墟垌煉了幾千瓶的丹,每一瓶都有幾百粒,算下來數量驚人。
族長吞嚥一下:“這、這麼多?”是每天都要嗑嗎?
墟垌點頭:“我汲取了上次的教訓,急於求成只會釀苦果。所以,還是慢慢調理身體自然孕育才好。你放心,藥效差不了,我用了什麼東西你都是看到的。”
族長全程陪同,就怕丹藥裡有對他們不好的東西,自然看到裡頭好幾樣材料只出產自深海,市面上買不到的。說實話,光是原料的價值,都讓他捨不得吃這些丹藥。
上一次,雲英臺與墟垌交易,族裡並不看好。
雲英族好像受了上天的詛咒,一代代努力下來子嗣也只保持着不滅族而已。其過程中,不是沒試過各種強行誕下子嗣的法子,甚至以本體萌生新芽像植物那般插芊繁衍都試過,但結果嘛,好一些只是失敗,差一些便是付出慘重代價。也正是由於經過各種失敗,雲英族最後認命死守自然受孕這唯一的路。
雲英臺帶墟垌回來,族人都不看好。所以,最後只有他一個試了墟垌的法子。之後受孕了。
那個時候,雲英族人振奮,以爲找到一條新路,哪怕要受苦三個孕期,只要能多孕育子嗣,還有什麼苦他們不能承擔呢?
好死不死,雲英臺爲了遠走高飛,剖腹取子。
好好的孩子啊,原本正常生出來該是完整的人形的,結果樹不是樹,人不是人,多遭罪。
大家都說,這法子悖天倫,肯定是來路不正生不出父子情,讓雲英臺厭惡了這一胎,纔有這苦果。
本來的期待之情落空,不免更加心灰。
族長也是這樣想的,因此墟垌提出與以往不同的理念,用調養補足族人身體來增加自然受孕的可能性,他才動了心。
若是墟垌還是以前那一套,他肯定把他掃地出門。
“這個價格…”族長心痛,百萬粒的丹藥啊,他買得起嗎?
墟垌:“你直接與扈輕談。”
族長心頭一動,笑着靠過來:“扈輕是不是很厲害?”
墟垌看他一眼:“你猜呢?”
族長笑笑:“當年見你第一面,我便知你不簡單。能遇到我雲英族人,還被帶到族裡,再加上你那法子——你墟垌必是個人物。讓你認定追隨的人,他肯定更不簡單吧?”
墟垌反問一句:“誰說我追隨他?”
族長同樣反問:“你覺得我這雙眼睛是擺設,看不出你們這羣人是以她爲首?”
墟垌不說話。
族長笑笑:“你給我說一說,看在是故人的份上,我都將性命大事託付,你讓我有些底。”
墟垌想了想,對扈輕,他自認摸不着底,但與雲英族長,他覺得確實可以給他底氣:“你拜託扈輕的事,並不難。”
那傢伙是仙帝,弄塊地放個雲英族有何難?
雲英族長笑了。然後去與扈輕談價,態度非常的平等友好。
被鮫族送了那麼多禮物,數不清值多少錢,因此扈輕此時大方得不像她:“你們先吃着,如果有用,咱們再談。如果沒用,當我們白送你們當糖豆嗑了。”
雲英族長詫異,看不出來,這是個狗大戶啊。
扈輕保持微笑,本仙帝就是如此慷慨,不要猶豫的追隨我吧!
這樣的大便宜,雲英族長不太敢沾,問:“用人蔘果抵?”
扈輕一想,也是,太大方顯得她沒安好心似的。
“那——能給我葫蘆藤嗎?”
雲英族長稍微放了放心,但也擔心藥效的問題:“這樣,人蔘果,葫蘆藤,種植筆記,還有我們專門做出來的養料土,我都給你一些。等藥效得到驗證,再結尾款。”
扈輕:“沒問題。”
得了種子和藤,扈輕立即收進空間讓厚土和沃壤去種。
不料老人蔘突然從土裡跳出來,伸手接住了果子和藤。
扈輕腦子裡哇哦一聲,這傢伙不跳出來她都不知道他在土裡苟着發育了這麼一副精悍好身材。
要不要找個時間讓它出來遭雷劈,說不得也能化個形。
“穿衣服穿衣服,文明做人哈。”捂眼提醒。
老人蔘心念一動,身上就多了一套綠葉紋路的老頭服,短袖短褲,肥肥大大,適合下地。
扈輕忍了忍,沒忍住:“裡頭的衣裳也要穿的。”
老人蔘:“.”我穿了!哪棵人蔘不長皮?!
總之,老人蔘收斂根鬚讓自己儘量像個人,在自己籠罩的範圍內,開闢一塊肥地出來,栽下藤,種下果,播撒靈液和木靈力。
扈輕一直看着,問他:“用靈力?這些算魔植吧?”
絹布代爲回答:“大多數植物有靈氣吃靈力有魔氣吃魔氣,很適應環境的。”
扈輕看那種下的葫蘆藤,看上去水靈靈的,由着老人蔘發揮吧。反正,就算全種死,以後還有跟雲英族討要的機會嘛。
只是有一事迫在眉睫,她與衆人商議:“我要渡劫,不好在人家地盤,咱們離去吧。”
這是大事,也是好事,衆人不敢懈怠。
玄曜:“我舅還沒出定,我叫他。”
扈輕:“我去吧。”
預感水心應該有事,要不然,出門在外,他會比自己更警惕。
果然,扈輕去了一看,這人遲遲不肯出定,也是因爲在努力壓制修爲。
眼看快要壓不住。這樣,更要走了。
她對還沒成爲自家人的雲英族並沒有多少信任,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渡劫才行。
雲英族長沒有多挽留,他心裡也是希望早早尋到安家之所。於是鄭重的拜託他們照顧好雲英憐一家,便送了人出來,揮手告別,直到看不到魔船的影子。
“但願我雲英族可以換地重生,擺脫天命的詛咒。”
魔船上,玄曜突然問雲英憐:“你們本體好像是植物?那你怕不怕天雷?哦對了,你的孩子,本體是人還是——”
雲英憐:“雲英。我們一族的本體便叫雲英。”
“哦,他們是人還是雲英?”
雲英憐:“是雲英。”
話落,旁邊阿帛便冷笑了一聲。
雲英憐默默縮了縮,小小聲解釋:“無論孩子的另一半血脈來自哪裡,他們都會是雲英。”
“啊呀,這便有解釋了!”扈輕突然拍手:“該着你們族繁衍難呀,你們的基因也太霸道了。”
雲英憐不解,其他人也茫然。
何爲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