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石表面上似乎是認真聽着夏凌天介紹這幅“撕天”畫的來歷,而心中卻在疑問道:“師父,你爲什麼要我說謊騙夏叔叔啊。”
血魂老祖臉『色』凝重的說道:“笨蛋!這幅畫連我都看不出殺氣沖天,那個夏凌天這等資質悟『性』怎麼能看得出?不過我能感覺到,上面蘊含着的劍道至少也是地級五品的道理,這足以讓一個小世家的家主瘋狂!你能感受到其中的殺氣,別說出來,這是你的機緣!以後多多來這裡參悟,等參悟出來了,它就是你今後主要修煉的功法了。”
閻石問道:“師父,你不是說給地級功法無形無字麼?可我卻感覺到這畫上畫的東西很容易懂呀。”
血魂老祖道:“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和你哥悟『性』這麼變態?你哥都開始領悟上了。我說地級功法無形無字,那是相對於沒領悟的人。你看這個夏凌天,四十多年來得到這功法還不是把它當做一幅畫?大道無形,能畫出這幅畫的人修爲比之爲師好要高許多倍啊。我現在就算是把《天魔典》中的天魔真諦認真講解傳授給你,最多也是地級一品左右的魔功,而畫這幅畫的人竟然能把意境溶於其中,莫非他是領悟了仙道的飛昇仙人不成?”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閻劍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的眼睛深邃得如星空宇宙,畫卷上“撕天”圖中的景象隱隱約約刻印在了他眸子最深處裡面。
他覺得自己這一刻來到了這畫面中,天地昏暗,山河失『色』,沉沉的雲端壓得天地萬物都喘不過氣來。
在這天地之威面前,任何一切都是渺小得可憐。
臣服、生存!反抗、滅亡!
無邊的壓迫,就是讓萬事萬物生生世世的低頭!
一個吶喊的聲音像是從天地萬物間響起,又似自閻劍的靈魂傳出。
天生萬物,有德有靈,你這雲不是天,只是遮住了天;你這天還不是天,只不過遮住了我!
“殺!”
一柄血紅的劍自這天地間凝聚,鮮血淋漓,殺氣滔滔。
“殺!”
閻劍情不自禁的吶喊,他覺得這劍不單隻來自天地,更來自自身的靈魂和血肉。
劍劃過天地,把這烏雲和天都斬裂,似乎這天地間沒有什麼東西能阻止得了這劍的鋒芒。
“天阻斬天,雲阻撕雲,乾坤若黑暗,我便用劍斬出個光明!”
閻劍咬牙喊出這幾個字,眼眸中恢復了黑白靈動,他從那個畫卷中醒了過來。
夏凌天在正在介紹着這幅畫,還有它其中的妙用。突然聽到身後的閻劍殺氣凜凜的吐出這句話,疑『惑』的回頭看着他。
問道:“劍兒,你怎麼了?”
閻劍剛想說,但見一旁的閻石向自己眨眼間,心中有着默契,說道:“夏叔叔,我剛見這畫上的劍,想起了剛那些想要殺死我,卻又被我殺死的人,就喊出畫上的景象出來了。”
“哦?”夏凌天認真看了眼閻劍,轉身又看了眼身後的“撕天”畫卷,不過他還是沒看出什麼,笑道:“你說的這話倒是很貼切畫上的景象,第一次看這畫的人都會有着不同的感受,不過看第二遍就沒事了。”
閻石朝着閻劍吐了吐舌頭,見到夏青煙好奇的看着他們兩,他用手在她臉上頑皮的捏了一下,『摸』着肚子,苦着小臉低聲說道:“夏叔叔,煙兒說帶我來吃最好吃的東西呢。看這畫我肚子還是咕嚕咕嚕的響呢,填不飽肚子的。”
“哈哈!那倒是夏叔叔的不對,忘了你這小鬼頭可是個小饞貓。你們現在這玩會兒,我就去給你弄來。”
夏凌天『摸』了『摸』閻石的笑小腦瓜子,人影一閃就不見了。他可不會憑空變出,而是去外面的酒店打包一桌頂級的宴席回來。
在閻石和閻劍在這夏世家裡面和夏青煙玩耍談笑的時候,閻家村中可是人人膽寒,愁眉不展。
平時晨練的空地上,所有的閻家村民都聚集到一起。
五個穿着府衙衣服的差役冷冷的站在一旁,而地面上躺着的是一位頭髮凌『亂』,衣襟破損的漢子,破碎衣襟下面隱約見到的是滿身皮開肉綻的背,鮮血淋漓。漢子身旁還有個『婦』人不停的磕頭求饒。她磕得用力,頭都已經流了血,可她還是不停的磕頭。
爲首的一個衙役拿着皮鞭,又往躺在地面上奄奄一息的漢子抽了一鞭,喝道:“閻高峰!李家村六戶人家,二十六條人命真的是你殺的?你一個病漢,連走路都走不穩,如何到李家村殺人?”
這磕頭的『婦』人正是劉翠,她見丈夫又被抽鞭子,磕頭得更加用力,死命哀求道:“大官老爺,求求您饒命,您饒命啊。”
衙役冷笑,拿着皮鞭又狠狠的抽一邊,閻高峰慘叫一聲,身子不停的抽搐顫抖,喝道:“李家村民說你有兩個兒子,懂得修煉功法。他們在哪兒?你這『婦』人,只要說出他們下落,我就不抽他鞭子!”
閻高峰掙扎得把所有的力氣都喊出來,說道:“官爺,人都是我殺的,殺人償命,你們殺了我爲李家村那些人抵命好了。”
衙役喝道:“你殺的?今天早晨李家村人來報案,我們趕來時見到路旁有兩匹受傷之馬,那分明是我血龍城士卒護衛的馬。經證實那是李家村李進和李天的坐騎,人馬分離,他們分明也被害了。馬上『插』着的箭分明和你家中的箭一模一樣,你一個沒修煉的凡夫,還被他們打傷,怎麼殺得了他們?是不是你那兩個兒子乾的?”
四周閻家村村民看着凶神惡煞的衙役都不敢出聲,大約知道事情經過的閻樹人站了出來剛想說話,那衙役喝道:“老頭,若是說些無用的求情話,我連你都抽。滾!”
他說着,又使命的往閻高峰身子上抽鞭子。見到閻高峰暈了過去,喝道:“夏燦,去拿鹽水來,把他潑醒!我看他能嘴硬道什麼時候。”
叫夏燦的衙役皺着眉頭道:“夏炎,他全身骨頭都被我們一寸一寸捏碎都不說,顯然抱着必死決心。現在已經只剩這一口氣了,若是弄死了,我們這次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得到的貢獻度也不高。現在天『色』已經不晚了,不如我們帶他回府衙中,請裡面掌事的長老用『迷』魂法術讓他招供。你看如何?”
喚作夏炎的衙役想了想,道:“好,就暫時吊住他一口氣,我們帶回去審問。”
他說完,一腳把在旁邊磕頭的劉翠踢開,如同拎貨物般把死蛇一樣的閻高峰拎起,騎上馬兒絕塵而去。
膽顫心驚的村民見到這幾個衙役走遠了,纔敢開始發出聲音。
幾個『婦』人扶起悲不欲生的劉翠,不停的安慰。
閻樹人來到她身邊,低聲焦急問道:“劉翠,這劍兒和小石頭到底去哪兒了?”
聽到這,劉翠的眼中又是驚恐,又是絕望,她沒來得及說話,內心大悲大痛的她暈倒了過去。
夏凌天弄來了一桌頂級酒宴,他見到桌子上狼吞虎嚥的閻石笑了笑,想起還要召開的長老會議,說道:“小石頭,慢點兒吃。煙兒,爹還有點事,你好好和劍兒還有小石頭在這玩耍。”
閻石手中還拿着個火鴉腿,口中嚼着肉,滿嘴的油膩膩,他含糊道:“夏叔叔,再見。這東西太好吃了。”
夏凌天走後,他見到桌上夏青煙只是喝着清茶,閻劍只看着他吃,又說道:“哥,你怎麼不吃?爹說要想成爲男子漢,要能吃東西才行。你不會是見到夏叔叔在這不好意思吧,現在他走了,你快點吃。”
閻劍白了他一眼,道:“我進入煉髓期,身體血『液』每時每刻都在吸收周圍的天地靈氣,吃一點東西就飽了。”
閻石把嘴裡的肉嚥了下去,說道:“哥,那你太倒黴了。煙兒又不吃,好東西全都讓我一個人吃了。不行,我先吃一半,留一半明天回去帶給爹孃吃。”
夏青煙笑道:“小馬兒,你儘管吃好了。明天我讓爹再給你準備一桌沒吃過的帶回去給叔叔嬸嬸。你呀,在我爹面前還這麼吃,其他人都很怕我爹呢,你不怕麼?”
閻石有咬了一口肉,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小石頭天不怕地不怕,夏叔叔有什麼好怕的?等我吃完飯,我們去哪兒玩?”
夏青煙道:“等你吃完飯呀,先要洗洗澡。我爹爲你們兩個準備了衣服,還親自弄好了熱水。嘻嘻,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幹這種事情呢?我娘不在家,若是在家見到,一定目瞪口呆的。”
閻石吃晚飯,留下了滿桌子的狼藉,他和閻劍被帶到隔壁一個大屋子裡,屋內是一個長三米,寬兩米的大水池。池中的水是碧綠『色』的,顯然是用靈『藥』熬成,對身體有着許多好處。
閻石把紅着臉的夏青煙趕出屋子,立刻脫光光衣服,跳了下去。池水溫和,水中的『藥』力順着他的全身『毛』孔滲透進身子裡,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他喊道:“哥,快下來。這水泡着就像每天晚上娘幫我搓背按摩一樣的舒服。”
兩人在池子中玩鬧一會,門外等了許久的夏青煙喊話道:“劍哥哥,小馬兒,你們好了沒有?還去不去玩?”
一聽到玩,閻石立刻從舒服的水池裡跳了出去,喊道:“好嘞,我和我哥這就穿衣服。”
他拿着夏凌天準備好了的衣服,笑道:“哥,這可是煙兒說的那個絲綢衣服。你知道怎麼穿麼?”
他把疊好的衣服、褲子、腰帶、頭巾、配飾等東西胡『亂』的擺弄。弄了半天,他才把褲子和衣服湊合着穿好,看了眼對面的閻劍,笑道:“哥,你先把褲子穿好了,我去叫煙兒進來教我們。”
閻劍終究沒有閻石臉皮厚,紅着臉說道:“你自己拿着你的東西去,學會了回來教我。”
閻石毫不在意的說道:“哥,你怕煙兒幹什麼?她要是敢笑話我們,我就捏她小臉,誰怕誰?”
他說完見閻劍還是不肯走抱起自己的服飾大搖大擺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