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逃亡半日的鮮卑部隊,本來就又渴又乏,即使沒有步度根和軻比能的命令,缺少約束力的鮮卑部隊也已經開始有人下馬飲水了,現在有了步度根和軻比能的命令,於是全都一窩蜂的紛紛下馬,衝向河邊。
然而還沒等這些鮮卑部隊,飲好河水,站起身子,一陣隆隆的馬蹄聲,就震盪着大地傳來,由小漸大。
所有的鮮卑兵丁立馬就知道不好了,這是敵人追來了。雖然這些鮮卑騎兵很是奇怪爲什麼追兵來的會這麼快,可是,如今這個時候,誰也沒有那個時間和心情追究這個問題了。全都慌亂地尋找自己的戰馬,尋找自己的所在的部隊和組織。
可是,這個一馬平川的大草原上,快馬奔馳,等聽見馬蹄之聲,轉瞬之間,立馬就到。
伴隨着幽州騎兵出現的身影,首先那鋪天蓋地的首輪弩箭打擊就到了。倉促應敵的鮮卑部隊對此根本就沒有什麼防禦措施,一大片的鮮卑騎兵就此就到在了血泊之中。
隨着密集弩箭的打擊過後,劉彤領着強騎兵就衝入了這些隊形混亂的鮮卑兵丁當中進行突擊和廝殺。
劉彤打五更天領着部隊來此埋伏,那可養精蓄銳憋着半天了。這些鮮卑部隊敗退至此二十里的時候,劉彤就已經藉助天上蒼鷹的偵查,發現了步度根和軻比能的蹤跡。並躲在這支鮮卑部隊的視線之外,等候機會,一直等到這些鮮卑部隊下馬喝水,這才發起了突擊。
猛烈的打擊,讓這些驚恐萬分的鮮卑部隊成了驚弓之鳥。雖然這支潰敗下來的鮮卑部隊,其人數要遠遠多於劉彤的兵馬,可是,這些鮮卑部隊在不知道劉彤會有多少後續部隊的情況下,甩下部分與劉彤兵馬混戰到一起的鮮卑兵丁,沿着遼西河,倉皇而逃。
眼看大勢已去,而劉明不殺降俘的名聲又天下皆知,那些被捨棄的鮮卑部隊在不久之後,也紛紛放下了武器,選擇了投降。
對於接受俘虜,劉明手下的兵丁,那真是輕車熟路。
劉彤首先命令傳令兵回營通報戰況,並告知追擊部隊鮮卑軍隊逃跑的方向,隨即又令這些投降者在放下武器之後,自解褲帶,自縛其身。並在確保這些俘虜喪失抵抗能力的情況下,留下一個營的兵力打掃戰場,並押運這些俘虜迴歸大營。餘者,皆隨着劉彤再次追擊。
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如漏網之魚。
以此來形容此時的鮮卑部隊,那真是一點都不過分。這些鮮卑部隊在一連串的打擊之下,都被打毛了。就連野心勃勃的步度根和軻比能着這個時候,也再沒有什麼反擊的意圖了。只想先擺脫背後的追兵,找一個穩妥的地方安頓下來再說。
這些鮮卑逃兵,仗着馬快,又捨棄了部分的兵力來攔阻劉彤鐵騎的追擊。很快又把劉彤的強騎兵甩得不見蹤影了。這些鮮卑騎兵也收緩了馬力。把速度降了下來。
步度根和軻比能也稍稍舒緩了一下緊張的壓力。
對於步度根和軻比能來說,他們對着生育他們,養育他們的大草原,那是有絕對的信心的。這個茫茫的大草原上,四處曠野,連一個正式的道路都沒有。如果不是草原上的老手,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只要擺脫了背後的追兵,自己部隊隨便往哪一跑。諒劉明的兵馬再如何得厲害,也無法找到。剛纔只不過是自己跑的太直了。這才被那些誤打誤撞得幽州軍隊給追上。如今只要自己趁着背後沒有追兵的時候,改變一下行軍路線,那就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兵馬能追上自己了。
可是,就在步度根和軻比能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天上的一聲鷹啼,立馬令步度根和軻比能二人的顏色大變。
步度根和軻比能那可都是大有見識的人。如今這個季節,草原上的鼠兔都已經所在了洞裡過冬。天上的蒼鷹早就應該遷移了。不可能還在這裡飛舞。於是,步度根和軻比能立馬就意識到這天上的蒼鷹是有人飼養的。而且,步度根和軻比能也耳聞烏桓部族之中有些部族能馴養蒼鷹進行偵察,追蹤。
步度根、軻比能立時就斷定,這肯定是幽州軍隊當中有善於馴養蒼鷹的烏桓部族存在。
只是,步度根和軻比能越是想得明白,心中越是恐慌,有天上的蒼鷹追蹤,這大草原上,自己這些人能跑到哪去?
就在這時,前方又有一陣征塵騰空,顯然前方還有一羣騎兵跑來。這令步度根和軻比能所率領的這幫敗兵又是驚惶不已。意欲轉換方向逃跑。
然而,此時心情不佳的步度根和軻比能卻知道,如果對面來人真是幽州的追兵,那麼自己這支部隊在此時轉換方向逃跑,在有天上的蒼鷹追蹤其形跡的情況下。那是無論如何也跑不了的。只待對方完成了包圍,形成了前後夾擊,那自己的這支部隊也就算完了。要想生存,只能魚死網破,奮力一搏,殺散對面來的那支部隊,從那個方向突圍出去。
於是,步度根和軻比能紛紛大聲呵斥自己的部隊,鼓舞部隊的士氣,排列隊形,蓄好馬力,等待遠方兵馬的到來,好亡命一搏。
不多時,步度根和軻比能已看清對方的軍馬了。這令步度根和軻比能都大大鬆了一口氣。穩當了許多。
首先,對面來的兵馬數量並不多。其次,這些兵馬雖不知是哪個部落的。但是,他們卻是的的確確的鮮卑族人。
軻比能手一揮。部下一員平章縱馬出去喝問道:“你們是哪個部落的?因何來此驚擾步度根大單于的軍馬通行?”
對面的那支部隊也驚喜地回答道:“我等是素利單于的手下,正要前往你們那裡通報步度根大單于,我們單于正在特曼駐紮,想問你們單于,我們單于可以參加圍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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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度根、軻比能等人一聽大喜。
雖然素利單于和步度根、軻比能有過節,並一直因爲草原上的霸主地位而互相征戰。但這素利單于畢竟也是鮮卑人中的佼佼者。而且,素利單于乃是那些中立陣營的表率。此時素利單于想參加圍獵,肯定是那些中立陣營只知道自己的部隊和幽州部隊在先前的兵力對比,卻不知道自己的部隊如今的已經慘敗了。想來此蹭些油水,分一杯羹的。
步度根和軻比能稍微商量一下,均覺得:雖然素利單于撈便宜的這個舉動,太也得可恨!但是,如今此時此地這個地步,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有素利的兵馬支持,自己這支部隊就算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了。不用再害怕幽州軍隊的追擊了。而且,只要自己等人把幽州追兵引到素利單于那裡,那些幽州追兵肯定分不清自己部隊和素利單于部隊之間的關係。只要他們的交了手。那他們的仇也就結下了。到時候,自己等人在對那些中立陣營的部落曉以利害。肯定能鼓動那些部落出兵對抗幽州。而且,自己今日的落敗也輸的冤枉,那幽州軍隊也就那些大傢伙無法正面對抗,可是那些大傢伙的行動速度也不怎麼快速,而且也無法轉向,只要自己提前有了防備,並不比那董卓的戰車更加難以應對。
只要有佔鮮卑兵馬總數的絕大部分力量的中立陣營參與。那時候,不僅能反敗爲勝。而且在勝利之後,也能借幽州軍隊的實力,削弱那些部落的實力,維持自己等部落的霸主地位。
於是,步度根和軻比能當時就告知那些素利的手下說,自己這就率部隊前往素利單于那裡匯合,共同商定圍獵幽州的具體步驟。
那些素利的手下,高高興興的率先跑了,說是前去通知素利單于。一溜煙的就跑了。
而心懷叵測的步度根和軻比能,此時倒不着急了。反而故意放慢了前進的腳步,等候追兵的到來,好引幽州的兵馬與素利的兵馬發生衝突。反正自己騎兵的速度要比那些追兵的速度快,逃跑那是絕對沒有問題。
不多時,劉彤率領的兵馬就追了上來。
步度根和軻比能此時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引着劉彤的強騎兵往特曼移動。此時步度根和軻比能的心情與剛纔倉皇逃命之時,那真是一天一地。感覺的無比輕鬆自在,得心應手。
只是,步度根和軻比能不知道是,劉彤的強騎兵雖然在移動速度上不如他們這些鮮卑騎兵跑的快,可是,劉彤的強騎兵也不至於被他們如此輕易的引逗。短距離的突然發力,劉彤的強騎兵也絕對夠這些鮮卑騎兵吃一壺的。只是現在的劉彤,也在保存着馬力,準備在最後的圍困地點發起突擊。而且,穆鵬、黃帥,熊灞他們的兵馬也正向着最後的圍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