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們的話不多,也只是我在說,沈西塵好像是閉着耳朵開車一樣,問他三四句他纔回你一句,當真大牌!
行至半路的時候,我‘挺’着個肚子很好心的幫助了一位穿着黑‘色’短裙的落難美‘女’,爲什麼說是落難美‘女’呢,因爲她的車拋錨了,然後被停在路邊‘露’了三個小時的大‘腿’都沒人來搭理她,而她手機又很湊巧的沒電了,我幫她叫了拖車,又得知她也是去孟城,於是便好心的叫沈西塵帶上了,至於我爲什麼會搭理她,那是因爲我想知道她的那雙美‘腿’是怎麼保養的,好吧,沈西塵一開始沉着個臉不願意,在我的好說歹說下,才勉強同意,哎,如今的沈西塵,真是變得一點也不可愛。
至於爲什麼說是美‘女’呢,當然是人家就是個美‘女’啦。
美‘女’說她叫洛文,二十四歲年紀,孟城人士,在此之前一直在外地做事,這幾日剛好放假,於是想着回家看看父母。美‘女’看了看我的肚子,又看了看沈西塵,然後很驚訝的問我:“小美‘女’,你們不會是‘私’奔吧?”
我:“……”
沈西塵一把把我的身子按回原位:“小心安全帶卡到肚子。”
“哦。”我撇了撇嘴,朝前坐定不再說話。
洛文美‘女’又從後面趴上來:“你男朋友長得那麼帥,對你又關心,真是好福氣。”
我轉頭看向洛文美‘女’:“他哪裡…”
我剛想說他哪裡對我關心了,不經意間卻撇到沈西塵那彎‘露’的嘴角,竟脫口而出:“他哪裡都對我很關心。”
洛文美‘女’聽了努了努嘴說:“哎呀,好福氣啊。”
然後又靠了回去。
於是就在洛文美‘女’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到達了孟城。
在同洛文美‘女’告別的時候我接到了顧十三的電話,他在那邊氣急敗壞的問我爲什麼不接他電話,我說爲了不影響胎兒我把電話關了靜音放在了包裡,現在到達孟城了纔拿出來看一下,他聽完我的話後一愣:“你到孟城了?”
我說:“是啊,剛到。”
他安靜了三秒,又暴跳如雷:“不是說好一起去的嗎!”
我有些莫名:“沈西塵說他和你說過了他陪我啊,難道…”
我拿着手機轉身看向沈西塵,見他裝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樣子轉身看着對面的馬路,一下子我就全部清楚了,敢情是顧十三被沈西塵坑了。
電話那邊聲音有些莫名:“沈西塵?”
“是啊。”我說。
“哦,那你好好玩,有他陪你我就放心了,回來給我打個電話。”顧十三說完就掛了電話,連給我道個歉的時間都沒有,我想他一定是生氣了。
我將電話放回包裡朝着沈西塵小喊道:“沈西塵,你不是說你和顧十三說了嘛!”
沈西塵假裝沒有聽見我的話:“好了沒,好了上車,回家。”
說着便顧自上了車。
洛文美‘女’拉了拉我笑着說我們小兩口真有意思,然後又留了我的電話號碼,說一定要請我們吃飯以表感謝,我沒有辦法拒絕,因爲她太熱心了。
告別洛文美‘女’後,我和沈西塵先回了孟城老屋,那滿院的桃‘花’果然都謝了,長出的果子又落了一地,我慢悠悠的蹲下身子,看着這幾近腐爛了的果子,忽然間萬般傷感:“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許南木,我又回來了,我回來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那麼多。
如果不是我,你的人生也許不必這般艱難,也許在許阿姨離開後,你可以回到連浮生的身邊,哪怕是不回去,你也可以一個人好好活着,你那麼優秀,去哪裡都能闖出一番天地,即使最後註定要離開,還能有她陪在你的身邊,你一定不會走的那麼孤獨。
許南木…
沈西塵走過來將我扶起:“進屋吧。”
我轉頭看他,這張和許南木那般相似的面容,我如今,只剩下他了,我反手抓住沈西塵的手,抓的緊緊的,好像一鬆手他就會離去一樣,我說:“沈西塵,我餓了…”
沈西塵:“……”
我朝沈西塵咧嘴一笑,臉上的悲慼之‘色’已然被我掩藏,我不能讓沈西塵對許南木有興趣,也不能讓他知道我接近他的目的,他今天願意送我來孟城,那就代表着他也不想我們兩人的關係繼續惡化下去,他想要彌補,我也願意修復,既然如此,有些東西,還是不要被揭穿的好。
沈西塵的表情有些無語,似是在說:明明剛纔還那麼傷心的…
他嘆了口氣:“進屋吧,我來做。”
我假裝被他的話語嚇了一跳,說:“沈西塵,原來你是會做飯的!”
他更無奈的**一張臉,看了看還掛在上空的烈日,沉聲道:“進不進屋?”
“呵…呵…”我皮笑‘肉’不笑,轉身連忙往屋裡走,邊走邊說:“進,進…”
我真是中了沈西塵的邪了。
第二****是一個人去了墓地的,我起的很早,我肯定是不能帶上沈西塵的,墓地的邊上未有一絲雜草,看樣子是有人定期在清理,我想該是這公墓的管理員,我將東西埋在許南木的墳前處,告訴他我已經結婚,而且嫁的那人還是他弟弟,讓他放心,他那麼優秀,那作爲他的弟弟定然也是不會差的,許南木一定會這樣想。
想到這裡,我低笑一聲,我不知道是許南木臭美了,還是我把他想的自戀了。
我和許南木說了會話就回去了,我怕沈西塵醒來找不到我會着急。
一走進家‘門’院子,我便看見沈西塵一個人站在屋子‘門’口,他見我回來,沒吭一聲轉身走進了屋裡,直覺告訴我,他生氣了,其實也是,不管怎麼樣我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而且,這是到底不是葉生。
我也屁顛屁顛的跟着他進屋,想要和他說聲抱歉,可他卻鳥都不鳥我顧自進了房間,我當然也跟了進去,好在房‘門’未鎖。
我看到沈西塵走至窗前,看着窗外不發一言,他的神情有些落寞,我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我走過去,從後面輕輕的抱住了他,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抱她,他的身形明顯一頓,我卻抱得他更緊了,我說:“沈西塵,我不是故意的,我出‘門’的時候,你還…”
“我醒了。”沈西塵忽然打斷我。
我的手一顫,抱着他的手鬆了鬆,卻被他一把抓住,圈的更緊了,他似是想把自己融進我的身體裡。
他說:“許侵慌,我一直以爲,我在乎你只是因爲你肚裡的孩子,可是原來不是。”
他說着鬆開抓着我的手轉過身看着我,他的眸子很深,再不比從前般容易看透,看着眼前這張日漸成熟的面孔,我忽然間感慨萬千,他終於要從麋鹿徹底轉變成蒼狼了。
他說:“許侵慌,我不能失去你。”
我看着他,又咧嘴而笑,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迎難而上,他順勢接住。
窗外日光開始耀眼,照在院內的綠葉上,又是一番新奇的景象。
有些愛未成氣候,卻已然成了一種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