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咳咳咳!童默宇一聽這話就要開口反駁,怎奈一個用力過猛,反而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一下,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邊咳嗽邊冤枉得嗚哩哇啦的:“老大,你不上道啊!別的男人碰了她,你憑什麼廢了我?我又沒有碰她……”
一點都不怕童默宇的口水噴到自己,端木洌端坐不動,淡淡地說道:“我早就把她託付給了你,而且千叮嚀萬囑咐,讓你給我看好她,不準任何人碰她一根頭髮,而你答應過我的,所以你就必須做到!做不到我還不廢你?”
“嘁!沒意思!”童默宇的眼眸中雖然滿是被信任的志得意滿,可是口中卻偏偏裝出了一副委屈的口吻,“她要不是你的女人,我早就把她從裡到外碰個徹底了,哪輪得到這些男人流口水?”
幾句話出口,舞廳內那因爲瀟琳琅的出現而引起的狂潮已經稍稍減退了些,負責人才在童默宇的示意下站到了臺前,微笑着說道:“各位,我身邊這位傾國傾城,沉魚落雁的絕色佳人,就是瀟琳琅小姐。各位先生都是此道高手,因此粉飾太平的話我就不多說了,簡而言之,如果哪位先生能夠拿出兩百萬,瀟小姐便願意陪他一個月!”
嗯,明白了,這位瀟琳琅小姐不知遇到了什麼困難,因此急需用錢,所以不得已之下才跑到這裡來想辦法的。這裡的男人的確都是此道高手,因此負責人根本不必多說,他們便將實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當然,至於人家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那就不必深究了,那是人家的私事,也沒有必要多加打聽。
“哄”的一聲,大廳裡頓時議論聲四起,說什麼的都有,但是仍然不外乎最常見的兩種反應:一部分人認爲花兩百萬買這個女人一個月不值得,而另一部分人則認爲,區區兩百萬就能霸佔這千嬌百媚的女人一個月,簡直物超所值。何況錢嘛,掙來就是爲了享受的,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還不捨得花錢的話,那就乾脆把錢都帶進棺材裡好了。
所以片刻之後,已經有一個貴族少爺似的年輕男人首先揚起手臂喊了一句:“兩百萬是不是?少爺我有!瀟小姐,跟我走吧!”
呃……這麼容易?看來這個世界上的有錢人,不只端木洌一個。而且……想不到自己還真的挺值錢的,前面已經讓端木洌花費了兩百萬了,今天居然好巧不巧的,又讓這個男人拋出了兩百萬,繼續把自己買了去……拍連續劇呢?這還能不能有點新花樣了?她瀟琳琅好死不死地投胎轉世了一回,居然就是爲了一茬接一茬地賣身還債的?那她不如向古代社會那些青樓頭牌一樣,乾脆掛牌營業,說不定用不了多少時候,她就成爲千萬富婆了!真不知道她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居然這麼不得好死。
不過還好,那位表示願意出錢的少爺長得還算中看,甚至是有點兒帥氣的,乍一看去,也不怎麼惹人討厭,總算對得起自己的腸胃了。一開始瀟琳琅實在是擔心,萬一是個一眼看上去就忍不住吐隔夜飯的男人買了自己,該怎麼辦?幸好,現在這個擔心已經不存在了。無聲地嘆了口氣,瀟琳琅盡力將自己滿腹的痛苦和委屈壓了下去,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這位先生……”
“兩百萬我也有,瀟小姐,跟我走怎麼樣?”瀟琳琅剛剛說出了四個字,另一個男子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她不自覺地轉頭一看,才發現說話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模樣也還算中看,就是眼神太赤身裸了一點兒,放肆地在瀟琳琅裸露的肩頭和鎖骨處來來回回地做着掃描,好像恨不得現在就把她給扒光一樣。
嘔……裸露的肌膚因爲這男人的掃描而自我保護一般泛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瀟琳琅只覺得胃部一陣抽搐,恨不得把那個男人的眼珠子挖出來塞到他的嘴巴里!當然,瀟琳琅這樣想多少有些不講理:你本來就是出來賣的,還嫌人家色迷迷地看你?既然這麼冰清玉潔,幹什麼不跑回家裡躲起來,做個乖寶寶算了?
瀟琳琅自顧噁心自己的,那邊首先出價的少爺可不高興了,冷笑一聲對中年男子說道:“大叔,你也來湊這份熱鬧?幹嘛呀,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一把年紀了,這位小姐正當妙齡,你消受得起這份美人恩嗎?”
“你……”被少爺一擠兌,中年男子顯然也有些火大,但他也知道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如果跟一個小夥子當面對罵起來,那可就真的跟潑婦罵街沒什麼兩樣了,爲了不至於太過丟人現眼,他盡力把自己的怒火壓制了下去,同樣冷笑着說道:“消不消受得起,明天早上你問瀟小姐就知道!廢話少說,大家各憑本事爭取,至於瀟小姐願意選誰,那是她的自由!瀟小姐,你說呢?”
“喲!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討瀟小姐的歡心了?不過大叔,話說得再動聽都沒有用,關鍵還得看誰能入得了瀟小姐的法眼吧?”對於中年男子的話,少爺根本就是嗤之以鼻,實在是他無論左看右看,這位“大叔”都根本沒有跟他競爭的實力。
雖說的確有很多女人都希望找個成熟一點的男人做男朋友,因爲那樣的男人往往比較懂得照顧人,顯得比較可靠一些。但是這是在夜總會標價賣身,不是爲了找丈夫嫁人,好像沒有必要奔着“成熟”的類型去吧?哪個女人不希望跟一個瀟灑帥氣的男人共度春宵?那樣起碼在視覺上都是一種享受。
“二位二位,別急別急。”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熱鬧,第三個男子的聲音已經不慌不忙地插了進來。不過扔下幾個字之後,他並沒有繼續對着兩人開口,而是轉向了一旁的負責人,似笑非笑地說了下去,“不好意思請問一下:瀟小姐定的這個價碼,不是死價格吧?還有沒有伸縮的空間?”
開口的是一個介於兩個男子之間的、三十來歲的男人,這男人雖說相貌平常了一些,屬於那種扔到大街上都不會引人注目的類型,不過從他那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西裝和價格昂貴的飾物上就可以看出,這絕對是個財大氣粗的主兒。不說別的,單說他手腕上戴的那塊手錶,縱然瀟琳琅不怎麼內行,但是這段時間跟在端木洌的身邊,她也不是在白白混日子的,所以她很快就可以在心底估量出,那手錶的價格至少要在十萬塊左右。連一塊手錶都捨得下這麼大的本兒,那麼要說花個百八十萬弄個漂亮女人開心開心,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剛纔就已經說了,世界上的有錢人,不只端木洌一個。所以這男子一開口,氣勢就比前兩個人足:伸縮的空間?他的意思是……他要競價?負責人微微愣了一下,雖然緊跟着就聽明白了男子的意思,但他還是對童默宇投去了一抹徵詢的目光。得到童默宇的默許之後,他才微微一笑,禮貌地點頭說道:“這位先生說得對,瀟小姐定的價格的確是有伸縮性的,如果幾位同時對瀟小姐有意,都希望與瀟小姐共度良宵,而又沒有商量餘地的話,那麼幾位可以自願競價,價高者得。”
“很好。”看到之前開口的兩個男人因爲負責人的話而微微變了臉色,第三個開口的男子滿意地笑了笑,笑容雖然也有幾分商業霸主的氣勢,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故作姿態的深沉,說話的強調也有些做作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對瀟小姐一見傾心,非常希望能與她共度良宵,因此……我出兩百一十萬,兩位看如何?”
嗯,還不錯,一開口就把價格拔高了十萬,倒也不算是辱沒了自己了。聽到男子的話,瀟琳琅心底暗自苦笑不已,絕美的臉上已經懶得根據心裡的痛苦而做出相應的反應,就那麼保持着略顯僵硬的微笑,等待着自己最後的買主。不過……爲什麼這些願意出錢的買主之中,沒有一個能像端木洌一樣,看着那麼順眼呢?如果能有一個那樣的男人看中自己,那自己一定會很高興的……最好,是端木洌本人,那就太完美了……
嘁!我去!想什麼呢?天方夜譚!人家端木洌要家底有家底,要人才有人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幹嘛要來這種地方湊熱鬧?白白地弄髒了自己……瀟琳琅的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着,心底的苦笑終於忍不住慢慢浮現在了脣邊,看在不明所以的衆人眼裡,是那麼妖嬈多情,嫵媚無雙,透着一種誘人犯罪的魔力……
看着瀟琳琅脣邊那抹淡淡的笑意,不遠處的端木洌只覺得心底一陣刺痛,居然有些不堪忍受地低下了頭,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握着酒杯的手卻突然用力,以至於手中的杯子也因爲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量而開始吱嘎作響,彷彿在痛苦地叫。
琳琅,你在笑嗎?你居然在笑?這種時候,你居然笑得出來?可是……你在笑什麼?是在得意自己的魅力嗎?居然有這麼多男人不惜耗費巨資,也要將你的一個月買走?你在爲此而得意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只要你願意,你隨時可以拿出一百八十萬砸到我的臉上,然後帶着得意的笑容揚長而去,再也不會回頭看我一眼?
可是……你真的恨我至此嗎?因爲我曾經犯過的錯,你就給我如此殘酷的懲罰,寧肯跑到夜總會來賣身賺錢,都不願意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留在我的身邊?也許我當初那樣逼你的確帶給你很大的傷害,但是至少,我比這些男人乾淨得多,因爲從始至終,我都只有你一個女人,除了你之外,我從來沒有碰過任何女人一根頭髮!
這些理由都不足以讓你改變決定留下來嗎?可是無論如何,我依然要做最後的一搏,我要爲自己爭取一個機會,看看我們這輩子,到底還有沒有可能在一起。如果這次我依然失敗的話……我會放你走。你雖然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女人,可是我依然不會以這個爲理由,讓你即使心裡沒有我,還要被迫留在我身邊。那樣的話,你我都不會快樂。
腦海中迅速掠過了這些念頭,那邊三個男人的戰爭還在繼續。聽到半路殺出的這個“程咬金”居然一開口就把價格提高了十萬,首先開口的少爺不由氣往上衝,咬牙說道:“十萬?太小氣了吧?我出兩百五十萬!這位大叔,你還要繼續擡價嗎?如果你出不起了,請你自動讓路,如果你還要往上擡,少爺我就自動消失!”
好,玩起二選一了是吧?你就那麼認定人家出不起嗎?說出這樣的話,豈非是自取其辱?果然,不等少爺的話音落地,第三個男子便微微一笑說道:“兩百六十萬。告訴你小夥子,瀟小姐今晚我志在必得,所以不管你出價多少,我都會比你多十萬。怎麼樣,你是繼續出價,還是自動消失?”
兩人居然就那麼旁若無人地你來我往,真的像競拍文物一樣較量起來,倒把第二個開口的中年男子晾在了一邊。眼看到嘴的美人兒就要插翅膀飛了,中年男子本來有些着急,嘴一張就要說些什麼,可是沒等他把嘴完全張開的功夫,那價格居然就一路飆升到了兩百六十萬,一下子把他鬧了個目瞪口呆。等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也很容易地看出價格絕對不會就停在兩百六十萬算了。大概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拿出更高的價格,所以他悻悻然地罵了一聲“神經病”,然後便氣哼哼地躲到了一邊,擺明了是決定放棄了。這下好,少了一個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