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天邊的霞光要逐漸抵不過逐漸亮起的霓虹,夜幕正一點一點覆蓋這個城市。
抱着“長痛不如短痛”的念頭,郝映約了吳廖想跟他說清楚。
郝映與吳廖一左一右並肩走着,兩人的臉上都少了笑容。
看見公園的長椅上,一對情侶相互依偎着,甜蜜又浪漫,心裡更是酸澀了幾分。郝映停下了腳步,“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吳廖擰了擰眉心,神色疲憊,眼中還泛着淡淡的紅血絲,而他看郝映的目光卻依舊如初,只是多了些不易察覺的緊張,“我也有話想要對你說。”
“從昨晚到現在,你在我眼前消失了快24個小時。”吳廖摁住她的雙肩,讓她看着自己。自從跟郝笑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到底有多愛郝映。他無法想象失去她的可能,無法忍受失去她的痛。“好好,或許是我做得不夠好才讓你對我沒有太多的依賴感。可是,好好,我會努力做出改變,如果你不習慣,我可以主動聯繫你,我可以粘着你。我希望你對我能夠多一點在意,不要再像昨晚那樣,想走就走,我會擔心,我會難過。”
郝映怔怔的,想要解釋卻說不出話來。“對不起,昨天的事情……”昨天的事情確實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的忽然離開,昨晚郝笑跟他指尖也不會發生那麼荒唐的事吧?
“我不想要聽對不起,好好,我愛你。”吳廖不知道郝映知道他跟郝笑的事情,可他仍舊覺得不安心。
吳廖握住郝映的手,眼中閃着細微的光亮,懇切的說:“好好,過去的事情我們都不要再提了,我們珍惜時光,對彼此的未來負責,好嗎?”
郝映僵硬着身體,無法點頭也無法搖頭。
吳廖自知理虧,也不勉強郝映,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你讓我想想。”郝映不能給他希望,卻也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說分手了。這個時候對他分手的話,太過殘忍,太過傷人。
“好,我等你。”吳廖身體僵了僵。
爲了不讓大家尷尬自責,吳廖跟郝笑的事情,郝映還是決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她不會因此改變主意,她打算等個適當時機開口,找個藉口再跟吳廖分手。
跟吳廖分開後,郝映不想回家,她沿着街道慢悠悠的走着。剛見了吳廖,她實在沒有力氣再去應付郝笑,她真的很累。
失魂落魄的郝映撞到一個人,她急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走路都不看的嗎?”男聲清冽,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更像是在關心。
郝映以爲他是在責備自己的莽撞,漲紅着臉連聲致歉:“對不起,是我的問題,是我沒看路。”
“我不是這個意思。”男人笑了笑,輕聲解釋:“你這樣走路不安全。”
“對不起,我沒有撞壞您吧?”
“沒有,你很輕。”男人眉梢一擡,帶着幾分戲謔。
郝映擡起頭,這才注意到這個男人,光潔白皙的臉龐,棱角分明,溫和的眼神在不經意間帶着幾分冷傲。最關鍵的是,這個男人居然跟陵嗣有那麼一絲相似。
陵堯從郝映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他主動的伸出了右手,彎了彎腰,紳士的說道:“你好,我叫陵堯。”
郝映看着那張與陵嗣相似的臉,遲遲沒有伸手,遲疑着問了句:“你跟陵嗣是什麼關係?”
沒想到郝映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問出了這個問題,陵堯一楞,隨即微笑着說道:“郝小姐慧眼。”
他居然知道她姓郝?
郝映頓時警惕起來:“你到底是誰?”
“陵堯,陵嗣的弟弟,很高興認識你。”陵堯微笑着,一次性回答了郝映的兩個問題。
即便陵堯態度溫和,郝映也無法放下對他的戒備。她擰着眉頭,看了陵堯一眼,轉頭就走。
“我並不高興認識你。”在郝映的眼裡,簡單任何跟陵嗣有關的人她都要退避三舍,更何況是他的弟弟。
陵堯人高腿長,幾步便走到了她的面前,攔住她的去路,“郝小姐,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想跟你聊聊。”
郝映諷刺的笑了笑,她剛剛的表現還不明顯嗎?她一點兒都不想跟她聊。
郝映淡笑着拒絕:“不好意思,我沒空。”
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似的,陵堯自顧自的說着:“這裡不是個適合說話的地方,郝小姐,我們不如換個地方吃點東西,邊吃邊說。”
郝映擰着眉頭,甩開陵堯的手,“我不去。”陵家人有着或文雅或豪放的外表,卻都改變不了狂妄自大的本質。
這次,陵堯終於沒有再裝聾作啞,“如果你想站着這裡談,我也不介意。”
陵堯停在路邊的的保時捷918太過惹眼,從旁路過的行人無一例外的將目光投注到他們的身上。爲了看熱鬧,他們連腳步都故意放慢了幾分。
郝映有些惱怒:“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郝映實在想不通,忽然惹冒出陵嗣沒事就盯着她不說,現在莫名其妙多出一個陵堯來,他們有錢人吃飽了撐的?她一沒錢,二沒勢,到底有什麼好跟我聊的。
陵堯不疾不徐,做了個請的動作,“只是想跟你聊聊罷了,上車吧。”
郝映握了握拳頭,別無選擇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