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陸衆人在靖邊城的客棧裡又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日上三竿。
可能是昨天衆人都遊的盡興今日起來後已是午日。
李師師在王大陸醒來後,便提出想要早日離開靖邊城去往那魯陽侯朝邊境。
昨日,王大陸命三小兒在城中找到李進寶放在此城的細作。
不多時,三小兒領了兩名身材矮小眉目警敏的黑衣人進了王大陸的房間。
當時聶孜李師師幾人都在王大陸房間,聽了黑衣細作所敘才知道那幾個公子兒的背後都是這靖邊城有名的權貴。
那名叫華少的猥瑣胖子,他的父親掌管着城內萬餘守軍,是一個凝虛一丈之境的道法高手。
這靖邊城不比王大陸老家的臥龍城。
這裡不僅有一名凝虛五丈境界的子爵勳貴,還有三名凝虛一二境界的高手,分別掌管着這幾萬軍士。
王大陸今日聽李師師的話,也覺得應提早離開。
若在城中發生衝突難以善後,有可能影響幾人以後的行程。
他把自己的想法說與聶孜後,商量好一行八人在日留三杆未消處,出了靖邊城直往前方百餘里的魯陽侯朝邊城霧霞關。
出城之時,就有眼尖的守軍匆忙的向華子章府上通報。
在靖邊城南權貴富賈羣居之所,有一個叫寧遠將軍府宅。
那宅外有六個甲士巡守,見來人有事通報華少,便在管家的指引下來到華少的門房外。
那管家五六十出頭,頭髮半白老目向兩旁的侍從望去。
那侍從俱是搖頭表明華少還沒有起牀。
老管家擡頭望了一眼頭頂日頭,心想自家少爺定是又縱慾了一夜。
他走到房門前輕輕向房內喊了幾聲。
喊了幾聲裡面仍舊無人迴應,說明了來意,才聽見裡面有幾聲細語和穿衣之聲。
不多時,一個年少女子打開了房門,讓老管家帶着那通報的人進了去。
屋內粉帳蝶鸞,一張四方大牀,估計睡下六七個人仍舊寬鬆。
那華少慵懶的坐起身,在兩名少女的服侍下穿衣打扮。
他睡眼惺忪似是昨夜連馭幾女有些吃力,不過一雙色手仍在幾個服侍的女子身上,亂動不止。
直到那通報之人又仔細敘述一遍來意,華少這才睜開圓眼催促着身下侍女快些,又忙命老管家找來父親手下心腹先帶人攔截不可妄動,等他人到後再說。
初聞對方八個過路旅客,其中還有一老一少都是殘疾,兩名柔弱女子,那府中健將侯廉在華子章面前拍着胸脯保證手到擒來。
這種事他也提自家大人的寶貝兒子做了不少,早已輕車熟路,對着手下兩百個弟兄大喊道。
“弟兄們,城外有歹徒逃竄,俺等受華子章少爺所請緝拿惡徒,回來都有賞錢。”
“出發!”
二百多人連人帶馬一路絕塵飛揚,張揚跋扈。
靖邊城外二十里處,王大陸幾人已經走在路上行了有一會兒,忽聽身後陣陣馬嘶人叫聲聲傳耳不息。
八人調轉身頭只瞧見,道路的極遠處一陣塵煙滾動,草木飛濺約有二百人的輕騎向着他們這裡疾馳呼喊而來。
這二百人看似輕浮狂躁但這縱馬之術屬實不凡,身手矯健急停繮馬,把他們圍做了幾圈。
王大陸見此也未慌張,只覺得這靖邊城真乃重城,城內尋常甲士就有如此身手名副其實。
隨着爲首披甲的漢子侯廉一聲令下,這二百人都下得了馬,對王大陸八人只是圍起幾十丈方圓的人牆後未見有其他動作。
一個個的竟然都坐在地上,拿出行囊裡的酒水乾肉大聲啃嚼了起來。
侯廉見衆人中有兩位妙齡女子,特別是其中一位穿着打扮甚好定是華少相中的女子無疑。
他也不與王大陸等人搭話,帶着十幾名親隨在不遠處的樹林山丘上飲酒歇息坐等華少的到來。
王大陸見這些甲士如此作爲,應是等着那華子章的到來,打消了項廣等人殺敵突圍的打算,帶着幾人來到身旁不遠處的樹林中坐定。
侯廉等酒過一巡,經身旁眼尖的士兵提醒也覺得王大陸幾人透露着古怪。
他們幹這種事也不是一兩回了,靖邊城過往的旅客極多城內耿鍾子爵嚴令手下士兵驚擾過客,所以他們一般都是等那些過客走到城郊外十幾里人少處動手。
被他們盯上的那些人無不擔驚受怕磕頭哀求不止,哪像今天這幾人這樣閒定,言談舉止並未發現對他們這些破家的悍卒帶有一絲懼怕。
侯廉越想越覺得不妥,他雖爲渡元境界修士,可這與魯陽侯朝相近難保這些人中有來自魯陽侯朝的道家高手或者勳貴後裔。
他剛想帶着親隨過去一問究竟,若事不可爲寧可讓華少失望痛罵幾句,也不能因他之過再次引起兩朝的恩怨爭鬥。
如今老侯爺李廣就是因與魯陽侯爭鬥落下病根身死。
新侯李子光據自家大人所述城府極深喜怒無常,正想韜光養晦與魯陽侯朝修好,要是被自己破壞這暫時的和平那真是百死莫贖。
自己死了不說還是累及家人和自家大人。
正想過去盤問王大陸幾人的時候,道路不遠處又駛過來幾十匹烈馬,爲首的正是一身錦衣玉帶的華子章,其身後還跟着自己的好友同爲自家大人的帳下之臣的孫烈。
孫烈大自己幾歲,不過修爲和見識遠非自己可比,他早已經是築胎境界的修士。
華子章一路帶人奔來,已是大汗淋漓叫苦不迭,不過看見近處被侯廉衆人困守住的李師師還在覺得此行值得。
他急忙下馬,在孫烈的攙扶下來到王大陸幾人近前。
未等華子章對李師師言語,王大陸已站起身對他道。
“昨日不是還有四人麼,怎麼今日就你一個前來?”
華子章瞧着王大陸面色未懼,一雙奇眸不時的掃向自己,又看向其餘幾人都有些義憤摩拳擦掌很不耐煩。
他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早到多時的侯廉,見侯廉也一臉無辜不解,又用圓眼看向身旁的孫烈。
孫烈在華子章耳旁低語,想勸他離開。
孫烈因爲時常要駐守城門,這些年在靖邊城來往的過客中練就了識人的慧眼,他見王大陸這一行人個個精神碩骨,還有幾人眼目精光四射定是修爲不淺。
孫烈爲人正直忠烈,本不想參與這種下作勾當可無奈自己要保護好身邊的華子章的安危,這時只能硬着頭皮搶先一步開口道。
“不知幾位貴客尊駕何處?俺們公子昨日有失叨擾了幾位還望海涵,今日特來迎接幾位回府上逗留幾日,好盡一盡地主之宜款待貴客。”
這孫烈說話時姿態極低,畢恭畢敬倒讓王大陸幾人不好當面發作。
王大陸對他說道。
“你們府上俺們就不做逗留了。”
那孫烈知道王大陸是眼前八人中的頭腦,可聽其說的是東荒方言未說官話有些疑惑,應該不像故意說出方言來誆騙自己等人。
起初孫烈以爲這八人不是出自朝廷勳貴就是名門世家,可開口之人卻說的方言,讓他住摸不透。
“難道自己看走眼了?眼前的幾人無甚背景,只是故作鎮靜。”
孫烈在心裡正猶豫不決是放是留之際,那華子章已等得不耐煩,上前與李師師套着近乎,想要領她回府。
他見李師師冷言冷語拒絕自己美意,便露出醜態,不顧之前孫烈的提醒想用手段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