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新都那個港口,慎二正叉着腰哈哈大笑着,一旁的小鬼頭們則是露着或崇拜或氣餒又或者是「我上我也行!」再或者「下次一定贏!」的多樣表情。
“哈哈哈,我纔是最強的!”
手裡捏着一厚沓從小鬼們手上贏來的卡牌的慎二,單手叉腰笑得極爲猖狂。
“別太得意了!海帶頭的大哥哥!”
“就是就是!明天我絕對會贏回來的!”
“話說根本就是欺負小孩子啊!欺負小孩子有什麼可開心的!”
“就是就是!”
“無路賽!願賭服輸!”慎二很大聲地打斷了小鬼們的話,“話說剛剛是誰叫海帶頭的?給我站出來!不說是吧?現在有誰指控出來大義滅親我就請誰喝汽水!”
“太狡猾了吧!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
疑似剛剛叫了海帶頭的小鬼頭表達了不滿。
“吼吼~就是你這個小鬼嗎?”慎二輕輕地勾了勾嘴角。
“你…你想幹什麼?”小鬼頭吞了吞口水。
想要繼續捉弄這個小鬼的慎二,剛想開口卻聽到一旁傳來了一個男人滿是高傲的聲音。
“吼?最強?真是敢說呢!小子!”
看着一身黑色機車服,嘴角滿是不屑笑意,手中還拿着一沓限定版遊戲王卡牌的吉爾伽美什,慎二心裡一句MMP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
爲毛這傢伙會出現在這裡?
……
“加油!金閃閃的大哥哥!”
“絕對要贏啊!金閃閃的大哥哥!”
一旁的小鬼們圍在金閃閃身旁,還在不斷地爲金閃閃加油鼓勁。
而坐在其對立面的慎二身旁就只有寥寥無幾的小鬼頭,與其的大人氣形成了鮮明對比。
慎二:我TM……算了,趕緊陪這位性情古怪的王玩兒完回家吧。
硬幣的投擲結果……
果不其然是金閃閃先手。
“我的回合!抽卡!”
……
當夕陽的光輝徹底消失時,兩人之間的遊戲也結束了。
結果是……
“啊哈哈哈哈!我纔是最強的!”
看着雙手叉腰,被孩子們簇擁着的大笑着的吉爾伽美什,本該覺得沒什麼所謂的慎二,心裡突然萌生出很不爽的感覺。
“好可惜啊,就差一點點就贏了…明明只差最後一步就能反敗爲贏的。”
慎二身旁的一個孩子帶着幾分遺憾開口,“而且對方的運氣也太好了吧?每次都能抽到強力卡牌,反觀大哥哥你每次都是一些普通牌。”
“運氣也是一種實力嘛。”慎二聳了聳肩膀,毫不在意地道,緊接着便撐着地面起身,擡起雙手乾脆認輸,“我輸了。”
看着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遺憾的慎二,吉爾伽美什的眼中透露出幾分的讚賞。
“你在這局勝負裡使用的無數計謀與那些防不勝防的陷阱令我很愉悅。我永遠接受你的挑戰!小子!”
看着留下這麼一番話後便在孩子們的注視下徑直離去的吉爾伽美什,慎二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情緒。
不過,在把小孩子都遣散,提起魚簍準備回去時,慎二暗地裡不動神色地勾了勾嘴角。
……
在前世,慎二並不能算是閃廚,同樣的也不能算是閃黑。
慎二曾看過論壇裡一些閃廚和部分閃黑所討論的東西,不過就慎二來說,那都是比較淺顯的一部分。
像什麼長得帥、霸道總裁範兒、虐蘿莉、滿口髒話,讓慎二來說都是很表層很淺顯的一部分。
若是讓慎二來看待金閃閃的話,那麼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事。
沒錯,沒有意義。
無論是顏也好,土豪也好,殘忍也好,“混沌善良”也好,fz裡也好,fsn裡也好,雖然在各個線、各個作品中,吉爾伽美什的人物塑造有崩壞、有差異,但吉爾伽美什這個人物最核心的部分,與這些事情都沒什麼關係。
因爲吉爾伽美什所站的高度,與其所擁有的眼界及地位,是遠遠高於普通人的。
前世有人把他和大帝、saber相比,說大帝和saber如何如何,閃閃如何如何,其實這沒什麼大的意義,因爲吉爾伽美什與大帝和saber根本就是兩種境界上的“王”。
saber把自己與子民、土地所捆綁在一起,與自己的人民及不列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不列顛毀滅之時,saber表示“爲什麼?爲什麼不報在我身上?”
而大帝也是與子民共存的王,saber和大帝的王道雖然不同,但有一點是共通的:這兩個人都把身後的臣子與人民的利益與自身的利益捆綁在一起。
然而這些對於吉爾伽美什而言,是沒什麼意義的。
在吉爾伽美什所處的那個年代,他不僅僅是簡單意義上的“王”與“領導者”,更貼切地說,他就是“一切”,毋容置疑的一切!
他規定了善惡、制定了律法;
他與神靈抗爭,也與死亡爲伍;
他接受着子民的供奉,也承受着臣子的恐懼與敬畏。
簡而言之,在烏魯克的年代,他就是萬物之上的規則。
這就是他與saber、大帝的不同之處:
無論是saber還是大帝,其榮耀與地位都會受到土地與子民的“制約”,不列顛逝去了,saber就失去了一切,甚至是自己曾經堅信的一切。而同樣的,自己身後的臣民逝去了,大帝的王之軍勢裡就不會再有子民。
但吉爾伽美什不同。
5000年前,他承擔了所有的一切,而這“一切”,不會隨着時光的流逝與巴比倫的消失而有所改變,即使是5000年後的今天,這個世界在吉爾伽美什眼中依舊是“自己的庭園”。
而他,也確確實實,直到今天都“愛”着這個庭園。
這便是吉爾伽美什“自我”的來源。道德、善良、別人的傳頌與眼光,對他來說都是輕若無物的東西。
什麼是道德?烏魯克的年代,他就是善與惡的化身;
什麼是律法?制定了人類最古老律法的人正是他自己。
所以什麼虐蘿莉、教麻婆偷稅、戰黑櫻什麼的,這都不是重點,這只是他自我意識的體現罷了,與善良與否、正義與否、正確與否根本就沒什麼關係。
正如他所說——
王來承認、王來允許、王來揹負整個世界!
曾經他把全世界都揹負在自己身上,而到了5000年後依舊如此,要什麼道德上的限制?要什麼土地與子民的制約?
一直以來,他深愛的庭園就佇立在這裡。
在吉爾伽美什眼裡,王國依舊是王國,自己依舊是一切,自己的庭園,依舊延伸至人類到不了的盡頭。
所以好人、壞人、善人、惡人、做的好事、壞事,這些對於吉爾伽美什的評價都不是十分契合。
他最深的核心是“自身的意志”,這種意志可能帶來好的結果,也可能帶來壞的結果,但是所謂結果,都不重要了,吉爾伽美什只不過是想以自身的意識行動,僅此而已。
而這種“自我是一切”的堅定意志,甚至不能夠被黑泥所玷污。
而他,在烏魯克的年代也確確實實就是一切。
另外,慎二覺得除了自身承受一切外,吉爾伽美什還是一個很孤獨的人。
前世總有人說閃閃“二逼”、“浪”,但仔細想想,吉爾伽美什真的就是傻、浪、最後浪死的嗎?
恰恰相反,吉爾伽美什對身邊的人之瞭解,往往到了“至深”的地步。
無論是綺禮、士郎還是saber,櫻,閃閃對他們的評價都往往能夠切中要害,這樣一個人會是一個骨子裡的“二逼”?
慎二可不會苟同這樣的說法。
可以說吉爾伽美什有時候不聰明,但絕對不能說他不通透。
其實正相反,吉爾伽美什內心的高度,是比其他所有人都更高一層的。
雖然他和綺禮看起來挺搭的,倆人愉悅得有來有往,然而究其本源,綺禮不過也就是他的一個“觀察對象”與“玩具”而已,真和綺禮講他的王國、講他的摯友,估計他早就沒興趣了。
正是由於內心的這種“高度”,使得幾乎沒有人能夠試圖去體會理解吉爾伽美什的心理狀況。
而吉爾伽美什眼中的其他人,基本也就是螻蟻一樣的存在,他總說其他人各種“雜修”,其實那不是說着玩的,在他眼裡那真的就是“雜修”。
在這個他眼中醜陋不堪的時代裡,幾乎沒有人值得他用心去把玩了,所有的其他人,都不過是醜陋的點綴而已。
而這也是他的孤獨與悲哀所在:
雖然他還一如既往地愛着自己的庭園,但巴比倫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他的摯友早已不復存在,他的臣民也早已化作黃土;
在這個時代裡,再也沒有一位像他一樣,既成爲準繩、又成爲律法、既承擔一切、又揮霍一切的王者。
他再怎麼標榜自己是“最古老的王”,在衆多芸芸衆生眼中,也不過是一個金髮二逼而已。
正如恩奇都所說——
我死之後,還有誰能夠理解你呢?還有誰能夠與你一同前行呢?”
再也沒有了,時臣不行,綺禮不行,saber不行,大帝不行,所有人都不行。
縱然聲色犬馬、沉浸於現代社會的燈紅酒綠,他也只能一個人前行……
(p:明天上三江,不管咱寫的怎麼樣吧,明後天都是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