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好好的世界,就在範武遊過河流之後就全部變樣了,之前雖然感覺到河流兩岸的世界有所不同,但是並沒有太過超出範武的認知範圍。
但是過來之後就馬上出現幾個匪夷所思的問題,即便是範武經歷過這麼多神神怪怪的事情都還是覺得這裡透着讓他非常忌憚的感覺。
首先是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止爲何完全沒有溼,現在的範武已經幾乎不會被幻覺所迷惑,以他的感官敏感度,一般的幻陣很難能夠遮蔽他的眼睛。
更不用說是親身經歷的觸感,而且他在渡河的過程中還嘗試過想要抓住裡面的游魚,看看究竟是不是活得。
結果證明那些魚是活生生的存在,雖然還解釋不了爲什麼那些魚過來這半邊河流之後會變成無生命氣息的狀態,但是起碼它們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自己身上的觸感也說明這條河流也是實質存在於此地,裡面的水也是正常的河水,但是上岸之後竟然身上是乾的,這點就令到範武疑惑不已。
難道這裡的幻陣已經強大到無中生有的地步?否則根本就解釋不通爲什麼身上會一點水跡都沒有,但是腦袋中還是清楚的保留着剛纔渡河的記憶。
關於這一點範武是完全沒有感受過的,以前實力還低的時候也中過好幾次幻陣,但是也就是當時有所錯覺而已,時候是馬上能夠掙脫出來的。
回想的時候絕對不會再有這麼明顯的記憶,很快就可以知道剛纔那是錯覺而已,但是這次竟然還保留着非常確定的記憶,範武就完全理解不了。
所以他漫上回頭看看剛纔游過來的河流,然後就發現第二點解釋不了的事情,河流竟然變成了一條土路。
土路和剛纔的河流一樣也是10米寬,對面的森林看起來也是和之前沒有差別,依然是生機勃勃的世界。
不過範武對於這條土路則是感到既疑惑又有一絲熟悉感,疑惑的是明明記憶中這確定是河流,怎麼眼看着就變成了路?
這絕對不是簡單的矇蔽觀感問題,也不是普通幻陣的那種製造幻覺的手段,而是像自然變化的那種感覺。
想起來有點天荒夜談,但是範武卻隱隱有種感覺,就是因爲他的過河,所以這裡才變成了土路,似乎這方世界的規則因他而改變。
只是這個改變的過程實在是太過快,換句話說剛纔的河流是真的,現在的土路也是真的,範武的渡河就像是一個開關一樣,把河流變成的土路。
這個現實自然界中也不是不可能發生,只是要自然的從河流變成土路的過程需要相當長的時代變遷,但是這裡就在剎那間給它完成了。
範武對此只是隱隱有所猜測,不知道真相是否就是這樣,但是也只能這樣子去想才能稍微解釋他心中的疑惑。
河流瞬間變化成土路之後除了讓範武疑惑之外還帶給他一絲熟悉的感覺,不是變化的過程熟悉,而是對變化之後的土路有熟悉感。
開始的時候還想不起來這個熟悉的感覺從何而來,但是結合剛纔游泳時這半邊河流的感覺忽然就讓他想到了當年和胖子他們闖進地獄時候的經歷。
當時坐着船在忘川河上面順流而下,途中經過好幾個地方,在經過奈何橋底之前曾經看到過令他非常震撼的鬼魂隊伍。
那連綿不知道多少裡的鬼魂,腳下踩的就是著名的黃泉路,雖然當時範武沒有親自到黃泉路上走過,當年也還沒有掌握分析萬物的本領。
但是因爲黃泉路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而且他也曾經吸收過黃泉水用來修煉,所以還隱約記得當時的那個感覺。
眼前的這條土路給他的那一絲熟悉之感就是黃泉路上的感覺,儘管看起來這裡並不像是那條黃泉路,但是估計脫不了關係。
想到這一點之後,範武就開始仔細觀察這條忽然出現的土路,但是並沒有走上去看,因爲他現在不敢輕易移動身體,因爲背後的世界給他的恐懼感和壓力越來越大。
這是範武過來這邊之後遇到最大的問題,就是那股莫名的恐懼感,這是範武死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感覺。
以前即便遇到一些解釋不了甚至解決不了的事情,也頂多就是有點茫然,不會出現這麼強烈的恐懼。
而且隨着啊在這裡站立的時間越久,世界帶給他的壓力越大,開始還只是作用在精神世界裡面,漸漸有點影響到他的肢體。
這樣子的壓力對於他剛上岸時候來說還不算是太過大的負擔,可是當他轉過身來看到河流變成土路之後,情況就有所變化,並且是急劇向着壞的方面去發展。
當他想到黃泉路之後,這種變化就越發快速,手腳開始有點麻木發涼,肌肉都有點顫抖不已。
幸虧腦袋的思考還是正常的,範武迅速的在思考如何去解決現在的窘境,事發突然,按照現在的情況下去,可能身體很快就會失去自控能力。
到時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所以儘管手腳越來越麻木,範武還是用意志力迫使自己往前挪動手腳。
但是他發現還是有點低估了這股壓力,手腳竟然一點都動不了,不但手腳動不了,身體的其它部位也是一樣的麻木不能動。
發現身體已經動不了之後範武馬上發動體內的能量想要幫助自己掙脫來自身後世界的恐怖壓力。
他的身體內部擁有的是雷電之力能量,原本應該是能夠破壞及鎮壓一切其它屬性能量的存在。
雖然以爲範武等級問題,現在的雷電之力不一定能夠碾壓所有的能量屬性,但只是要求解除身上負面狀態的話,應該不存在無效纔對。
但是範武今天就是遇到了這樣子的情況,體內的雷電能量運行得非常順暢,很快就在體內運行了好幾圈,但是卻對於身體的麻木沒有任何幫助。
似乎雷電之力並沒有認爲範武的身體有什麼不妥,所以只是按照正常修煉時候去運轉而已,而並沒有解除他的麻木狀態。
所以過了很久範武還是依然站在原地,不能移動分毫,然而身後傳來的壓力確實一直在增加着,時間過得越長就越動憚不得。
越心急越動不了,範武沒想到過河之後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站在原地就遇到這麼被動的境況。
現在他已經沒有精力去考慮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整副心思就向着如何掙脫困境,起碼要想辦法先動一下再說。
之前在他心中有個一閃而過的想法,在沒有具體敵人的情況下,能夠造成這樣子的壓力的只能是整個自然界,這應該不是具體針對他個人的情況。
所以只要他能夠有辦法掙脫現在這個狀態,哪怕只是簡單的動一下估計都能馬上打破這個恐怖壓力造成的困境。
但是手無寸鐵又沒有任何外界幫忙的情況下想要掙脫又談何容易呢?範武就像是個雕塑一樣站在那裡。
面對着土路和對面生機勃勃的森林,背後則是一片死寂,但是卻有無邊恐怖壓力傳來的另外一片森林。
慢慢的範武的思想都變得緩慢起來,對於身邊的事情和時間都逐漸失去了感知,只有身體內部還本能的保持着細微活動,不過也是越來越慢。
隨着時間流逝,範武的整個人慢慢變得死寂,任何的活動跡象都沒有了,等到他所有的生機都完全消失的那一刻卻忽然眼珠子動了一下。
然後整個人像是從沉眠中醒來一般,慢慢的恢復活動能力,腦袋的恢復比身體要稍慢一點,等到身體已經本能的伸手伸腳的熱身之後,腦中的思緒才慢慢清晰起來。
精神甦醒過來的範武立刻就重新找回身體的控制權,停下自然行動的手腳,馬上看是檢視自身。
發現身體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而且還好像發生了什麼微妙的變化,但是卻從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生命氣息的存在。
就像是之前他在河對岸看到這邊的生物情況一樣,就是一切正常,能跑能跳,但是卻沒有生氣。
明明就是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裡,就是感覺不到任何氣息,這令範武感到奇怪,於是才慢慢想起自己身處何地,和發生了什麼事。
在腦子裡將發生事情的過程重新梳理了一遍,範武發現現在已經感覺不到那股無邊的恐怖壓力。
不知道是消失了,還是自己的身體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環境,反正就沒有再感受到這裡世界給予的壓力,一絲都沒有。
範武覺得應該還是因爲自己經過這次‘沉睡’過程,所以適應了這邊世界的環境,纔會感覺不到壓力存在。
不管了,反正已經醒過來,周邊的壓力也已經不存在,那就可以好好探索一下這邊的世界情況。
因爲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經‘沉睡’了多久,所以範武現在急於要先搞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自己如何才能離開這裡。
之前從傳送光圈出來還一度認爲這裡應該是地球,但是經過這次遭遇之後知道肯定不是,那得要想辦法趕快回去才行。
只是當他剛要動身進入森林的時候又發現了一件令人他喜憂參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