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商業牌?”樸哥問。
我說:“次在迪吧和你說過,可能時間太長你忘了。商業牌是靠炒作出來的法師,法力很普通,但在某些牌商嘴裡天天吹噓,四處發廣告和貼子,慢慢也有了名,甚至真正有法力的師傅名氣還大,而且賣得還很貴,但多爲正牌和陰牌,沒有邪牌。因爲邪牌入重料,沒法力的師傅根本無法完成加持過程,自己先掛了。”
樸哥哈哈大笑起來,表示只能聽懂一半。我說那已經不錯,總之,在我這裡沒有商業牌,我的遊商在泰國好幾年,人脈很強大,很多藏在東南亞深山裡的黑衣阿贊都認識,效果也是商業牌無法相的。樸哥跟剛纔的我一樣,也是越聽越糊塗,最後問我價格最低多少。
“五千人民幣,不講價。”我回答。樸哥有些不高興,說哪有賣東西不讓講價的,我昨天在樓下買個手機鏈,才兩塊錢,我還講價呢,最後只給他一塊五。我說行,那也給你便宜,五毛錢。
樸哥瞪眼:“泡我呢?痛快兒的,給個最低價,我在你這兒買了!”我想了想,說最多便宜兩百塊錢,四千八。樸哥表示不行,給你三千,行了吧?我看了看他,說那隻能告辭了,起身要走。樸哥說哎你敢走,我保證你下輩子也不敢從西塔路過。我笑着說先趟廁所,剛到樓梯口,看到幾名男子從樓梯走來,約三四十歲,個個長得膀大腰圓,不是戴粗大的金項鍊是金手鍊,身基本都有紋身,看起來不像好人,而且也不像是來的。
看到這幾人,樸哥有些警覺,表情也變了。還沒等我明白過來,那幾人的一個指着樸哥說:“那不是在那兒呢嗎?”
幾個人走到樸哥面前,最前面的人問:“你是老樸啊?”樸哥點點頭,問什麼事。這人說你啥意思,我弟弟前天晚在媽媽裡跟人吵幾句嘴,你咋還把他給打了呢。
“你弟弟?”樸哥說道,“臉全是疙瘩那個?”這人說對。樸哥說我可沒打他,那是跟他吵架的人打的。
這人哼了聲:“可拉倒吧你,要不是你向着他們,我弟弟能捱打嗎?跟你自己動手的有啥區別?”樸哥說我跟他們又不認識,再說你弟弟捱打也不冤,看見人家小姑娘胸大過去摟腰,不捱打纔怪。這人大怒,指着樸哥說你有點兒裝了,樸哥伸手撥開他的手掌,那幾人同時過去動手,樸哥抄起鍵盤和椅子砸。的人紛紛躲開,從樓樓跑來兩個人,應該是樸哥的朋友,也加入戰團,幫着樸哥打對方。吧裡頓時亂成一片,幾個年輕女孩尖叫着跑下樓。
見這陣勢,我也沒客氣,用最快速度溜出吧。樓下有不少人還往樓跑,有看熱鬧的,也有管和老闆去勸架,我也沒停留,趕緊出來。在街裡轉了半天,我找了家狗肉館進去吃冷麪,羅麗發來短信:“以後別跟馬壯合作,我告訴他,不許再做佛牌店的兼職。”我連忙回覆說沒必要這樣,馬壯這小子是有些貪財,連親戚的錢都賺,但回北京我找機會說說他行,畢竟他業務能力挺強。
羅麗回:“我說不行是不行!我讓他滾回瀋陽去了。”看到她態度很強硬,我也不好再爭,心想等過幾天我回北京,你這氣也消得差不多,到時再談。又給馬壯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哪裡。他說剛從北站出來,問我在哪,我說了實情。
“姐夫啊,我姐可把我給罵慘啦!那你在西塔等我,我這到啊,你慢點兒吃,我這還沒吃飯呢!”馬壯掛斷電話。既然這小子要來,我只好又叫了半斤狗肉和兩個拌菜。二十分鐘後馬壯到了,揹着大旅行包,進來看到我,興沖沖地過來,我讓服務員再一碗冷麪和兩瓶啤酒。
馬壯開始倒苦水,說羅麗怎麼把他罵得狗血噴頭,他怎麼委屈。我說:“你也別叫屈了,誰讓你賺自己親大姑的錢!”馬壯埋怨我不應該說走嘴,把兩千說成一千,我說不是故意的,是你沒這份財路。
“現在可好,我姐把我罵回瀋陽,讓我以後再也不許給佛牌店跑兼職生意,你看這……”馬壯的五官都快擰成麻花了。我給他倒了杯啤酒,說以後只要你不賺親戚的錢,怎麼都能做生意。不在北京也一樣,你照樣四處跑渠道,我來協調泰國方面和貨源。
馬壯嘆了口氣:“瀋陽可不北京,有錢人沒那麼多,我的朋友基本也都在北京,看來以後沒什麼財發嘍。”我笑着說也不見得,過陣子你姐氣消,你再回北京去,她總不能把你當成朝鮮大使,永久驅逐出境吧。聊到我來西塔的目的,說了樸哥的事,馬壯笑着說:“太好啦,剛回瀋陽能做成一筆生意,好兆頭!”我很怪地看着他,問什麼意思。馬壯說姐夫你真笨,這樸哥被幾個壯漢打,肯定得吃虧,只要他不被打死,更覺得請佛牌保平安的重要性,你還愁他跟咱們死講價?
聽到他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道理,看來,對樸哥來講這已經提高到剛需的程度了,那希望他不會被對方打死或者打成植物人吧。馬壯這傢伙吃了我不少東西,才酒足飯飽地揹着旅行包打車回家。晚躺在牀,我還在想什麼時候聯繫樸哥的時候,馬壯給我打來電話,說他已經聯繫過樸哥,剛從醫院出來,雖然傷得不重,但也有很多皮外傷,剛包紮完。
“田哥,他要是再找你,千萬別讓他講價,愛請不請,我不信他還能挺得住!”馬壯最後說。想起傍晚在吧裡,看來樸哥做這職業也不容易,迪吧那地方人多雜亂,幾乎總有打架鬥毆,他做爲安保人員,也是總惹禍身。我又想到在吧時樸哥跟幾個年輕女孩的對話,問馬壯知不知道什麼叫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