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待!”
在得到劉繼興要陪着大家進城的消息之後,歐陽通對着諸人微微一笑,環顧諸人說了一聲之後,大家只感覺到自己眼前一花,卻是歐陽通人影在原地突然消失不見了!
這可能是歐陽通自攜花蕊施展提縱術行走之後,第一次真正的在諸人面前再次顯露身手。如果說開始大家還認爲他有些莫測高深,這個時候才真正知曉,這個神鬼莫測的老頭子,真的不是一般人。
感觸最深的便是花蕊,因爲她被歐陽通攜着行走,被歐陽通施展內勁在身體經脈裡激發行氣線路的時候,用劉繼興的話來說,實際上就是變相的教授絕技了。
所以花蕊雖然嘴上沒有說感激,歐陽通也不會承認自己教徒,因爲每個門派都有一些規矩,何況是鬼谷一派。要說其實就是歐陽通討好劉繼興,當着面把自己的絕學教給了劉繼興的女人。
聽到劉繼興和自己說了這些之後,花蕊自然驚訝莫名。她此前渾混耗耗過着舒適的生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生活會發生這樣的改變。一次意外的變故,卻使得自己的人生頓時猶如坐過山車一樣,高低起伏自己根本無法再決定。
其實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就算從地獄門總壇再次出來自由,花蕊甚至已經算是和劉繼興知心,但是都沒有從這種錯綜複雜的變故中清醒過來。從王家九郎的無知,到後來迷迷糊糊到了嶺南,此後所接觸的這些人,據說便都是江湖上的高人。
花蕊對江湖不瞭解,但是在花蕊看來,這所接觸的每一個人,哪一個不和神仙中人一般。所以看着歐陽通消失的地方,雖然有些悵悵的失神,但是也沒有過分的驚訝!
一邊的冉秀娘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她究竟想着什麼。要說她沒有在意這些,剛剛那葉輕舟過來的時候,表面是她最先看到了。要說關心的話,偏偏她一直都沒有說話。
歐陽通的離去似乎沒有給她帶來什麼影響,靜靜的看着初升朝陽下的湘江,和那巍峨矗立在江東的衡州城,好像有些給人感覺到楚楚可憐。
就是嬛嬛看到歐陽通的消失,都似乎都想到了什麼,眼神裡多了一些思索。然後她忽然便動了起來,看着她身形不斷的晃動着,在幾個人身間竄來竄去的,溜滑猶如松鼠和泥鰍,衣闕飄飄恍如仙子凌波。
不過在這種遊走之間,可以看出來她是在回想什麼,然後又在這種回想中尋找某種記憶。只見她身形時而放慢,時而卻又猶如幽靈和精靈般,讓人看來膛目結舌和不敢置信。
看着動若脫兔的嬛嬛,神色最緊張的居然是袁氏侯。眼睛一眨不眨的他,本來以爲自己看穿了漆姓少年,沒有想到面前這個美貌的女子,自己卻從未察覺到。
想到嬛嬛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手段,再想到自己開始的待價而沽,袁氏侯心裡不由有些涔涔汗下。
再次看向一旁負手而立的劉繼興,好像對嬛嬛的舉止早已熟悉一般,看着他微微含笑的表情,袁氏侯眼神裡首次多了幾許敬畏。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人?袁氏侯心裡升起一種更迫切想知道的念頭!
而這邊劉繼興看着嬛嬛的樣子,知道她又因爲看着歐陽通施展手段,想到了一些以前的記憶。
當然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面前的這個貌如少女的嬛嬛,當年在江湖上叱吒風雲的手段。尤其要說到這實際年齡,其實比這起碼大兩倍。如果當有一天他知道了這個真相,不知道他會如何詆譭鬼母和夏輕候。
當然,嬛嬛確實因爲歐陽通的再次行動,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
不過看着那鬼魅一般的身影,在稍微思索一下之後,眉頭便緊緊皺起。顯然是因爲想不起來,卻再次引得自己頭疼欲裂!隨後便感覺到身形一暖,一股熟悉的氣息進入鼻息,不用看也知道,這是劉繼興過來抱着了自己。
嬛嬛安靜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劉繼興是自己什麼親人,但是她相信這一定是自己最親的人。因爲當初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除外,另外日日和自己一起的,就是這個有些笑嘻嘻的少年。所以當劉繼興輕輕攬着自己的時候,嬛嬛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看看如何!”一陣哈哈大笑傳來,卻是歐陽通一手一個,拎着兩個漢子過來。這兩個漢子好像兩個空麻袋一般,被他拎着在手裡恍若無物。看到諸人看過來自己手裡,他隨手便把手裡的人扔在了地下。
大家正在詫異間,卻看到那個楊姓漢子和石巖一前一後也回來。不過楊姓漢子一條左臂似乎被砍了一刀,右手卻拿着一柄有些奇異的刀。手臂雖然血好像被止住了,但是看到那斬開的傷口,還是讓人觸目驚心。反倒是那個叫石巖的連雲寨好手,雖然落在了後面上來,卻不像楊姓漢子這般有外傷。
大家都沒有感覺到嚇人,只有花蕊有些花容失色的過來抓住了劉繼興。劉繼興知道花蕊在蜀宮裡歷來養尊處優,雖然在逃亡的一路上見過生死,畢竟是隔着一定距離的。但是真正見到這種舔刀口的傷勢,害怕是在所難免的。這邊看到嬛嬛似乎平靜了一些,便左手輕輕握着了花蕊的手。
“老頭子,你這是幹嘛?”看到地上的兩個人居然是兩個年輕人,劉繼興眼神裡忽然現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但是馬上便收斂了起來,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看着歐陽通。
沒有想到一旁站着的船孃忽然看到了,看到劉繼興那絲若有所思的神色,心裡有些納悶,更多的卻是驚訝。一個比自己男人看起來還要小的少年,爲什麼心思會這麼多?雖然自己男人忽然接到一些任務,說要來送人到衡州城,她也只是認爲這是一次普通的任務而已。
可是一路看到劉繼興的舉止,這個女子居然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雖然這種事情不能和人說起,但是她看着劉繼興的神色,卻不知不覺有些格外的關注。
歐陽通卻拿出酒葫蘆,深深的喝了一口,讓那個石巖來說。原來剛剛他們下去江邊的時候,便被這兩個人盤問。這個楊姓漢子便讓對方不要生事,沒有想到對方便想出手拿下兩個人。而且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對方身手極是不錯。出手看到楊姓漢子反抗,便居然差點卸下了楊姓漢子的胳膊。
如果不是石巖極力的反抗,加上歐陽通及時的趕到,只怕兩個人已經被對方重傷拿下。
聽到石巖的訴說,劉繼興沒有馬上說話。顯然石巖不可能說假話,而且地上的兩個人劉繼興也有些印象,因爲那是自己東關軍院出來的將士,算是自己這個校長的學生。劉繼興沒有弄醒他們的意思,這裡已經離着衡州城極近,他們能夠在這裡巡邏,顯然衡州城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看到劉繼興臉上的神色不變,一直含笑看着的歐陽通居然也有些驚訝。對於這個神秘的少年,他也算是閱人無數,卻偏偏無法看透。“郎君既然不在意,咱們不妨去衡州城走一遭!”
“嗯!”劉繼興忽然沉吟着說道:“老頭子是不是在這城裡有個對手?”
歐陽通臉色一滯,驚訝的打量着劉繼興的眼睛,隨後再次笑了起來:“當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不過也不算是老頭子的對手,只能說是適逢其會而已!”歐陽通忽然想到了那天的情形,潘崇徹和南鋒翰對陣,自己因爲南鋒翰的話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