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趕緊起身相迎:“這就是大師吧?最近我家裡老是發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大師您快看看,有沒有什麼解決的法子?”
那大師一甩道袍,仙氣飄飄地往屋裡走,一邊走還一邊在手上掐算着。
半晌,他猛然睜眼,摸着鬍子一臉高深莫測道:“施主家裡東南方位,最近可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
顧母愣了一下,然後四下望了一眼,“東南方位?”
顧父在她耳邊小聲提醒:“就是我們臥室的那個方向。”
顧母一聽,立馬驚訝了,看着道士的眼神猶如看救世主一樣,“大師您可真是神算!有,昨天我們在那個方位發現了死老鼠,半夜花盆也掉了,今天早上還有死烏鴉。哦,對了,我昨天晚上好像還在窗戶外看到了白影,可嚇人了。”
聽到這裡,大師的臉色不自然了一瞬。
他正了正臉色,繼續一本正經問道:“那施主家裡以前可曾發生過這種事情?”
顧母搖了搖頭。
大師嘖了一聲,繼續掐算,“看來是某些事情改變了施主家裡的運道啊,若是不解決這件事情,恐怕施主家裡以後都不得安生,甚至會因此影響家族走勢啊!”
大師說得嚇人,顧母心裡便也跟着緊張起來。
她不自覺抓緊了顧父的胳膊,聲音哽咽:“老公,我們家最近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啊,怎麼就鬧成這樣了?”
話音剛落,顧薇君推門進來,“怎麼沒有特別的事情了?你不是打算把姜沫認回來嗎?我早就說了這樣不行,你偏不信,現在好了,招來那麼多晦氣的事情。”
顧母皺了皺眉,“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顧薇君輕笑一聲,“你家裡發生這些事情還打算瞞着我們不成?顧櫺月嚇得都給爸發消息說害怕了,爸是擔心你們,這才叫我一起過來看看!”
聞言,顧母不悅地看了顧櫺月一眼,心裡劃過一絲異樣。
她看向大師,還帶着最後一絲僥倖:“大師,我讓沫沫認祖歸宗是喜事啊,應該不是這件事引起的吧?”
然而,那大師卻豎起食指,一臉高深地搖了搖。
“不一定,萬物相生相剋,是不是喜事不能單從表面而論。有那位施主的生辰八字嗎?我演算一下。”
顧母趕緊點頭,“有的有的。大師您稍等一下。”
聽到這裡,顧連顧佑受不了了。
“媽,您聽這個老頭瞎說什麼啊?他擺明了就是來騙錢的,這世上哪有這麼玄的事?”
顧佑也跟着附和:“我看就是這個老頭聯合了家裡某些人,準備阻止我們把沫沫認回家!”
說着,他直接把視線落在了顧櫺月身上。
顧櫺月一下就急了,“二哥,你說話要講證據,監控你們也查了,我跟這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別誣賴我!”
“是不是誣賴你自己清楚,你有多不想我們把沫沫認回家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有足夠的動機,這事就是你乾的!”
“誒,顧佑你話也不能這麼說,有些事情還真就那麼玄乎,要不然這江湖術士怎麼會經過這麼多年,依然流傳下來了呢?有些事情啊,你真不能不信。”
說話的時候,顧薇君的脣角總是勾着淺淺的笑意,看向姜沫的目光中也帶着些許幸災樂禍。
姜沫有點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合着演這麼大一齣戲,這麼興師動衆的,就是不想讓她回到顧家。
她這面子可真夠大的。
就在這時,大師又猛地一睜眼,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施主,恕我直言,這事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再想了,我剛看了一下這位小施主的八字,與你們家族運勢犯衝啊!”
聞言,顧母一臉驚訝中又帶着爲難,“大師,你是不是算錯了?”
大師很篤定地搖了搖頭,“不會算錯,施主要是信不過老道,大可以另尋高明,我也只是給施主一個警醒罷了。而且……”
說到這裡,大師看起來有點猶豫,似乎是不知道該不該把接下來的話說下去。
顧母定了一下心緒,覺得自己做好了準備:“大師您還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
大師點了下頭,“那我就直說了,照我的演算結果來看,這位小施主的八字不止與家族運勢相沖,她待在這裡,甚至會將這種影響具化到家族裡的每一個人,所以我的建議是,儘量讓這位小施主遠離本家生活。”
“一派胡言!沫沫在家裡怎麼就影響到其他人了?不對,她確實影響到我了,她讓我更開心了,讓我解除了我跟老二老三的誤會,她的影響是讓我的生活變得更好了!”顧連怒道。
顧佑則沒顧連那麼好的忍耐力,直接上手把大師往外面趕,“你給我滾,我們家不需要你這種江湖騙子,你那是解決問題嗎?你這是挑撥關係來了!”
顧薇君看這倆人這麼激動的樣子,忙過去攔着,“誒,你倆別動手啊,人家大師也只是實話實說,你們不能因爲不滿意大師算出來的結果,就一口一個騙子的啊!”
顧母其實也對這個結果不滿意,心裡有氣,看到客廳裡亂糟糟的一團,也沒心情去管。
只是委屈又可憐地扯了扯顧父的衣角,眼裡含淚:“老公,我不想把沫沫送出去。”
顧父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安撫:“嗯,那就不送,沫沫是我們的女兒,她就該住在這裡。”
另一邊,顧連顧佑和顧薇君以及大師已經吵成了一團。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刺激到了那個大師,“你們既然這麼不信任我,還找我來幹什麼?這錢我也不要了,你們愛找誰找誰去!恕不奉陪!”
顧薇君趕緊去拉。
而顧佑則冷笑一聲,殺人誅心:“你不要錢是因爲有人已經提前給你結過了吧?”
大師神色暗了一下,隨後暴怒,“你你你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白玄子從來不屑做那種與人勾結之事!”
說完,那大師硬是不顧顧薇君的阻攔,徑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