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的漸漸流失,那砰的一響始終未曾出現
馬長老的心情越來越是沉重,他終於醒悟過來,不知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他曾經認爲萬無一失的賭局,竟然是賭輸了。
而賭輸帶來的直接惡果,就是那個四階水屬性的魔核,從此就要和他作別了。
這可是連看都不願意讓人看到的寶貝啊,就這樣拱手送給了他的對手,馬長老連哭的心思都有了,一張臉上,滿是沮喪和茫然。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源自那個該死的傢伙
想到這兒,馬長老的眼中,射出了極其陰毒和憤怒的目光,望着風浪,如同要冒出火來。
風浪對此,卻是一無所覺,他的全部精神力量,都投在了那個八獸鼎內,在那裡,正孕育着一枚丹藥。
不久,一縷異樣的丹香飄了出來,聞在衆人的心中,都是說不出的舒適。
透過八獸鼎,風浪可以清楚地看到,這枚丹藥是紅褐色的,還有些凹凸不平,坑坑窪窪地,只是個雛形,還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溫養。
“出來吧,我的丹藥”
半個時辰過後,風浪倏地一聲大吼,響徹了全場,聲音中充滿了期待。
霎時間,就見空中紅光四射
一枚紅褐色的丹藥,衝破鼎蓋,直接飛了出來,在空中滴溜溜地轉了片刻,直欲破空飛去。
直到風浪用手一抓,才快速地將它收入了掌中。
衆人都愣住了,這種景象,可無論如何,都不象是黃階丹藥出世時的場景啊?
馬長老直接傻掉了
他的臉紅了白,白了紅,不停地轉換,眼光不停地閃爍,顯現出強烈的不可置信。
是啊,丹藥的藥方不對,連所用的藥材都不對,應該是一煉就炸纔對,可是眼前的事實,卻顛覆了馬長老所有的認知。
望着風浪神采飛揚的樣子,讓人很難與剛纔連炸二爐的人聯繫到一起,這其中的反差對比,實在是太大了。
“帥,太帥了,貌似,我也是整天煉藥的,今後一定要認真研究一下,弄一個比較拉風的姿勢出來”
那小胖子望着風浪,發自內心地感嘆起來,卻引來了一圈鄙夷的目光。
“不錯啊,風浪,好樣的,恭喜你第一個出丹,快拿上來讓我們看看”
胡長老見到風浪的丹藥,順利地出爐,眼中流露出了興奮地神情,連忙大聲地向他恭喜道。
至於那兩個四階的魔核,如今都已收入他的納戒,心中的狂喜,猶未散去。
馬長老心痛的象是刀割一般,這簡直就是拿刀子在剜他的肉啊,可是在衆目睽睽下,斷然沒有反悔的道理,如今的他,只能是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眼見到被外來的風浪搶了風頭,這些人心中都是非常地鬱悶,可是實力不濟,着急也沒有用。
特別是這煉丹的時候,更不能心浮氣躁,蔡丹妮就是因爲看到被風浪搶去了風頭,心中一急,那溫度一個控制不當,結果功虧一籌,眼看就要融合成功的藥液,一下子全都變成了廢渣。
這時候,整個廣場上還在煉丹的,已經不到原來的一半了,其餘的那些人,盡都是黯然離場,這臉色看上去,肯定就不那麼好看了。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
突然一個聲音,劃破了平靜的煉丹場,只見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手中託着一枚丹藥,在那裡哈哈地狂笑起來。
“這個人的煉丹速度不慢啊,只比我慢了那麼一點點”
風浪非常好奇地,隨着衆人的目光一起向那個少年望去,然後禁不住莞爾。
嗯,嚴格地說起來,這個少年煉製的已經不算是丹藥了,因爲他手中所持的東西,只有正常丹藥的半個大小,形狀極其不規則,顏色極其的斑雜,而且上面還有着一個個大小不一的孔洞,可是這黝黑的少年手裡拿着,樣子卻是一臉的興奮。
“好,快呈上來吧”
馬長老望着那黝黑的少年,卻是快速地回答道。
那少年聽了這番話,更是興奮,一陣風似的捲上了主席臺,然後將手裡那奇形怪狀的丹藥呈了上去。
“嗯,不錯,不錯,經過評丹委員會的認定,你這枚丹藥,算是基本合格的,恭喜你,從現在起,你就是一名低級藥徒了”
馬長老漠然地接過這枚丹藥,對着這少年淡淡地說道。
“這樣也行”
風浪愣了,沒想到這低級藥徒的門檻居然如此之低。
“風浪,別愣着了,把你的丹藥送上來吧”
胡長老見到風浪的樣子,連聲地催促道。
“好啊”
風浪收了八獸鼎,這才緩緩地向主席臺上登去,然後將剛剛煉製出來的那枚丹藥,遞給了胡長老。
“嘻嘻,按照規定,所有煉製出來的丹藥,是歸丹盟所有的,這一點,想必風浪你是清楚的”
胡長老望着風浪,笑嘻嘻地說道,眼神中露出了狐狸一般的光芒。
“噢,原來是這樣啊”
風浪恍然大悟,他這才知道,爲什麼丹盟如此地大方,居然肯免費爲大家發放藥材了,原來,這丹藥卻是要回收的。
不過仔細想想,確實也是這般道理,畢竟維持丹盟這麼龐大的一個機構,如果沒有一些經營的手段,那是根本無法維護下去的。
“應該的,應該的”
風浪點了點頭,非常爽快地答道,至於這麼一枚丹藥,只要給他時間,很快就可以煉製出來,實在是算不了什麼。
眼見到風浪答應的如此爽快,胡長老倒是吃了一驚,對風浪的欣賞,更是增加了幾分,他曾經見過許多人,都在那兒胡攪蠻纏,沒想到這個風浪,卻是非常的明白事理。
聞了聞撲鼻而來的丹香,胡長老放眼向丹藥望去,然後啊的一聲就大叫了起來。
“幹什麼,這麼大年紀了,還一驚一乍的,想裝鬼嚇人啊”
田長老不滿地說道,他本來正探着頭過來看,卻被胡長老的突然發聲,給嚇了一大跳。
“丹藥這丹藥太…不可思議了”
胡長老結結巴巴地說道,以他見多識廣的多年經驗,見到了風浪所煉製的丹藥,依舊是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有什麼不可思議的?胡老兒,你未免太大驚小怪了吧”
田長老搖了搖頭,望着胡長老,臉上現出了不屑的目光,不就是一枚黃階的丹藥,至於嗎?
“咳咳,你別光說我,你看,你看啊”
胡長老臉上明顯有着掩飾不住的興奮,那樣子就象是一個孩子,得到了企盼以久的玩具,在向小夥伴們獻寶一般。
“切,你這老兒,就會作怪”
田長老覺得有必要再鄙視一下胡長老,這時候吸引他的,倒不僅是風浪所煉製的丹藥,而是胡長老這臉上難得一見的表情了。
“啊,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裡,怎麼會煉製出來這樣的丹藥了,天,難道我是見鬼了嗎?……”
懷着漫不經心的神情,田長老向胡長老手中這麼一看,忍不住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在他的臉上,佈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那神情,比起胡長老來,絕對要誇張了一百倍,由於激動,他的全身都開始哆嗦了起來,一根手指亂點着丹藥,那手還在不斷地顫動着。
受到胡長老和田長老的吸引,孟海快步走上前來,僅僅向那枚丹藥望了一眼,接着就驚呆了。
就見這枚丹藥呈紅褐色,晶瑩如玉,散發着極其柔和的光芒,所散發出來的香氣,極其的純正,令人一聞就有種飄欲仙的感覺。
“嘻嘻,怎麼樣,這丹藥不錯吧,就連老夫見到了,都有忍不住一口吞下的衝動”
胡長老顯得極是誇張,說着話,他還真的抹了一下嘴巴。
“嘿,我知道你們兩個,還是想設套逛我,剛纔就弄去了一枚四階魔核,現在還想搞什麼鬼主意”
馬長老慢慢地走了過來,這個時候,在他的心裡,還是在一直想着魔核的事,耿耿於懷,真的是耿耿於懷啊。
胡長老和田長老都不說話,他們只顧欣賞着丹藥,可沒聽清馬長老在說什麼,就算是聽清馬長老在說什麼,他們此時都顧不得回答。
悄悄地走到胡長老身前,然後帶着輕屑地神情,馬長老開始向丹藥望去,然後,他的眼睛就變圓了,而且越來越圓,而他的嘴巴越張越大,足以放得下一個饃頭。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天啊,這一定是虛幻,這些天來休息不好,再加上年紀大了,有些錯覺也是正常的……”
馬長老一下子驚叫起來,然後就轉入了一片呢喃,不過,話語聲還是能聽得清的。
“馬老兒,你醒醒吧,這可不是什麼夢幻,剛纔我在初見到時,也是同你一樣的震驚,不過,現在,嗯,應該是好多了”
田長老猛地甩了甩頭,如夢初醒一般地說道,與其說他是在勸馬長老,不如說是他想驗證一下,到底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馬長老並沒有說話,他所有的心思,現在都放在這枚丹藥上,眼珠子直直地盯着,就好象不會轉動一般。
“嘻嘻,馬長老,你怎麼了,不會是傻掉了吧”
胡長老這時候已經基本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笑着向馬長老調侃道。
馬長老並不說話,倏地伸出手來,就向胡長老手中的丹藥抓去,速度快如閃電,高階武師的水準,在此刻那是盡情地展現了出來。
“馬長老,你想幹什麼?”
可是他快,胡長老更不是省油的燈,他的手快速地一縮,等到他再伸出手來的時候,那手中的丹藥早就不見了,他擺開架勢,做出了嚴陣以待的姿勢。
眼見到爲了風浪所煉製出來的一枚丹藥,臺上的兩位長老,居然動手打了起來,這下子,可是引起了非常大的轟動,不少人都快速地向主席臺涌了過來,準備一探究竟。
在風浪的心裡,此刻,除了哭笑不得,還是哭笑不得,可是他能怎麼辦呢,這畢竟是丹盟的內務事,還輪不到他插手,只能無可奈何地看着。
“你把丹藥拿過來,讓我看看,別忘了,我也是評審委員會裡面的成員”
眼見到丹藥被收了起來,馬長老的理智有所恢復,他望着胡長老,慢慢地將手伸了出去。
“給你當然是可以給你,但是,得約法三章。第一,在看過以後,你必須得還給我,由我保管;第二,在看的過程中,你不能對丹藥有任何的損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第三,噢,我暫時還沒想起來……”
胡長老的神智同樣顯得不是太清醒,他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
“好吧,我全答應你快將丹藥拿來吧”
馬長老此時心情非常地衝動,不耐煩地說道。
“在場這麼多的人作證,你說話可一定要算數啊”
胡長老將丹藥拿在手裡,謹慎地對着馬長老說道。
“好,好,好”
馬長老沒口子的答應,等到他將丹藥拿到了手中,仔細地凝望的時候,他的身子,再度地顫抖了起來。
“不可能,這絕對的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這丹藥,這丹藥不可能煉製出來的”
馬長老之所以這麼的激動,除了這枚丹藥確實煉製的相當完美,堪稱風浪所煉製的丹藥中的極品以外,還是因爲,他所派人發給風浪的藥方,那絕對是一個充滿了陷阱的藥方,還有那藥材,都是被做了手腳的藥材。
試想一下,以那樣的藥材和那樣的藥方,怎麼可能煉製出這種丹藥來呢?
“不對,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風浪,你說,你是不是玩的掉包計這丹藥,是不是早就有高手煉製好了,然後你趁亂給換過了吧?
按理說,以馬長老的身份,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他如今真的是驚詫到了極點,這才脫口而出。
“嘿嘿,馬長老,你做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你還真的這樣想的話,那麼我只能送你兩個字,無恥”
風浪淡淡地說道,這輕輕地話語,如同狂風一般地刮過了全場,勢必引起另一場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