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融想要反抗,想要把他一腳踹下去,可車裡的空間實太小,名飛揚的力氣又那麼大,她怎麼抵抗得過,“別……別這樣……至少……別在、在他面前……”
儘管怒,儘管恨,可她知道是名飛揚想要做的事,她就阻止不了,但至少別在歐陽正面前這樣,不然她以後怎麼見人。
駕駛座上的歐陽正頭都不回,也沒有動靜,安靜得像尊雕像,彷彿名飛揚不管做出什麼事來,他都不會意外一樣。
名飛揚暫時停下手上的動作,笑得很邪惡,“怎麼,你的意思,回去之後,會乖乖聽話?”
我沒這麼說!梅雪融抱緊自己,驚恐而憤怒地看着他,咬緊嘴脣不說話。
“我說錯了?”名飛揚的手不規矩地動了動,換來意料當中的、她的急喘聲,“那又何必等。”
“是!”這種情況下,梅雪融再也不敢跟她倔,拼命點頭,眼淚成串地落下來,“只要、只要你別、別這樣,我、我會聽、聽你的話……”
長到這麼大,她從來沒有這樣屈辱過,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折磨過。名飛揚,我現在知道了,你就是個惡魔,在我所認識的人當中,再沒有比你更邪惡的惡魔!
很滿意她的服軟,名飛揚總算收回手來,坐正身體,整了整衣服,冷冷吩咐,“開車。”
“是,揚少。”歐陽正答應一聲,發動了車子。
梅雪融顫抖着,身上的衣服又被撕爛,她想要掩蓋起自己都做不到。正在惶惑無助時,身上一暖,卻是名飛揚把自己的西裝蓋到她身上。
鼻子裡傳來只屬於他的、淡淡的青草味道,混和着絲絲的酒味,她暗暗攥拳,想要把衣服摔回他臉上,大聲說“少假惺惺”,但想到他的手段,終究是沒敢,又像只小貓一樣,蜷縮了起來。
回到名苑別墅,名飛揚丟給歐陽正一句“去休息”,然後拉起梅雪融的手,直接上了二樓臥室。
梅雪融瑟瑟抖着,甩開了他的手,不等他發怒,先梗着脖子冷冷說道,“我自己來,不用你管。”她甩下他的西裝,扔下包包,過了浴室。
真這麼聽話?名飛揚勾了勾嘴角,他纔不信這隻小貓會如此乖巧,就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
不大會兒,裡面傳來水聲,但梅雪融卻沒有動靜,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等了大約十分鐘,水聲還是沒有停,名飛揚陡地意識到不對勁,大步過去推門從裡面反鎖了。
“梅雪融,你快點出來!”心裡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名飛揚又驚又怒,用力推門,“你再不出來,我絕不會讓你好過,聽到沒有?”
沒有
人應聲,房間裡除了水聲和他的怒吼聲,空曠得可怕。“梅雪融,你聽到沒有?”他感到事情不妙,死力搖晃着這扇可憐的門,“你再不出來,我一定讓你求死不能,你聽到沒有?”
裡面的梅雪融依舊沒有反應,名飛揚氣極,退後兩步,一腳踹在門上,門應聲而開,他顧不上許多,一個箭步闖了進去,眼前的情景讓他瞬間全身僵硬,停在當地。
梅雪融就坐在浴室的地上、花灑下面,水從她頭頂不停地澆下來,早已把她渾身上下都溼透,但這不是可怕的地方,可怕的是,她手裡拿着一把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水果刀,正對準了自己的心口。
“梅雪融,你想死?”這種時候,名飛揚反而出奇地冷靜,聲音裡也沒有一絲異常,“你是想自行了斷,不管你姐姐的仇了,是不是?”
梅雪融哆嗦着,嘴脣已青紫,冷水不停從她臉上落下來,看不出那裡面是不是有淚,“別過來,你別過來……”
她剛剛是想一刀捅進心臟,一死了之,省得夜夜受這惡魔的污辱。
可是,她捨不得離開這個世界,她還這麼年輕,什麼都沒有享受,還有愛她的嘉言,還有靠她才能讀書的弟弟,她怎麼能就這麼死。
可是……現在這樣,不死,又該怎麼活。
“你想死?好啊,那就動手,”名飛揚冷笑,不着痕跡地、慢慢地靠近她,“不過,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你如果死了,願意讓誰給你陪葬,我成全你。”
“你”梅雪融驚怒交加,從地上躍而起,衝着他就奔過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咬着牙罵,“你敢動他們?”
“你說我敢不敢?”很好,就是這樣。名飛揚就在等她靠近,右手一擰一帶,很輕鬆地把她手裡的刀奪了下來。
望着突然空掉的手心,梅雪融呆呆發愣,反應不過來。
名飛揚轉身走出浴室,把玩着這把小刀,臉容清冷,“你想要死,那是你的事,不過我提醒你,陸嘉言。”
“啊!”說到這裡,梅雪融才突然想起來,就這麼溼淋淋地追出來,轉到他前面去,“你說會放了嘉言的,他人呢?你答應過我會放了他的!”
“你也答應我今晚會好好聽話,”名飛揚嘲諷地看着她慘白的臉,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結果呢?”
“……”梅雪融嘴張了張,終究反駁不得,恨恨低了頭,“對不起!我、我剛剛不是要死,就是、就是想、想修一修指甲……”
呸,這是什麼爛理由。
但名飛揚還真就接受了,“那好,十分鐘之內,把自己弄整齊,躺牀上去。”
到
底還是躲不過。梅雪融心裡苦笑,只能順從地進了浴室,飛快地脫掉溼透的衣服,再匆匆沖洗一遍身體,拿毛巾擦乾了,用吹風機胡亂吹了幾下頭髮,然後出來,動作迅速地上了牀,躺下。
名飛揚站在牀邊看了看她,表情似乎有點無奈,然後進浴室拿出吹風機,插好插頭,“坐起來。”
又怎麼了?梅雪融正忐忑不安,見他這麼反覆無常,也沒力氣生氣,只好再坐起來,僵硬着身體一動不動。
“頭髮不吹乾就睡覺,不怕頭痛嗎?”名飛揚單膝跪在牀邊,替她吹頭髮。
呃?梅雪融大爲驚詫,忍不住轉頭去看:惡魔會給她吹頭髮耶,他會這麼好心。
“別動!”名飛揚叱一句,“老實坐着!”
好吧,坐着就坐着,他幫她吹頭髮而已,不是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梅雪融坐着一動不動,任由他幫她把頭髮吹乾,然後關掉機器,“可以了,躺下。”
梅雪融身子顫了一下,知道接下來一定不會好過,乾脆不再做徒勞地反抗,溫順地躺好,放鬆身體,等待着名飛揚的懲罰。
“不準再惹事,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丟下一句赤、裸裸的威脅,名飛揚轉身出去,帶上門。
一聲門響過後,臥室裡歸於一片黑暗和安靜,梅雪融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就是這樣。
沒有懲罰,不逼她跟他上牀,這麼簡單就算完。
不過算了,難得惡魔也有良心發現的時候,折騰這一晚上,她也身心俱疲,先睡再說。
名飛揚順着樓梯下來,歐陽正立刻迎上去,很不安的樣子,“揚少,發生什麼事了?”
剛剛名飛揚撞門,動靜那麼大,他怎麼可能聽不到,不過揚少沒叫他,應該是自己能應付,可他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她想尋死。”名飛揚把手上的小刀扔到茶几上,發出“當”一聲大響。
“什麼?”歐陽正吃了一驚,“那……”
“沒事,她只是一時鬱結,自行了斷的話,她還沒那麼大的勇氣。”名飛揚冷笑一聲,否則他也不會把梅雪融單獨留在臥室裡。
是揚少還沒把她逼到份上。歐陽正暗暗回一句,點了點頭,“沒事就好,揚少早點休息。”
名飛揚不置可否,“以後,多看着她點兒,別出亂子。”
“知道了,揚少。”
儘管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覺,可知道惡魔也在這幢屋子裡,梅雪融怎麼可能睡得安心。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一個多小時,就是睡不着,她不禁心煩意亂,翻身坐起來,揉了揉頭髮,直喘粗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