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子章見李師師等人執意不肯與自己回府,便醜相畢露想要明搶。
這裡距離靖邊城有二十多里路途,人煙稀少華子章決定讓手下人把其餘幾人殺了拋屍於野。
那孫烈原是不肯,可見華子章殺心已現敵友分明,沒有緩和的餘地,也只能硬着頭皮讓手下士兵將王大陸幾個男子殺了,只留李師師薛小翠主僕二人。
王大陸見終於圖窮匕見,忽而狂笑一聲,手腕一揚,一道金青綻光嗖的一聲直奔華子章而去。
那華子章還沒看清王大陸如何施法,只見一道劍光馳來,若不是身旁的孫烈及時御劍抵擋,早已身首異處。
那侯廉見王大陸露出這一手,心想壞了。
這王大陸明顯之前藏拙矇騙他們,明明有胎築境界的修爲卻等到華子章到來才施展,明顯有恃無恐蓄謀已久。
孫烈一直在提防王大陸幾人,見王大陸大笑想來有些突異,在華子章身旁留心戒備。
果不其然迎面飛來劍光,他來不及多想,忙一同運起劍光抵擋。
白光與青金劍光相交,炸裂開來。
這華子章日夜生歡,身子較正常男子都有所不如,被王大陸和孫烈二人的劍威震得耳膜生疼,血跡顯流,目眩直搖。
兩道劍光初一相遇,就各自倒飛而回。
王大陸這一劍只是試探,他知道孫烈也是修道高手必會以劍抵擋。
孫烈見王大陸出手一招就收劍不出,一份氣定神閒之態。
剛剛自己的飛劍與王大陸的飛劍相碰振的他元氣亂溢,高低分了個清楚明瞭。
那華子章此時有些暈痛,惡狠狠的盯着王大陸好像要生撕了他一般,忙叫所有甲士齊上亂刀砍死王大陸幾人。
眼見衆甲士持刀來襲,王大陸冷冷的說了一句。
“殺!一個不留。”
這句話說完,八人中除了錢大用、趙根生、薛小翠三人抱團迎敵,其餘的項廣、孫二、李師師、聶孜均如虎入羣羊聲勢浩蕩不可一世。
不消幾個照面,那些甲士死傷過半,幾人中除了李師師未下重手,與她交鋒的甲士只是負傷倒地哀嚎不已。
其餘幾人都是心有怒氣下手狠辣異常,手下絕無生還。
聶孜道法高強,一面與侯廉從容相對,一面洞悉全局隨時準備策應大家。
孫烈與王大陸相持,心中百感焦急也沒有辦法,側目瞧見侯廉也陷入的苦戰,手下甲士悍不畏死可也不斷出現傷亡,攔不住對方的幾個得道修士。
他趁着王大陸未出手之前,向着身後甲士大喊一聲,讓他們先護送華子章走,入得城內就安全了。
王大陸他們幾個道法再強可也不能強闖靖邊城,那靖邊城着實有幾個道法強人,還有幾萬精銳甲士遠不他們能抵擋的。
那華子章如今竄頭掩目嚇得臉色發白,已說不出話來。
十幾名甲士忙扶着他粗胖浮弱的身子上馬,想要帶他縱馬而逃。
不過那聶孜眼觀八方,場內所有的事都瞞不過他,一道劍光飛過匹練似的水瀑憑空而成,把那十幾匹連人帶馬的包裹在其中。
在衆人快要窒息致死的時候才收了功法,留他們一命。
孫烈知今日事不可爲,華子章的命對方勢在必得,自己即使苟活下去也無臉回去面對自家大人。
他面顯悲涼與決絕,朝着眼前的王大陸人劍合一衝了過去。
王大陸瞧着孫烈的架勢應該是做好赴死的準備,以命相搏。自己正可以拿他來喂自己新練成的御劍之術。
他縱身十幾丈避過孫烈的來勢洶洶,而後放出手中飛劍朝着孫烈背後擊去。
孫烈見一擊未中,忙穩住身形,調轉身頭把手中寶劍控於周身死死的抵擋王大陸的飛劍侵襲。
交手了二十來招,孫烈就氣虛喘喘,又見王大陸臉色依舊紅潤未出現元氣不濟脫力之相,死咬牙關又衝了上去,遠操飛劍不敵便要近身肉搏。
王大陸的身體哪是孫烈可比,即使是那凝虛境界強者的身體強度也就和王大陸差不多。
孫烈到得眼前,王大陸索性就收劍出拳隨了孫烈的意,讓其心服口服。
兩拳相交,鏗鏘之音不絕於耳,元氣擴散開來振得附近倒地吃痛的甲士暈死大半。
而孫烈再也相持不下,身子被王大陸幾拳轟飛了出去,只撞得身後那幾棵合抱粗的蒼柏應聲而折,木屑落葉紛飛。
侯廉忽見孫烈受傷慘重,心神受蕩想要逃離此處,被聶孜抓住空當清光過後只留一片血肉。
又過一會兒,場中站立的只有王大陸八人。
華子章嚇暈了過去而孫烈倒臥在一棵半折木前,膚色幽深一看便知受了王大陸元毒侵離死不遠。
八人中只有三小兒中的錢大用手臂處受了點輕傷並無大礙。
趙根生走到華子章面前,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一聲類似野豬的嚎叫之聲響起。
那華子章醒轉過來,瞧見遍地的屍體,平時多有倚仗的孫烈也在遠處倒地生死不知,見王大陸幾人合圍過來有幾人臉上更帶着狠厲。
“撲通”一聲,華子章跪在王大陸身前聲淚俱下,苦苦哀求饒他一條賤命。
李師師和薛小翠主僕二人輕捂着秀鼻,轉過身去不再理會早已屎尿連連的華子章。
王大陸在南山三年經歷過許多血腥之事,早已習常,冷下面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孫二得令,走向華子章手起刀落,頭顱落地。
項廣正在收拾殘局,把地上受傷慘叫,昏迷的甲士盡皆殺了。
不是王大陸幾人殘忍嗜殺而是東荒大陸的法則本是如此,優勝劣汰。
他們幾人纔出得李子光侯朝的所轄範圍,不想被人認出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唯有斬草除根讓靖邊城的人暫時找不出頭緒。
等到那靖邊城反應過來,已是日落月升,王大陸幾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今夜的靖邊城城門森嚴,甲士持刀弄槍一片肅殺之氣。
只聽滿城的士兵不住地高喊。
“宵禁,宵禁,閒雜人等迴避。”
王大陸他們曾落腳的客棧被甲士圍了個水泄不通,那老闆和衆夥計一路委屈求饒,在心裡咒罵了王大陸他們千百遍。
華精國將軍府內。
燈火通明,到處都有拿着火把的士兵把府中的僕人們驅趕着來到正廳門前,瑟瑟站立等待大人詢問。
不消小半個時辰,廳門前聚集了三百多士兵和府中僕人。
人羣最前處站立三名胄甲之士,看其穿着與白日裡孫烈和侯廉相似,可知在府中地位頗高應是華精國手下裨將之流。
府內遭逢大難,就是這三人平日裡有些驕橫此時也不敢造次。
見人已經聚齊,左右的兩名裨將均向中間年長的那位使着眼色催促。
那年長的裨將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去扣門請自家大人出來訓話。
他剛走到門口手擺在半空,便聽見裡面有少婦的哭音和自家大人的咆喝。
待到裡面的聲音漸止,年長裨將才將華精國請了出來。
門開了半縫,從裡面走出一個矮胖圓臉的精壯中年人。
粗眉虎目,一身錦袍,面容深紫怒氣猶存,乃是華子章的父親,華精國。
華精國的出現令下面站立的人皆拜倒在地不敢直視他的虎威。
那年長的裨將在回身時,眼睛斜掃了下半閉的府廳。
只見廳內漆黑未露半點燭光,依稀見得一名美婦人趴在一具屍體上淚流滿面,聲音哭的沙啞。
地上躺着兩具屍體,一具是府中少主華子章,另外一具是自己的結拜兄弟孫烈。
本來還有一位侯廉的屍體也應該在此,只不過敵人歹毒沒給他留個全屍,找補不全。
華精國審問了一夜,總算找出點眉目來。
聽那些曾見過王大陸幾人的人回憶說,王大陸幾人面生的很,而且向着魯陽侯朝方向逃去,應是魯陽侯朝之人。
華精國中年得子寵愛有加,本想着等兒子年長几歲收斂性子,自己受封侯朝男爵成爲新貴求着李子光侯賜給他一枚荒丹給他的兒子享用。
沒想到現在卻白髮人送黑髮人,華子章聲目欲裂對着手下人道。
“馬上給我全城發榜,只要過路商旅能提供消息者,我必有重賞。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