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燒烤的洛依依渾身一顫,一擡頭,她就看見了那張朝思暮想的臉。
她感覺自己的眼圈,都隱隱泛紅,良久才輕輕的開口道:“王爺,你終於回來了。”
洛依依本就是個知性的女人,當着客人的面,自然不會有更激動的反應。
眼見美人如故,姜桓淡淡一笑:“回來了,你還好吧?”
洛依依不着痕跡的輕擦了下眼角:“承王爺惦記,一切都好,只是這生意……”
她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姜桓把火鍋店交給了她,卻搞成了現在的樣子。
看着面前稀稀拉拉的客人,姜桓灑然一笑:“都在本王意料之中,這不是你的過錯。”
“春日火大,不比寒冬,自然沒有那麼多人來吃火鍋。”
“放心吧,本王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用不了多久,咱們的生意,依舊是高朋滿座。”
見他這副篤定的樣子,洛依依的俏臉上,這才慢慢綻放出了一絲笑容。
回到王府,已經是一更時分。
看着燈火下粉面含春的洛依依,姜桓淡淡一笑:“給本王彈首曲子吧?”
經過了大營練兵、楊佑川貪贓案,和路上的截殺,馬不停蹄的姜桓,真感覺有些累了。
洛依依的小臉一紅,輕輕的嗯了一聲,這才輕輕撥弄起許久未動的琴絃。
和緩的琴聲中,姜桓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享受着這難得的安寧和清閒。
某個瞬間,半睡半醒的姜桓,突然微微皺起了眉頭,洛依依的琴聲變了。
他明顯感覺到,此時的琴聲中,多了一抹思念的味道,洛依依對他的思念。
想到此處,姜桓不禁輕輕吟誦道:“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還不等他念完最後兩句,洛依依的琴聲中,又多了幾分羞赧。
許久前的那天晚上,姜桓就是用這幾句詩,敲開了她的心門。
此情此景,姜桓舊事重提,又如何不讓她的心中,涌起了萬丈狂瀾。
看着面前那張嬌俏而緋紅的臉,姜桓上前幾步,一把將美人攬在了懷中。
她輕柔的撫了撫洛依依的柔順的長髮:“依依,本王想你了。”
紅着臉的洛依依,乖巧的像只小貓,就這麼依偎在他懷中,聽着那有力的心跳。
姜桓再也忍不住了,匆匆一低頭,就吻上了那誘人的紅脣。
洛依依的脣,似乎帶着某種神奇魔力,一種粘上就無法戒掉的魔力。
等懷中美人嬌羞的回過神時,她發現自己已經被姜桓有力的臂膀抱起。
房中的帳幔漸漸閉合,高照的銀燭也被吹滅,窗外的月,更圓了。
轉過天來,姜桓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的美人還在沉睡。
昨夜的瘋狂還歷歷在目,想到此處,他的臉上,也充滿了回味的表情。
此時,他的心中也是一陣狂喜,來到這個世界大半年,本王終於開葷了。
他沒有過多驚動沉睡的美人,輕手輕腳的下了牀,又輕輕的帶上了房門。
也正是他關上房門的剎那,本該沉睡的洛依依,也輕輕睜開了黑白分明的眼睛。
感受着身上的異樣,在想想昨晚的事,洛依依的小臉,又紅了。
心情大好的姜桓,來到宮門前時,姜遠正懶驢拉磨一般轉着圈。
此時的胖子,臉色好了不少,看樣子之前的截殺,並沒給他帶來什麼陰影。
他有些不爽的看着迎面而來的姜桓:“說好一起進宮,你怎麼現在纔來?”
姜桓翻了翻眼皮:“你急個啥,不就當個考官嗎,至於的嗎?”
胖子邊走邊小聲道:“一會兒見了父皇,你可千萬別把那二十萬兩銀子的事捅出去。”
“本王把銀子都給你了,你可不能這個時候踩上一腳。”
姜桓冷笑:“怕了,拿銀子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
“放心,只要你以後老實點,此事本王絕不再提。”
姜遠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他心中暗自冷笑,昨晚,他已經派人趕去了青山城。
只要幹掉還在大營中囚禁的馬如風,此事就算姜桓日後再翻出來,也沒啥可怕的了。
御書房中。
看着面前的兩個兒子,姜無界的臉色不太好看:“三百里的路,怎麼這麼久纔回了?”
“春闈是爲朝廷選材的大事,你們不是不知,爲何如此遷延?”
姜桓還沒開口,受了大委屈的胖子,就苦着臉開了口:“父皇,是這麼回事……”
說着,他就將被截殺的一切,添油加醋的說給了姜無界。
姜無界聽罷,頓時勃然大怒:“混賬,敢朝朕的兒子下手,這是要造反?”
“你們兩個放心,朕這就命刑部追查此事,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面露感激的姜桓,心中卻苦澀的不行,就少交代了胖子一句,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姜無界此舉,定會讓塗達茗收起所有動作,本就是一樁無頭公案,這還怎麼去查?
說完這些後,姜無界又問起了楊佑川的情況。
胖子頓時一個哆嗦,偷偷看着姜桓的眼神中,帶着明顯的哀求。
好在收了錢的姜桓說話算話,根本一個字都沒提楊佑川貪污專款的事。
縱然如此,姜無界再次聽說楊佑川喪心病狂,意圖殺害姜桓的事後,還是火冒三丈。
他直接命人,將楊佑川的家人,全部斬首示衆,還要刨了楊佑川父子的墳,鞭屍出氣。
對此,姜桓沒有一點慈悲,都是自己作的,能怪誰?
隨後,姜無界又問起了青山城練兵的情況。
許是出於對姜桓方纔的感激,姜遠趕緊開口道:“父皇,此事逍遙王出了大力。”
“兒臣親自測試過,那上千人的隊伍,經過逍遙王的訓練,足可當起精銳二字。”
“他日父皇一統天下,這些人就是最好的先鋒,定不負父皇厚望。”
“逍遙王此舉功在社稷,還請父皇下詔褒獎,可別冷落了功臣的心啊。”
姜桓呵呵一笑:“成王弟弟此行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令人敬佩。”
見二人這般前所未有的和諧,姜無界的臉上也露出了慈父的笑容:“遠兒說的好。”
“桓兒,此番你居功至偉,說吧,你想要什麼,朕無不應允。”
姜桓眼珠轉了轉,露出一副爲難的樣子:“還是算了吧,兒臣說了,父皇也不會同意。”
胖子聞言,心中不禁一顫,他生怕姜桓恃寵生嬌,在搞出些什麼幺蛾子?
畢竟方纔的恭維,都是爲了青山城的事,現在人情已了,以後還得是濤聲依舊。
他這麼一說,姜無界卻來了興趣:“快說說,你究竟想要什麼?”
姜桓假模假式的笑了笑:“既然父皇追問,那兒臣就說了。”
“兒臣想請父皇恩准,開放宵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