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她嗎?
古木心中思量着這個艱難的決定。
如果他不是歸元劍派的弟子,他肯定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自己假如真的是兇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大不了改頭換面,去別的地方闖蕩。
可如今不同,他知道這是一場陰謀,針對歸元劍派的陰謀,所以他開始動搖了。
羅宓看他神色變換,好像難以抉擇。
心中不是滋味,最後咬着牙,暗暗道:“只是想讓你求求我,就這麼難嗎?”
自己是羅家的大小姐,若是換做別人,他們肯定巴不得求自己,可這個可惡男人,就是和他們不同!
“好……我……”
古木終是下定了決心,不過剛剛開口要求羅宓,後者卻突然說道:“沒意思,算了。”
“……”古木愣神了,這女人要鬧哪樣?
羅宓則白了他一眼,道:“這兩年,定州西境有很多中小勢力因爲寶物而慘遭其他勢力滅族,這其中肯定有幕後黑手在策劃,爲的就是攪亂定州的秩序!”
看來,羅宓是打算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古木則沒有說話,而是靜靜聽着。
不過羅宓所說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但並沒有去重視。對他而言,這都是那些大人物之間的事情,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你們歸元劍派提前舉辦戰山之巔,想必也是爲了這件事,如今,羣雄齊聚戰山,如此良機,若是換做我,肯定會在這個時候做出一些事情來。”
古木聞言,皺眉道:“你的意思是,我被人栽贓陷害,就是那挑撥定州秩序的幕後黑手所爲?”
羅宓點點頭,道:“歸元劍派乃劍道武神子孫延續下來的宗門,在定州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一旦他們出現問題,整個西境恐怕都要亂了。”
古木本就是心思聰慧之輩,在聽到羅宓如此一說,頓時恍悟。
歸元劍派身份特殊,如果有人想要在定州西境折騰點事情,就必須從前者身上下手,否則基石不倒,定州則不會真正大亂!
“不行,我要趕快回去。”
古木想到這裡,頓覺事態好像比想象的還要嚴峻,自己必須及時告訴公羊掌教。
羅宓則微笑着道:“古木,歸元劍派能夠屹立千年,始終執定州西境之牛耳,肯定有着非凡之處,若是連這點簡單的事情都處理不了,那定州西境恐怕早就被東境吞併了。”
古木聞言,頓時一怔,旋即面容抽搐,道:“你是說,我被污衊殺林家武王的事情並不大?”
“當然了。”
羅宓撇着嘴道:“你自己也說了,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爲尊,就算把林家滅門了,歸元劍派也會給你扛過去。”
古木差點暈厥。
剛纔還說現在情況不同,自己殺了武王會惹大麻煩,可現在又說事情不大,這女人到底搞什麼?
在這一瞬間,古木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一點也不聰明,而且一直被羅宓這個女人給牽着鼻子走。
殊不知,他有這種感覺,而羅宓同樣也有着一種感覺,那就是古木這頭牛,自己總是找不到鼻子在什麼地方。
“這件事對歸元劍派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卻讓定州西境武者對其產生了動搖。”羅宓繼續說道。
古木聽到這裡纔算徹底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是想給自己說什麼了。
栽贓陷害自己殺害林家武王,不過是幕後黑手的第一步棋,雖然並不能爲難住歸元劍派,卻埋下了隱患!
一旦對方有第二步,乃至第三步,恐怕到時候歸元劍派就會被所有定州勢力猜忌,從而成爲衆矢之的。
古木看着羅宓,眼神中充滿了忌憚,這個女人是曹州人,卻好像瞭解的很多,要麼是胡猜,要麼就是神機妙算啊!
如果是前者還好,畢竟吹牛也不上稅,但若是後者,那這女人就太聰明瞭,已經不是人了!
羅宓見得古木那奇怪的眼神,嘴角一抹微笑,道:“幹嘛這麼看着我?”
“我在想,如果和你接觸太久,被你賣了,會不會樂呵呵的幫你數錢呢?”古木聳聳肩,道。
“不會。”羅宓搖搖頭,眨着眼睛,笑道:“你這樣的人才,我肯定要捧在手心裡,怎麼捨得賣掉呢。”
“……”
……
羅宓分析的對不對古木不清楚,但在他潛意識裡還是相信了她說的話。
既然如此,他也不急着回戰山了,畢竟明天,自己的二品玄核就要在萬和拍賣行拍賣了,待收了錢以後再回去澄清也不遲。
當然,至於如何澄清,古木已經想好了,只待第二天收了拍賣獲得銀子便去戰山。
古木很老實的在客棧裡沒有出門,而待得第二天一早,便打算獨自一人離開客棧,去萬和拍賣行參加今天的拍賣會。
不過由於尹蘇枯這丫頭的提前泄密,羅宓自然知道了,於是非要跟着過來,看看那三大商會之一的萬和拍賣盛事。
……
另一間客棧。
李雅舒陪同師尊從裡面走了出來,不過前者臉上始終皺眉,顯然還在爲着自己的命運而擔憂。
“雅舒師妹!”
師徒兩人剛走了兩步,有一長相不凡的男子,從後面追了上來。
李雅舒聽得這聲音,眉宇中浮現出一絲厭惡,她知道,這個男人就是苦苦追求自己的陰陽派核心弟子。
“雅舒師妹,好巧啊,我們竟然能在這裡相遇。”石天追了上來,那白淨俊哲的臉上洋溢着和善的微笑。
雲嵐微微皺眉,語氣冰冷的道:“石少俠,你可是費了不少心啊。”說着又看了看四周,道:“這周圍至少有你們陰陽派的探子十多人吧?”
石天臉上顯露出尷尬之色。
他在陰陽派聽說李雅舒也要隨冰宮參加這屆戰山之巔,便自薦陪同陰陽派的長老護法們一起前來,而且更是苦求幾位護法,這纔將她居住在中原鎮的客棧找到了。
爲了李雅舒,這位陰陽派的核心弟子可是煞費苦心!
雲嵐一語道破,也只是他讓他頗爲尷尬,旋即便很有風度的道:“雲師叔,小侄是爲了你們的安全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