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高陽這邊正等待無天與虞初帶人而回,過有一盞茶時間不見人回,殿中清靜,這時空靈從樓上下來,依高陽身邊坐下,高陽問道:“怎麼下來了?飛瑤呢?”
空靈說道:“我將法寶祭煉完,閒着無事,見你在這枯坐,便來看看。飛瑤妹妹還在祭煉法寶呢。”
高陽聞言,呵呵笑道:“你若無事,我倒是有些事情正煩亂着呢?正好要你纔好幫我。”
空靈驚訝問道:“哦?什麼事情要我纔好幫忙?”
高陽笑道:“你知我在終南山所得甚多,那些東西雖好,卻也雜亂,你我夫妻一體,自然要你幫我整理纔好。”
空靈聽了便笑道:“原來是這一事,夫君放心,我予你整理歸納就是。”
高陽大喜,就將身上六個百寶囊全部取出,交給空靈,又道:“這裡面還有整整一畝的星靈幣,聽飛瑤所說,她甚會管理財務,正好交到她手中。”
空靈將百寶囊都收起,道:“嗯,待飛瑤妹妹祭煉好法寶,正要她一道幫忙呢。哦,對了,這些東西整理好之後如何處理?”
高陽沉吟片刻,說道:“以後無事之時,你我都將這座飄渺宮加持祭煉,這百寶囊裡面還有許多上好的煉器材料,正可加持進去,將之祭煉成法宮,作爲我等居所。所得底蘊便放在二至八層吧,有你們與我坐鎮,想來也無差池。”
空靈聞言點頭,道:“嗯,夫君所言及是,我與飛瑤妹妹往後也不便外出,便與你坐鎮教中就是。”
“呵呵,對了,你不是還想要煉丹麼,我這還有許多法術典籍呢,你一同拿去整理吧,往後就放置第八層中。”高陽說完,將左手一張,涌起一片紫霞,裹着一堆堆書籍飄浮在殿中。
空靈一揮雲袖,一片紫光涌出,將這些書籍裹住,閃得一閃便都消失不見,卻被收進了返虛空間,隨後說道:“嗯,空靈知道輕重。”
兩人說過正事,高陽便與空靈說些甜蜜話語,這在以前空靈萬是聽不到的,此時聽得卻是心中甚爲歡喜。
正說到興處,兩人依在一起,親密萬分,空靈臉上盡是幸福笑容,這時宮門外降下一片紫雲,空靈知道高陽有事需要處理,雖然不捨,卻懂得輕重,甚是賢淑,便對高陽說道一聲,離了雲牀往樓上而去。
不一會兒,無天與虞初進殿拜見,禮過之後,高陽問道:“事情如何了?”
無天笑道:“一切順利呢,正一派全部皈依,所降者五百數十人,我等將其中所得資源也已經帶回,還要教主查收。”
高陽料定無甚好東西,便一擺手,說道:“你將之送到執事殿,再將法術典籍等物都拿來我宮中就是,其它資源充庫。”
無天自是應下,又道:“教主,現今正一派已除,還剩真元宮,是否……”
高陽沉吟片刻,說道:“如今我玄教人數過滿,又新降正一派,況且他真元宮已是做好準備,不宜現在動手,今日我先開壇講法,待明日再去收歸真元宮。”
無天聽得是理,那正一派五百多人還有今天收得四千多人,管理起來甚是麻煩,若是爆動起來必是大亂,還要高陽講法,給過好處,打上玄教標緻,方纔能讓衆人安心,當下便點頭應道:“僅遵教主吩咐。”
高陽先對外喝道:“黃甲,你且進來!”
黃甲聞言連忙進殿,拜在高陽之下:“弟子聽命,還請教主吩咐。”
高陽說道:“待會兒我講法,必有大聲勢,
可迷惑外人,我交你一件差事,需要你天生土遁之術方纔能辦妥。”
話罷,將手一指,一道彩光裹着一團寒光落到黃甲面前,乃是一卷軸裹着三十六口白寒飛劍,卷軸通體瑩白,卻彩光溢轉,正是大千演繹圖;三十六口森寒飛劍正是那正一干罡劍,高陽說道:“你使土遁之法,將我這大千演繹圖放置真元宮地下,正一干罡劍布在真元宮四周,切不可讓人發覺,待明日方纔能一舉成事。”
黃甲聽得,心中大讚此計甚妙,連忙捧了圖卷拜道:“是,教主放心,弟子已經將土遁術修至大成,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甚好。”高陽又伸手一指,那大千演繹圖與正一干罡劍立時光芒斂去,不露一絲氣息,隨後道:“好了,你且退去,待我講法之時,你再行出動。”
“是,教主。”黃甲領命退出宮外。
高陽一掐法訣,鐺!一聲渾厚沉重又顯莊嚴的鐘聲自宮外鐘樓上響起,盪漾在玄教上空,教衆立時便知教主要開壇講法,頓時間一片沸騰,門人弟子齊往飄渺宮趕來。
不多時,飄渺宮裡外三層都是人影,更有排在山林間的,尋那樹梢枝頭而坐,隨風而蕩,月光之下影影綽綽,宮中之內如今在坐的是那些在職人員,還有往前的內門弟子,今日所收之人與外門弟子俱排在宮外,高陽見得,微有一絲想法:“門人弟子漸多,往後還要分出精英來,做我真傳弟子,成我玄教中流砥柱。”
衆門人拜過高陽,禮過之後,都盤膝而坐,高陽隨將黃庭誦講。
從外而觀,聲起處,只見飄渺宮外升起一片紫氣霞光,衝上雲霄,紫霞中現了金色如鍼芒毫光,有經文流溢,隨生隨滅,在紫霞中懸浮飄蕩,沉浮游離。紫金光芒將玄教籠罩,突聽一聲霹靂!紫霞翻涌如波濤,從紫霞中閃爍出道道光芒,有紅有綠,有白有黑,有藍有黃……各種光芒大作,化彩光耀空,那彩光中有真火雷光、劍氣兵甲、氣體凝形、生靈鬼怪……竟然是種種法術顯化!奇炫玄光相爭豔!
這一片紫氣霞光其實就是高陽的鴻蒙元神顯化!煉神返虛之境的手段此時方纔顯出,元神從虛到實,可虛可實,玄妙不可明狀,煉神返虛,可將元神實體化,是故多有受劫的修士將肉身拋卻,只磨鍊元神,待法力高強,更能使用其返虛之神通,還本返原,再煉出肉身來,與元神更是契合。
只是拋卻肉身一來,那元神便少了肉身保障,易招人所算,元神受損可非兒戲!輕則法力大降,重則元神崩散,牽扯到魂魄真靈,只能灰飛煙滅!是故,若非元神打熬的精練異常,也無人敢輕易將元神放出,畢竟元神乃性命之所在,誰也不敢輕易開此玩笑。縱是那些佛教中人,舍利金身乃是出了名的堅硬強悍,不到生死關頭亦不會輕易將肉身拋卻。便是爲此,那淨語纔將高陽恨之入骨,只頂着舍利金身而現世,全身鎦金,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其本體舍利元神。這且不說。
卻說黃甲聽了高陽法旨,那講道聲一起,便抱着高陽的大千演繹圖和裹在內中的正一干罡劍使了土遁術往地下鑽去,他在護法殿也待過,知道出入法訣,一路出了玄教之外,望定真元宮方向急速遁去。
此時黃甲將土遁術修煉至大成,仗了天生土屬性神通,土遁之法已非當日模樣,只見一團黃沙在地下流動,所過之處,土石皆要被滲透而過,不聲不響,無聲無息,就如水中暗流一般,若非親眼所見,任誰也看不透此中玄妙,縱是神念神妙,亦只掃過茫茫土沙,黃沙一頓就是一體之境,怎能發覺?是故黃甲方纔敢和高陽考耀說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加上高陽弄出那般大動靜,吸引了目光,更是給黃甲老大的便利。
過有片刻鐘,黃甲已經到了真元宮之外,只是真元宮起了大陣,就連地下也被金光鎖住,黃甲暗罵一聲:“死貨竟然這般警覺。”無奈只好往下方潛去,所喜的是這陣法不能直通地火,否則他土遁術也是無用,這陣法護罩只到百丈深便是頭了,黃甲大喜,從下方穿過,頂上還是一層厚厚的金光護罩,不敢稍有怠慢,只是來到中央地處。
想及將卷軸藏好方位,四下裡遊搜一番,尋到一塊巨石,頓時大喜,用遁法鑽了進去,又掏空了中心處,將大千演繹圖便放在裡面,從一端出來,手中捧着三十六口飛劍,帶出一片石粉,正暗道:“待我在將這些飛劍擺在陣法四周,明日教主就可一網成擒,妙哉。”
正要遊動身法,突然見一道血光從上面陣法金光護罩中鑽了出來,頓時一驚非同小可,連忙止了剛要遊動的遁法,就如一團土沙不動,所喜那血光頓也不頓,急速便走了,黃甲嚇出一身冷汗,又看了那血光所去的方位,覺那遁光甚是熟悉,似曾相識,突然想道:“咦?那血光好似?對了,是幽冥血遁!那是孤葉城!不好,他怎麼和真元宮參合一起了?定然是有陰謀!需得趕快通知教主!”
剛要回轉,實然暗罵一聲:“我這是糊塗了,不管如何,還得將教主吩咐之事辦妥纔是,縱是有所陰謀,真元宮也是甕中之鱉,卻不可壞了教主大事!”
想罷,黃甲連忙用土遁術遊動起來,因有剛纔之事,他卻不敢大意,速度也自慢了許多,過了一盞茶時間,方纔出了陣法之外,又恢復速度,升到陣法金光護罩四周,尋到石塊便鑽入進去,將一口飛劍留在裡面,出來時還帶出了一把石粉,就這樣,過有片刻,黃甲已經將真元宮四周遊走一遍,正一干罡劍業已佈置妥當。
“事情已畢,還要趕快回去稟告教主纔是。”心中如此作想,黃甲當即便離了真元宮,往玄教急遁而回。
陽之: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