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放宵禁,胖子眉頭一抖:“逍遙王,你想幹什麼?”
“宵禁是祖制,身爲大宣朝王爺,這你不是不知道。”
“你別以爲在青山城立了些許功勞,就有了挑戰祖制的本錢,做夢。”
“之前你有是羊絨衫、有是怪異的軍服,這些本王都忍了,畢竟你也算爲朝廷謀福。”
“但今天本王把話撂這,放開宵禁,這絕對不可能。”
“可千萬別告訴本王,你這麼幹,也是爲了我大宣的社稷着想。”
說着,他又拿出了忠臣孝子的樣子:“你知不知道,開放宵禁意味着什麼?”
“那就可能讓無數陶國,甚至蔡國的奸細,有恃無恐的進入京都。”
“一旦這些人混進百姓之中,趁着夜色收集情報,我們如何防範?”
“若就此泄露了父皇的軍機大事,你姜桓就算死一萬次,都難贖其罪。”
“父皇,此舉萬萬不可,您可要三思啊。”
姜無界想了想:“遠兒說的是,違背祖制,這本就是不該。”
“若是再因此惹出了亂子,朕百年之後,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還有,桓兒,你一心讓朕開放宵禁,究竟爲了什麼?”
姜桓淡淡一笑:“兒臣就是個生意人,自然是爲了做生意。”
做生意,姜無界搖了搖頭:“那就更不行了。”
“如果滿朝文武知道,朕爲了給你做生意提供方便,就破了祖制,他們豈能幹休?”
“此事萬萬不可,你還是換個別的要求吧?”
姜桓笑了笑:“父皇,兒臣若沒記錯,您方纔說了,只要兒臣開口,您無不應允。”
“說句不該說的,食言而肥,這可有損父皇的英明。”
“兒臣所求的,就這麼一件事,還請父皇應允。”
姜遠冷哼道:“姜桓,你放肆,身爲臣子,你竟敢說父皇的不是。”
“本王看你就是包藏禍心,想將陶國和蔡國的奸細引到京都,藉機從中取利。”
“父皇,兒臣早說過,自打太子被廢,姜桓始終心存怨懟。”
“什麼做生意,都是假的,恐怕暗中勾結陶國、蔡國,對父皇不利纔是真的。”
此話一出,姜無界頓時變了臉:“逍遙王,宵禁萬萬不可,此事就不要再提了。”
姜桓哪能就這麼放棄:“父皇,您答應過的……”
胖子都沒都沒讓他說完:“答應什麼,父皇說過什麼了?”
“此處只有父皇和你我二人,就算父皇放個屁,本王聽得清楚。”
“你說父皇答應你了,本王怎麼就沒聽見,沒錯,本王連放屁都沒聽到。”
看着他那副“你能怎麼樣”的架勢,黑着臉的姜無界頓時就火了:“姜遠,你放肆。”
“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身爲當朝王爺,竟說出如此粗鄙之語,該當何罪?”
“若不是看在你在青山城有些功勞,朕這就命人圈禁了你,廢物。”
陛下聽的很明白,胖子的意思,就是他說的話,幾乎跟放屁沒什麼區別。
方纔還忙着裝比的姜遠,頓時一個激靈,連忙跪在地上:“兒臣失言,父皇恕罪。”
饒是窗外春光明媚,但他臉上的冷汗,還是豆子般滾滾而落。
看着那姜桓戲謔的臉,姜無界知道,若不同意開放宵禁,他說的話,就真成放屁了。
狠狠瞪了胖子一眼後,他思索了再三,這纔開口道:“既如此,那朕就同意……”
他的話還沒說完,跪在地上的胖子,連忙擺手道:“父皇,開放宵禁,萬萬不可。”
“事關大宣安危,更關乎無數人的身家性命,還請父皇一定要考慮清楚。”
“萬萬不能因爲姜桓的兩句話,就答應了他這個包藏禍心的要求,您要三思。”
“您想想,一旦姜桓的陰謀得逞,引來外國奸細,到那時候,國將不國。”
“回想當年,列祖列宗創建大宣何其不易,創業難,守業更難,父皇明鑑啊。”
接着,他肥胖的臉上,又露出了一抹決絕:“身爲您的兒子,兒臣必須爲大宣負責。”
“父皇,兒臣今天就把話擺在這,您若同意開放宵禁,兒臣就撞死在您面前。”
他很清楚,姜無界想同意姜桓的請求,是被他一不小心給逼的。
若日後真出了什麼事,恐怕姜無界第一個要收拾的,不是姜桓,而是他。
眼下也只有盡力將此事扳回來,才能在遏制姜桓之餘,重獲姜無界的歡心。
見胖子拿出了玩命的架勢,姜桓呵呵一笑:“看不出,成王弟弟還有這般忠心。”
跪在地上的姜遠,大嘴一撇:“身爲人臣,就該如此。”
“本王一向忠君愛國,以天下爲己任,不像有些人包藏禍心,其心可誅。”
姜桓又笑了笑:“成王弟弟這麼說,真讓本王汗顏。”
“如此,本王也就不再提開放宵禁的事,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眼見終於贏了姜桓一把,胖子頓時眉開眼笑:“這還差不多,算你識相。”
姜桓笑呵呵的朝姜無界一拱手:“父皇,此事就此揭過,兒臣還有一件要事稟報。”
要事,姜無界一愣:“快說。”
只見姜桓搖頭晃腦的道:“在青山城,有座鈞山要塞,這個地方……”
還沉浸在喜悅中的胖子,頓時心中一驚:“父皇,兒臣有話說。”
“方纔兒臣細細的琢磨了一下,逍遙王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若宵禁開放,逍遙王的買賣定蒸蒸日上,那他上繳的賦稅,也肯定越來越多。”
“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還請父皇不必遲疑,這就應允了吧?”
強打着笑容的他,明顯感覺身上的衣服,都被瞬間涌出來的冷汗打溼了。
姜桓呵呵一笑:“成王弟弟,你這彎轉的也太快了吧?”
“你就不怕本王引來陶國和蔡國的奸細,給大宣造成什麼不好解決的麻煩?”
“還有,你就不怕本王包藏禍心,做出什麼對父皇不利的事?”
胖子趕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逍遙王,你怎麼會是那種人?”
“你若真想對大宣和父皇不利,又怎麼會傾盡全力,在青山城練兵?”
“方纔的話,都是小弟豬油蒙了心,這才言出無狀,別見怪啊。”
接着,他又對姜無界道:“開放宵禁,增加賦稅,這絕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再說了父皇,您之前都已經答應了逍遙王,身爲王者,金口玉言,可不好悔改。”
他朝臉色十分精彩的姜無界,露出了一個更加難看的笑容,一臉的不甘心。
姜桓呵呵一笑:“成王弟弟,這話可都是你自己說的,本王可沒逼你。”
胖子忙不迭的點頭道:“沒有,沒有,你逍遙王豈是這種人,都是本王自願的。”
姜無界思量再三,也覺着說話不算有些不妥,於是不耐煩的一揮手:“那就開了吧。”
隨即,他又朝姜桓問道:“你剛纔說的鈞山要塞,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