一杯橙汁,低着頭,避開我的視線。
“臨夏,你外婆的病需要三十萬手術費,你也知道東昇明年就要高考了,我還要給他準備各種學雜費。我手邊最多隻拿得出五萬塊,剩下的錢,臨夏,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夏紀梅小心翼翼的擡眼,看到我臉色蒼白,她又慌忙開口道:“我知道上次讓你拿出五萬塊,已經是爲難你了,如果你真的籌不到錢,大不了……我們不醫了。”
“不行!一定要醫!”我毅然決然的否定了夏紀梅的提議,飲料店的冷氣太強,我渾身都泛着一股寒氣。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我牽掛最深的,那絕對就是我的外婆。當夏紀梅爲了自己將我丟在鄉下,是外婆照顧着嗷嗷待哺的我,一邊辛苦種田一邊將我拉拔長大,在鄉下的日子很清苦,甚至吃一顆糖都是奢侈的,可是我一直都記得,在秋收的時候,外婆彎着腰,滿臉大汗的割着麥子,笑着跟我說“等賣了麥子換了錢,就給夏夏買新衣服穿”,我一直都記得外婆滿是老繭的手,撫aa摸着我的臉,那種粗糙而溫暖的觸感。
“可是錢……”夏紀梅吞吞吐吐着。
“錢我會想辦法的,只要存夠錢,就動手術!”我說的斬釘截鐵,可是整整三十萬,就算夏紀梅出了五萬,還差二十五萬。
二十五萬,對於我而言,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
跟夏紀梅分開後,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最終還是走到了那個地方。
天上人間商務會所。
當初把自己的第一次賣了的地方,我可以賣一次,自然也狠得下心賣第二次。
今天我來的晚,天色濃黑,天上人間的霓虹燈招牌在黑暗中特別耀眼,我沿着走廊往裡面走,跟幾個渾身酒氣的客人擦肩而過,他們猥瑣的眼神,赤/裸/裸的往我身上射過來。
“你怎麼來了?”莉姐正從一個包廂裡出來,身後跟着幾個穿着緊身短裙的小姐,她一看到我,就皺緊了眉,讓其他人先走,拉着我在角落裡說話。
“我……”我剛一開口,就有個矮肥的男人從旁邊走過。
“莉姐,怎麼藏着新鮮貨,也不讓我們看看。”男人狹小的眯眯眼,饒有興趣的往我身上看。
莉姐側身擋住了我,妝容明豔的她,笑的風情萬總的往男人身上靠去:“李總,這不是還太嫩,拿不出手嘛。”
我看到男人肥厚的手掌遊離在莉姐的屁/股上,五指掐着她豐盈的臀/肉,莉姐依舊淺笑嬌語着,好不容易纔將男人打發走了,她一轉頭,眸光冰冷,“宋臨夏,你不會是把我們這裡當銀行了吧?你以爲錢真的是這麼好賺的嗎?”
莉姐可以看穿我第一次,自然也看得穿我第二次,往這種地方來,肯定就是爲了錢。
我被莉姐諷刺的白了臉,可是一想到外婆,我的腳就像是生了根一樣,一步也不敢動:“莉姐,我真的需要錢。”
雖然我說的懇切,但是莉姐還是把我往外趕,就在我跟莉姐僵持不下的時候,有一對男女從前面的樓梯走下來。
女人容貌豔麗,穿了一身香檳色的禮服,裙襬下方綴着閃閃的流蘇,每一次擺臀,都閃着耀眼的光,她勾着男人的手臂,笑的十分的嬌柔,媚長的眼眸細細的打量着我,正擦肩而過的時候,女人像是想到了什麼,意味深濃的勾了勾脣。
“莉姐,就是她吧,之前送到厲少牀上去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