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霜那副坦然自若的模樣,傲雪越發的惱怒起來,他剛要衝上前去,卻被突然現身的兩位黑衣侍衛給鉗制住了雙手。“你們放開我!快放開我……”
“哦?我可不記得在傲雪身邊安排‘暗衛’啊?”凌霜的疑惑出聲。
“回主帥的話,我們二人是受到孟將軍的指派來保護軒轅公子的安全的。”一位黑衣侍衛恭敬地回道。
“什麼保護我的安全?明明就是來監視我,限制我的行動的!”傲雪拼命地掙扎,顯然以他一人之力難以對付兩個武功不弱的女人。
哎……還是憶香想的周到啊。鮮少露出疲憊之色的凌霜這回倒是以手指壓了壓自己的額角,輕聲吩咐道:“把他給壓下去吧。今後的一個月內,本帥不願意再見到他。”
“哈哈……你也會害怕啊?害怕見到我就會想起慘死在你手裡的那些鮮活的生命吧?你這個‘殺人魔’只配活在痛苦中……”
直至傲雪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中,那一聲聲憤怒的低吼還是會隱隱約約的傳來,震動着凌霜的耳膜。
凌霜依然平靜地喝着如凡端上來的人蔘茶,眼睛明明看着的是懷中的人兒,但那靜止的黑瞳卻像是在想着另外一個人。
此時的如凡很是在意凌霜在想些什麼,所以讓芙兒退下,並吩咐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他們。
“凌霜,你究竟喜歡軒轅傲雪哪一點呢?”如凡突然好奇地問道。
“喜歡?”凌霜重複着,越發的覺得這兩個字有些可笑,不答反問道:“凡兒,你知道我欣賞你什麼嗎?”
如凡微微一愣,不明白凌霜爲何要轉移話題,但還是淡笑着說道:“願聞其詳。”
那纖長的手指纏繞着如凡黑亮的秀髮,凌霜嫣然一笑道:“我欣賞你識大體,懂分寸,知進退。”
雖是讚許的言語,如凡卻體會到了另一層含義,不禁失笑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不管不問,只當做一個你隨你玩弄的木偶嗎?”
“你不願意做只屬於我一人的木偶嗎?”凌霜依舊不以爲然的問道,只有那環住如凡腰身的手微微加重着一絲力道,無意間透出了此時的情緒。
“凌霜,你真的好殘忍。明明知道我已非你不可,卻還要問出這等傷人的話……”如凡哽咽出聲,他從不知自己是如此的愛哭。一向堅強的他只有爲爹爹的傷心的流過幾次淚,就再也沒有哭泣過了,但現在呢?爲了一個視感情如玩物的女人,他幾乎把十六年來積存的淚水全部都爲之流了出來,但他卻是無怨無悔。
如凡的一句“非你不可”一下子觸動了凌霜的心,她靜默的看着他好好一會兒,竟壓着他的頭貼向了自己的胸口。
面對着如凡那滿是淚痕的小臉,她第一次感到手足無措。一種無奈而又複雜的情感撕扯着她的心,她甚至有絲絲挫敗之感。高傲的她絕不會承認這一瞬間的感覺,她只會把它埋藏在心底。
之後的一個月內,靈水國和赤火國的戰事正如凌霜與憶香說預料的那般進行着。軒轅凝所率領的赤火國的軍隊一改往日的目中無人,竟是小心謹慎,步步爲營的攻破着一個個要塞,在他們打開了第五個要塞的大門後,更是士氣大振,一鼓作氣在第三十二天就衝破了最後一個要塞,長驅直入地到達距離橘臨關的五里之處安營紮寨。
此時的橘臨關已經籠罩在大戰前的緊張氣氛中,不論是將領還是士兵都已氣勢昂揚,蓄勢待發。
當小彤急衝衝地把最新的敵軍部屬向凌霜回報後,竟沒有看到主子臉上的任何變化,而是隻聽到了“知道了”三字,不禁讓她疑惑萬分,但還是順從的退出屋去。
過了一小會兒,端着早點的如凡便走進屋來,眼見凌霜已經換上戰甲,他的的雙手竟不自覺得顫抖了一下,揚起的嘴角也頓時僵住。
“凌霜,你準備親自率兵迎戰嗎?”清靈的聲音中滿含着憂慮之色,如凡把早點放於桌上,便疾步地走到了凌霜的面前。
“嗯。”凌霜只是輕聲應着,並沒有看向如凡,而是繼續繫着戰甲的緞帶。下一秒間,雙手便被那白皙的小手包裹住,她下意識的擡眼看着如凡那蓄滿眼睛淚水的,不免失笑道:“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幹嘛又哭啊?”
“我……我沒哭啊……”如凡瞪大着眼睛,抑制住就要決堤的淚水,緩緩地說道:“還是我來幫你換上戰甲吧。”
眼見如凡熟練的爲自己打理身上的戰甲,凌霜淡笑着自嘲道:“衣食住行都被你給伺候的好好的,而使得我越發的笨拙起來了。”
“我哪有好好的伺候過你啊?即使看到你忙忙碌碌,每天爲軍務操勞,卻不能常常的陪在你身邊,而是要和那些堆積如山的藥材打交道。只能偶爾抽出一些時間爲你打理日常起居啊。”說到此處,如凡的心中就有濃濃的自責之感。
想起趙軍醫每次見到自己都會合不攏嘴的樣子,我就覺得奇怪了,原來是常常壓榨凡兒的勞動力,才使得她能輕鬆的應對一切啊。思及此,凌霜猜測道:“是不是軍醫處給你分配的活兒太多了啊?”
“還好我能應付的過來。”如凡抿嘴一笑,便道:“在軍營之中不得留有男眷的,要不是我能在軍醫處做些事的話,想必早就被趕回家去了吧。再則說大戰之中,傷者衆多,我也能幫忙醫治很多人啊。”
像凡兒這等溫柔嫺淑的男子就是當之無愧的“賢內助”吧。凌霜凝視着如凡的美顏,莞爾一笑道:“凡兒,等戰事結束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聽着凌霜如此鄭重的說明,如凡逗趣道:“若是金銀財寶,綾羅綢緞的的話,那就免了吧。”
“我能給你那等俗物嗎?”凌霜說着,便以雙臂環住如凡的柳腰,嘴角邊泛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碰過你了啊,這等閨房之樂當然要好好的補償給你了。”
凌霜說的是理所當然,如凡聽着卻是頓時紅了雙頰,輕聲嘆息道:“哎……我真是不指望你能對我說出正經事了。”
“對我來說這就是正經事。”話音剛落,凌霜已毫不猶豫地低首攫住如凡的小嘴,肆意的廝磨着那如花瓣般鮮嫩的脣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