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朦朧的浴室裡,兩個火熱纏綿的飢/渴男女。氣氛正好。我也願意沉淪在厲豐年的身/下。
可是我眼尾的餘光瞥到浴缸的水面,原本的燥熱和羞怯瞬間一掃而光。
“不要——”我用力的攀着厲豐年的手臂。瘋狂的高聲尖叫着,手指甲掐進了他的肌肉裡都沒注意到。
厲豐年彎身的動作頓時挺了下來,我被懸在了半空中,後背已經浸在了溫熱的水中。
“不要……不要……”我像是一個慌亂的小孩一樣,不斷喃喃着這兩個字。
我雙眼渙散沒有了焦距。雙手緊緊抱住厲豐年的脖子,身子哆嗦的貼在他的身上。就害怕他會鬆手將我放下去。
厲豐年很快察覺了我的失控,他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沒有繼續剛纔的舉動,而是抱着我直起了身子,赤着腳走出了浴室。
到了燈光明亮的臥室,我驚慌的情緒才稍稍安定了些。沒有再繼續尖叫,但是身體還控制不住的顫抖着。
厲豐年將我放到牀上,然後隨手拉了薄被將我裹住。沉着臉問我說:“好些了嗎?”
我看着他擔憂的臉,逼着自己鎮定下來。一下一下的深呼吸,“沒……沒事了,對不起。嚇到你了。”
自從上次遊輪上帶有凌/辱性質的歡愛之後。我就對浴缸有些抗拒,再加上還跌下了海,更是對水產生了恐懼,所以剛纔厲豐年將我壓下浴缸池水中的那一瞬間,回憶和現實交織,當初的震驚和驚恐瞬間竄入腦海。
厲豐年恐怕也猜測出我突然失控的原因,他一雙深邃的黑眸沉沉的盯在我蒼白的臉上,久久都沒有在說話。
“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我從薄被底下伸手出來,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嘴角還勾着一抹討好的笑。
可是我越是笑,厲豐年的神色浴室凝重,下巴的線條繃的緊緊的,好似在咬牙切齒。
這一刻,我看不透他的臉,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被他這樣緊盯着,從心裡泛起一絲惶恐,正瑟縮的想往後退,厲豐年卻伸手捧住了我的臉,然後我眼前的光亮被一陣黑暗遮掩,口鼻之間盡是厲豐年身上好聞的氣息。
厲豐年低頭親吻着我的雙脣,他微閉着眼,臉上神情有種說不出來的認真,像蜻蜓點水一般,一下一下的淺啄着。
恍惚中,我彷彿有種被他憐惜的錯覺,心裡脹鼓鼓的,脣上溫柔而柔軟的觸感,像是有一隻蝴蝶在我的心裡振翅飛舞。
反而是我先忍不住,輕輕地擡起了下巴,微張了嘴含住了他的脣,雖然動作輕柔,但是勾/引以爲十足的伸着舌尖舔舐着他的脣瓣。
我的主動徹底的摧毀了厲豐年的自制力,他立刻開始回吻,而且還把舌頭伸進我的嘴巴里,攪動着。
有人說,接吻是戀人用脣舌在跳舞。
我張着嘴,任由厲豐年的不斷予取,耳邊彷彿聽到了美妙的音樂聲,原本緊張的情緒逐漸平復,失溫的身體裡騰起了一股燥熱,燒的我開始焦躁不安。
厲豐年身上不著寸縷,連浴巾也沒有圍一張,我一伸手,摸到的就是他灼熱的肌/膚,順滑而堅硬,隱隱的可以感覺到皮膚下充滿力量的肌肉。
我哼唧着,纏綿的親吻從雙脣的縫隙間漏出,我難耐的正想伸手往下,但是厲豐年卻掐住了我的手腕。
他從我的雙脣之上離開,脣舌之間還拉出了一根透明的銀絲。
我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全身又燙又紅,睜着迷茫的雙眼看着他,彷彿是在問,你不做嗎?
厲豐年將我紛亂的頭髮縷到了耳後,俊朗的臉上露出一個十分好看的笑容,他又低頭親吻了一下我的鼻子才說:“小饞貓,別心急。”
厲豐年伸手從牀頭的抽屜裡拿了什麼出來,然後放到我的手裡。
什麼東西?
我摸到涼涼的塑料包裝,四四方方的,扁扁的……難道是避孕/套?
厲豐年勾着脣看我,還對我挑了挑眉,他沒有再說話。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手裡的東西,真的跟我猜測的一樣,就是一個避孕/套。
明明手裡拿着羞恥的東西,但是我的眼眶卻莫名的開始發熱,我今天的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氾濫的停不下來。
“一個避孕/套而已,你也不用哭的這麼感激涕零吧?”厲豐年看着我的眼淚又一次涌出了眼眶,忍不住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他抓着我的手放在熱量的源頭之上。
“幫我帶上。”
“好。”
從一開始讓陸南給我送避孕藥,到現在他願意自己帶避孕/套,厲豐年用他實際行動,讓我感覺到了他冷峻之下的溫柔。
那一夜,我像是被開啓了情/欲開關一樣,一次次的抓着厲豐年不放,跟着他一起沉淪,一起攀上谷欠望的高峰。
***
自從跟了厲豐年之後,我的日子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從之前的昏暗不明到如今的陽光燦爛,我對於未來終於看到了希望。
可是在我的心底裡,還是隱隱的不安着。
特別是在上次厲豐年的有意安排之下,見過了沈明珠之後。
陸南會給厲豐年準備很多的財經雜誌,我也會跟着看,而且會特別留心的卻看關於沈明珠的報道。
一樣是女人,沈明珠卻可以活的那麼明豔自在,那麼成熟幹練,在權勢男人的商場上,她用自己的精明殺出一條血路,女強人形象深入人心,連沈家老爺子,也放下了傳男不傳女的思想偏見,將沈明珠當做是集團未來的接班人看待。
沈明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一半是她出生時註定,一半是她自己努力爭取來的。
而我好不容易讀到了大學畢業,卻只有三個月的工作經驗,就這樣一輩子住在厲豐年的別墅裡,活在他的羽翼下嗎?
我不要這樣子,恐怕厲豐年也不願意看見我這樣子,做他籠子裡的金絲雀。
所以當某一天早上,我對他說出“我想去上班”,厲豐年臉上沒有一絲的錯愕,彷彿就等着我開口一般,馬上就答應了我的請求。
而當我既興奮有苦難的對着筆記本寫簡歷的時候,卻接到了陸南的電話。
“陸助理,你好。”跟厲豐年熟悉了之後,我反倒是對着嚴肅認真到一絲不苟的陸南更顯緊張。
“宋小姐,關於你工作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請問你想什麼時候上班?”
工作?安排?
我在那一刻才恍然明白了,怪不得厲豐年會這麼輕易的答應讓我去上班,原來一切還是在他的控制之中,就算我飛出了籠子,也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無力的垮下了肩膀,一陣靜默無聲。
“宋小姐,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陸南又問了我一遍,語氣裡透着一絲不耐煩。
“一切聽陸助理安排,我隨時都可以上班。”
“好的,今天之內我會把宋小姐上班的時間和地點短信給你,請你到時候準備一下,不要遲到。”
“知道了,麻煩你了。”麻煩你一個堂堂助理,居然還要照顧老闆的女人。
掛了陸南的電話之後,我興致缺缺的關了電腦,仰躺在沙發上無所事事。
陸南的辦事效率很高,還沒等到下班時間,吃午飯的時候他就將信息發給了我。
職位:業務內勤人員,部門:業務二部,地點:擎天大廈第十八樓1810室。
看到上班地點是擎天大廈,我已經沒有任何驚訝,厲豐年肯定是會把我放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我應該慶幸起碼不是什麼總經理貼身秘書,那種狗血總裁小說裡纔會出現的橋段。
我在之前的建築公司,做的就是項目內勤和文書整理,這個業務內勤的工作內容,對我來說也是得心應手的。
之後我還陸陸續續收到了陸南發來的短信,他真不愧是厲豐年培養出來的人,心思縝密,他連同辦公室裡其他員工的信息,也先發給了我。
正式開始上班的那一天,我沒有了原本的雀躍,還噘着嘴生悶氣。
而那天陸南一大早就來別墅找厲豐年,兩人一邊吃早餐一邊談公事,厲豐年根本沒有時間理我的小情緒。
吃了早餐又喝了牛奶,我重重得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然後看着厲豐年說道:“我吃好了,我去上班,你不準送我。”
抹了一把嘴,我就率先出門了,按照厲豐年的性格,肯定會親自送我去上班,被他這麼一送,不就是明擺的告訴別人,我跟你們老闆關係匪淺。
我滿身正氣的走出了別墅,可是剛一出門,就泄氣了。
從別墅門口到外面的道路上,光開車就要五分鐘,還要找就近的公車站,還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呢。
就在我內心開始猶豫,要不要乾脆放下面子,走回別墅去算了,身後卻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
陸南開着一輛雪佛萊出現在我身邊,他看了我一眼說:“上車吧,厲少吩咐我送你去上班。”
我停頓了兩三秒,看看前面望不見盡頭的路,頓時脊樑骨就彎了,沒有猶豫的上了陸南的車。
拖陸南的福,我準時到了人事部報道。
人事部經理是個精明像的女人,沒有對我的工作經歷和學歷再做什麼提問,可是直接問了我一句:“你跟陸助理是什麼關係?”
我緊張的同時有鬆了一口氣,還好她不是問我跟厲豐年是什麼關係,不然我還真說不出口。
公司裡的八卦一向是傳得最快的,今天陸南送我上班,說不定已經有人看到了,所以我乾脆,當場就編了一個謊言。
“我是陸南的表妹。”
我相信以陸南的性格,在公司肯定也是嚴肅而高傲的人,如今突然出現我這個靠着他的關係,走後門進公司的表妹,也是往他身上潑了髒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