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長得很像登徒子麼?”我啪得一聲,打開我的摺扇,裝出一副翩翩濁世公子模樣來。
那喜兒仔細的端詳了我一番,迅即飛快認真的點頭道:“不僅僅是長得像,你根本就是個登徒子。”
啪。我將摺扇一收,瀟灑道:“就算我是登徒子,但是對你這種沒有發身完全的小丫頭,卻是沒有半點興趣。”
“你,誰是……小丫頭。”喜兒杏眸一瞪,惡狠狠道:“你不要以爲我好欺負,告訴你,我家老爺,是你惹不起的。”
“喜兒,我們走吧。”那小姐,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情緒似乎沒有多大波動,顯然涵養性非常好。
“算你這個死登徒子走運,要不然抓你去見官。”那喜兒,怒目瞧了我一眼,轉身想隨她小姐離開。
我哪裡肯讓她們走啊,頓時一個箭步竄了出去,擋在了那個小姐面前,輕笑道:“小姐請留步。”
“你,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那喜兒,氣得渾身發抖。
“喜兒,不得無理。”那小姐語氣微帶責備的望了喜兒一眼。迅即又對我施了個禮道:“不知公子三番兩次擋住我們的去路,又是爲何?”
她說話客客氣氣的,似乎沒有半點怒氣。我聞言便道:“這位小姐想來也聽到了那陳老實說的話了吧?”
那小姐微微望了我一眼,淡然道:“聽到了,不過公子問此話,又是何意?”
我迅即露出了個憤慨的表情,怒聲道:“哼,他是在欺咱們京城無人。小姐你說,萬一這事要傳了出去,恐怕咱們京城人,面子都要丟光了。”我一口一個咱們京城人,想趁機激起她的自尊心,與我站在統一陣線上。藉此拉近雙方的距離。
那小姐臉色不變,輕聲道:“這面子不面子,一切都是虛妄。公子又何必介懷呢?”
暈,她將世事看得如此透徹?難不成泡了個尼姑?管她,我看上的女子,又豈容她逃出我的五指山?遂憤憤道:“小姐此言差矣,面子雖然是小事。但是關乎到尊嚴,便不同了。像這種假借切磋燈謎的挑釁,雖然只是個面子問題。但是小姐如此不問不聞,漠不關心的態度,實在令在下齒冷。在下想,若是哪一天,敵國的人,駕馭那數百萬虎狼之師兵臨城下挑釁的話,小姐恐怕也是說一切都是虛妄吧?”
“公子,有話請直說吧?”那小姐細細想了一番,便道。
我情知說動了她,暗捺住心中的竊喜,一臉正色道:“在下願意出錢,讓小姐去猜那燈謎,輸了算在下的,贏了全歸小姐。”
“還有這等好事?”在一旁被小姐訓斥後,半晌不敢說話的喜兒,掩嘴驚呼了起來,拉着她小姐的手道:“小姐,這可是個好機會啊,一下子就能賺不少銀子呢。”
“喜兒。”那小姐微慍道:“告訴過你多少次了,錢財乃身外之物,你怎麼還是如此貪心?”
呵呵,原來喜兒這丫頭喜歡錢啊。或許可以用銀子把她賣通了,幫我追她家小姐。
“這位小姐,此言又差矣。”我淡淡地說道:“錢財雖說乃身外之物,然卻少之不得。衣食住行,哪一樣不得花費錢?再者,小姐自然聽過一文錢逼死英雄漢吧?”
“公子,小女子願意嘗試一下,但是贏來的錢,還請公子自己收下。”那小姐淡淡地說了一句,便款款往那燈謎臺走去。
我心中竊喜不已,急忙緊隨在她身後,手中舉着張白兩銀票,對那陳老實道:“老陳,這是這位小姐猜迷的臺費,一會一起結帳。”
那喜兒利索的幫小姐取下了燈謎,我也湊頭一看,都寫得文縐縐的,讓我看懂它也難,別說能猜出來了。
然而那小姐,卻是稍微思索一會,便對那陳老實說出了答案。
那陳老實臉色一變,迅即又恢復道常態道:“小姐真是聰慧過人,老陳這就逢上三兩銀子。”
“你羅嗦什麼,都說了一會一起結帳。”我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身後白士行立即在腰間拍了一下配刀,露出兇狠相貌。那陳老實一哆嗦,自不敢多言。
那小姐顯然猜迷水準十分出衆,一猜一個準,越到後來,幾乎看完題目,就說出了答案。我嫌喜兒一人那題目太慢,便和白士行一道,將所有燈謎的題目都取了過來。
不出半個時辰,那小姐除了兩道燈謎沒有猜出來外,幾乎將所有燈謎都猜出來了。那陳老實,臉色越發難看,到最後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公子,小女子累了,不想猜了。”那小姐歉意道。
“無妨,無妨。”我呵呵一笑,扭頭對那陳老實道:“好了,結帳。”
“公子,您看,小人謀點小財,養家餬口也不容易。不若,公子收五百兩,就此算了吧。”那陳老實一副衰相。
周圍觀看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
我板着臉喝罵道:“混帳,你收錢倒是收得進去,要你吐出來,卻是吐不出來吧?”我陰冷連聲笑道:“士行。”
“屬下在。”白士行立即抽出了其明晃晃的武器,指着那老闆:“今日若不結清帳,你就準備叫你家人來收屍吧。”
那陳老實,本也找來幾個壯丁看場子。然而看到白士行的配刀,似乎是官場中人的配刀,也只好縮在一旁,不敢伸張。
“公子,要不算了吧。你不就是爲了扳回面子麼?”那小姐一臉倦意,輕輕的說道。
我見她有些累了,便淡淡地對那陳老實道:“今日算你走運,有小姐幫你求情。以後做人老實點,要符合你的名字。士行,收他五百兩,走人。”
我說完那一番話,便又對那小姐道:“小姐,這裡吵鬧的很,咱們走吧。”我一口一個咱們,就是要讓她在潛意識中,認爲我們是同一條戰線的。
果然,那小姐下意識順着我口風道:“恩,是吵鬧的慌,那就走吧。”
白士行收了那五百兩銀票,便在前面撥開人羣,幫我們開道。我則殷勤的在那小姐旁邊噓寒問暖起來。
同時,將那五百兩銀票想要給那小姐。那小姐果然不肯收下。我便又塞到了喜兒手裡,一臉正色道:“你們女孩子家,總會有需要用到錢的時候,比如看中某件衣服啊?某件小首飾啊?若是沒錢,豈不是尷尬。喜兒你就幫着收下吧。”
喜兒自然是願意,卻還是瞟向了她的主人。
“喜兒,把銀票還給公子。”那小姐淡淡的說道。
“小姐,你就算當幫在下一個忙吧?”我靈機一動,又尋了個理由:“小姐您不知道,在下一向花錢大手大腳慣了。有錢的時候,往往兩三天便揮霍一空。等沒錢的時候,卻又只能幹瞪着眼。若是能夠借喜兒妹妹手中存上一存,到時候在下娶媳婦的時候,再問喜兒拿回來用不就行了?”
“這?”那小姐猶豫了一下,勉強點了點頭:“喜兒,你幫公子存下吧,不過不準亂花。以後要還給公子的。”
“喜兒遵命。”喜兒歡天喜地的把銀票收了起來,想來她是讀懂了我剛纔遞給她的眼神了吧。
忽而,我又道:“唉呀,肚子突然好餓。士行,你肚子餓不餓?”
走在前面的白士行,回過頭來一陣苦笑道:“公子,士行的肚子,早就餓憋了。咱們都沒有吃晚飯。”
“呃……,喜兒妹妹,你肚子恐怕也餓了吧?”說着,我連連向喜兒擠眉弄眼。
都說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喜兒剛收下了我那五百兩的饋贈,自然幫我說話,嘟着嘴道:“是啊,小姐。喜兒肚子好餓啊,連路走不動了呢。”說着,依在她家小姐身上,撒嬌不已。
“你呀,就是一個喂不飽的小饞蟲子。”那小姐微瞪了一眼那喜兒道。
“我看大家都肚子餓了,前面正好有家飯館,看樣子不錯。”我順下去道:“咱們就隨便去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三票對一票,那小姐也只得隨我們一起進了那家飯館。今日飯館生意的確火爆,大廳裡基本上也是坐滿了人。我看那小姐秀眉微微蹙起,似乎是覺得太吵鬧。便忙對白士行使了個眼色。
白士行立即會意,掏出一錠扔給了那掌櫃:“半柱香內,給我騰出一間清淨的雅間來。”
那掌櫃苦着臉道:“客官,雅間已經沒有了,大廳裡到還是有一座位子。不若。”
白士行又扔出了一錠銀子。
“客觀,實在不行啊?雅間都……。”迅即,那掌櫃閉上了嘴。因爲白士行已經抽出了兵器,咣鐺一聲扔到了櫃檯上:“半柱香時間很快的。”白士行陰冷地說道。
“客官,您稍等。小人立即就去準備。”那掌櫃的,急忙跑了進去,張羅雅間去了。
不片刻,一間雅間就被騰出來了。我們進去坐定後,我觀那小姐,似乎眉頭有些皺了起來。顯然是對剛纔白士行蠻橫的態度不滿。
我立即轉移她的注意力道:“小姐,咱們可算是同舟共濟了一回。還未知道你的芳名呢。”
“我家老爺姓陶,小姐閨名爲瑩瑩。”那活潑可愛的喜兒,頓時說道。
“喜兒。”那叫陶瑩瑩的小姐,頓時對喜兒怒目相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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