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百多年前,樓蘭第十三代當家樓蘭夜是當時最具盛名的巫蠱師,他的巫蠱之術高超到可以直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只是據說樓蘭家族的人壽命都極其短暫,永遠都活不過三十歲,所以他們必須吸食人的‘精’魂來延長自己的壽命,卻因此被命運詛咒,一生活在罪孽之中。”]
日子轉眼就到了七月,七月,多少的瓜果都成熟了,走到哪裡,都是一片吆喝聲,叫賣聲,誰都說自家的果子是最酸甜爽口的。
說到水果,我最愛吃的便是荔枝,特別是新鮮的冰凍荔枝,我一口氣可以吃一大袋,以前許南木經常笑我以後得嫁給種荔枝的,那樣才能滿足我對於荔枝的**。
只是每次吃完荔枝後的代價是痛苦的,那整整一日的腹瀉,叫我難受,叫許南木頭疼,可我總學不會剋制,許南木也不會阻止,他總說:侵慌,你喜歡就好。
因爲在許南木面前我很少有喜歡的東西,而荔枝便是這爲數不多的其中之一。
再過幾日,我就要和沈西塵結婚了,他們連家人說,我只要負責把學到的禮儀發揮出來就好,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是我該擔心的,結婚是一個‘女’子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事情,我卻連‘插’足一分都難以,也罷,反正我只要嫁給沈西塵就好了。
我前日去了子卿歸,梅姐說:侵慌,阿臆怎麼辦?
原來梅姐也知道了關於我和阿臆之間的一些糾葛,我說梅姐,很多人事並不能盡如人意,阿臆或許不愛我,而我,卻是必定要嫁沈西塵。
梅姐說:阿臆愛你,只是你不信罷了。
我說我大概是不信的。
其實我信與不信,都不會改變什麼。
這幾天日子是靜的,卻又是煩躁的,因着天氣的緣故,我幾乎吃不下什麼東西,要麼就吃了吐,再不就猛吃猛吐,沈西塵偶爾會回來陪我,只是單純的和我坐在一起,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他說侵慌,以後你懷孕了,我們搬去海邊住吧?
海邊,那是我向往卻又不敢踏足的地方。
只是我怕,我是真的懷孕,那麼好巧不巧的,一次就中了,比中頭彩還難得,只是這症狀是不是來的早了些,儘管我對於這一方面的知識不怎麼了解,可一般電視上演的都該是一個月左右纔會出現一些症狀,我去查了一些關於懷孕的知識,忽然發現我已經兩個月都沒來經期了。
我的手有些抖,我打電話給沈西塵:“沈西塵,我不舒服。”
沈西塵的聲音有些急:“你在哪裡?”
近來只要我說不舒服,不管不舒服的程度是大是小,沈西塵都會着急,我當然也知道這着急的一大半原因是因爲他對於我肚子的期望。
我說:“家。”
“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我掛了電話等在那裡,我知道憑沈西塵的效率,我該不用等很久,可是我還是怕,我從來沒有這般怕過,我怕我的症狀不是來的早了,而是來的遲了。
沈西塵是帶着醫生一起回來的,他說這樣我就不用勞累了,你看現在的沈西塵,儼然像一個顧家的好丈夫,只是我不知道這樣的好丈夫我會擁有多久。
醫生姓雲,是連家的‘私’人醫生,三十七歲年紀,戴着一架黑‘色’鏡框眼鏡,斯斯文文的。
雲醫生說,我懷孕了,他說如果他沒有看錯,我該是懷孕兩個月了,不過他說還是要沈西塵帶我到醫院去檢查看看再說,畢竟這只是他的粗略判斷,但是懷孕卻是事實。
雲醫生對沈西塵說了一些懷孕需要注意的事項以及寫了張‘藥’單之後就走了,雲醫生走後,沈西塵說:“孩子是誰的?”
他的臉‘色’很不好,或者該用‘陰’霾來形容,我知道他現在一定很氣。
我說:“沈西塵,不管孩子是誰的,可只要以後他是你的不就可以了嗎?反正,你也不愛我。”
他擡眸看我,他的眸子裡透‘露’出來的情緒很複雜,他說:“是啊,反正我也只是要一個孩子。”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一個人獨坐在‘牀’上,轉頭看着窗外那已然翠綠了的世界,顧自灰暗,今天以後,我應該會被連家人捧上鳳位,但又被沈西塵打入冷宮。
我突然想找個說話的人,可是又不知道要找誰,在手機上翻來翻去,最後竟是打了顧十三的電話。
我和顧十三約在了葉河邊,他依舊是白‘色’西裝加牛仔‘褲’,只是頭髮剪短了,不過倒是和顧小九越發相像了,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想我要見顧十三或許是因爲這個原因。
顧十三見到我依舊笑的很開懷,他說:“侵慌,雖然你要嫁給連嗣桁我很難過,可是你能來見我我還是很開心。”
我也朝他笑,我說:“顧十三,你真好。”
他剛想再說什麼,我卻越過他忽然朝前走去,因爲我看到了他背後那個匆匆的白‘色’身影。
我喊:“七月!”
七月聽到我的叫喊停下了腳步,在看清了是我後,她顯然是鬆了口氣的表情,她說:“你怎麼來這邊了,你不是該在連家嘛?”
我笑笑說:“和朋友來的,你那麼急匆匆的做什麼?”
她聽了我的話顯得有些煩悶:“爲了甩掉一個傢伙。”
說完又指着我身後問:“這是你朋友?”
我轉頭見是顧十三,於是點點頭。
七月忽然狡黠一笑,然後越過我牽住顧十三的胳膊說:“帥哥,幫我一個忙唄?”
顧十三的嘴角略微一‘抽’:“什麼事?”
七月嘴角一咧踮起腳尖就‘吻’了顧十三,我和顧十三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吻’就結束了,七月只是在顧十三雙‘脣’上蜻蜓點水般的啄了一下,只是顧十三那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倒是萬般的滑稽。
七月看着有些呆愣的顧十三笑笑說:“謝謝你啊,帥哥。”
顧十三木然的搖搖頭:“不客氣。”
“哈哈哈…”我終於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起來,我就說顧十三是一隻紙老虎嘛,被人輕薄了居然還跟人家說不客氣。
顧十三見我笑的這般開懷,忽然走過來低下頭在我臉上一啄,這讓本來大笑着的我一下子便呆愣住了,然後換七月大笑了,而罪魁禍首顧十三,竟是一臉挑釁的看着我。
我咬咬牙:“顧十三,我可是有夫之‘婦’!”
顧十三嘴角噙笑:“關我什麼事。”
我:“……”
的確不關他什麼事。
七月走過來,邊笑邊說:“侵慌,你這個朋友還真好玩。”
顧十三還嘴:“你纔好玩!”
“好好好,”七月妥協,“我好玩我好玩。”
說完又笑了起來。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笑的這般開心的七月,在我的印象中,她總是穿着一身白裙,在一羣人中笑的最安靜。
我拉住還在笑的七月問:“你這是做什麼?”
我問的自然是她忽然親‘吻’顧十三的事,她止住笑說:“剛纔有個傢伙一直跟着我,我只有借你朋友來甩掉他了,你看,現在他果然走了。”
我朝周圍看了看,的確是沒人,但剛纔我也沒看見有什麼人啊,我說:“是什麼樣的人讓你這麼費神,不喜歡直接拒絕就好了啊。”
她搖搖頭:“一言難盡。”
又說:“一個旅行者,只是他有他的自由,而我是不能離開葉生的。”
七月說完就走了。
七月走後,另一個男子從一棵比較大的樹後面走了出來,原來有些人存心要躲,你是看不到的,他的表情有些落寞,他看着七月的背影良久,最後嘆了口氣想要轉身離開,被我喊住了。
我問:“你是旅行者?”
他點點頭:“我叫阿梏,去年七月流‘浪’到葉生的旅行者,偶然之下邂逅了七月,這一年來我又去了很多地方,可始終不能忘記七月,所以我又回來了。”
“只是,”他又搖頭,“七月似乎不願接受我,可我知道,她並不討厭我,或許,她也喜歡我。”
想到七月剛纔說的話,我想七月該是有她的不得已,我以前也聽荷歡說過,七月似是在躲一個劫,她並不是葉生人,只是很多年前忽然來到了葉生,她的名字也並不是七月,只是偶然的一次來到了七月酒吧,自此七月便成了她的名字。
我拉着顧十三走到他的面前:“給我們講講你和七月的故事吧,或許我們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