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桀澈無奈苦笑,只好先關上門:“媽,你怎麼來了?”
夜母攏了攏耳邊的碎髮,眯着眼睛看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道:“還知道要來醫院?”
他怎麼就不上天呢,居然把新婚不久,懷着孕的媳婦給放在醫院不管不顧三天。
也虧得夏妤這姑娘脾氣好,不然像她這個脾氣,非得上演一場哭死苦活的家暴不可。
“媽,說的什麼話呢,公司最近出了點小事,我可不是故意離開的。”夜桀澈無奈攤手,笑得異常無辜動人。
卻讓人覺得有些晃眼受不了。
“呵,公司出了點小事你就不會先放一放?先不說你自己都還是個病人你怎麼就有臉把懷孕的妻子給扔醫院不管的?”
夜母深呼吸一口氣,“我這暴脾氣,真是不想說你。”
男人有些無奈,她這不都給說完了嗎?
夏妤從一旁端着水過來,笑着安撫脾氣暴躁的婦人:“媽別生氣,來,先喝口水。”
目光都沒有施捨給男人,眼裡只有那在爲自己出氣的女人。
看着懂事的兒媳婦,蘇虹心情微微平復下來,真是怎麼看她怎麼覺得順眼。
餘光裡掃向那站在門邊的男人,雙眉又緊蹙起來。
虧得她兒子命好,能夠娶到這樣一體貼的兒媳婦。
等婦人喝完水後,夏妤走至一旁將牀頭櫃上的花給拿起來,準備找個地方給插上。
“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也覺得自己糟糕透頂?”蘇虹看着男人,沉聲問道。
夜桀澈無奈,這問題讓他怎麼回答,全都是套路,不管回答什麼都是錯的。
他只能搖搖頭,不再開口多說什麼。
擡頭看向那拿着花佯裝忙碌的女人,一星半點的迴應都沒有收到,還真是讓他無比挫敗。
只能繼續接受來自母親的各種教育,低着頭一句話不敢多說。
夜母說得口乾舌燥時,夏妤總是能恰到好處地趕過來,給人遞過一杯水。
男人眯着眼睛不太滿意,這助紂爲虐的女人。
好不容易視線在空氣中相互碰撞,女人也只是笑着挑了挑眉,那一臉的幸災樂禍,實在不要太過明顯。
他又氣又想笑,一時間只能低頭隱藏住臉上糾結的表情。
“這是夏妤在醫院待的最後一天,你們兩個呀,要好好的。”
“媽,我會的。”
“你會什麼,你就會忙忙忙,工作工作工作。”
說好不激動的女人,又開始激動起來,夜桀澈扭頭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樣任性的母親。
卻也談不上什麼討厭。
晚時,蘇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無奈道:“雖然你長得一點也不值得被信任,可還是得信你一次,好好照顧阿妤。”
“要是人再有一點閃失,你就自己想好懲罰。”
上次那事情一發生,真是讓她心驚膽戰了不少時日,現在回想起那人的蒼白臉色,都覺得可憐。
偏偏將人給弄成那樣的,還是她的兒子,說什麼都不好,只能靠着罵人舒緩一下複雜心情。
……
送走蘇虹後,夏妤在病牀上躺下,對某人視而不見,而夜桀澈卻並不打算放過她。
剛剛那樣示弱地求救,她居然挑着眉笑,還真是給漲本事了。
他也故意在牀上躺下,靠近某人,在那人想要翻身離他更加遠一點時,伸手將人禁錮在原地。
惡劣地湊過去,朝着人耳蝸處輕輕吹氣,輕笑聲充斥進人的耳膜,挑釁而又不懷好意。
夏妤被這樣的挑逗給弄得臉上猛然漲紅,咬牙推動男人的手,“臭不要臉,放手。”
卻是沒有絲毫作用,那人的手如灌注了鋼筋混凝土般,讓她推動不了分毫。
這就是男人與女人間的力量差距,讓她不禁有些彷徨。
趁着人呆楞着不再多做掙扎時,夜桀澈含着她的耳垂,淡淡地問道:“剛剛爲什麼不替我解圍,嗯?”
尾音微微上揚,帶着讓人心醉的魅惑,夏妤瞪大了眸子,暗暗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被蠱惑。
夜桀澈卻是不依不饒地呼着氣,還一點不覺得自己所作所爲無恥。
看她這在人當前受寵的樣子,當時只要說上幾句偏袒他的話,夜母一定不會再多說什麼。
可這人不僅不幫忙,還頗爲幫襯着,渴了送水,肩膀酸了錘肩。
偶爾還附贈幾枚認可的微笑,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也就只能像現在這樣調戲人,給自己找回場子。
“我爲什麼要給你解圍,你不是都三天不來醫院嗎?”
到底什麼小事,值得他花費三天時間處理,也許是孕婦體內激素作怪,導致她想得越來越多。
整理一下,都能出本疑神疑鬼大全。
夜桀澈雖看不清她此刻表情,卻聽到她這充滿醋意的控訴時,毫不留情地笑出聲。
“怎麼,你這是吃醋了?”
夏妤嗆他:“我比較喜歡吃辣。”
這樣欲蓋彌彰的話,卻只引來男人更加大聲的笑,臉色頓時變得青黑起來。
這壓根不懂何爲憐香惜玉的男人。
……
笑夠以後,夜桀澈開口解釋道:“公司的事情有些棘手,所以纔會耽擱三天,剛解決完,我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
可他所有的信譽度,都被毀在了那陣近乎嘲笑裡。
夏妤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便決定佯裝躺屍,不想和這人開口說話。
……
而本是抱着極爲單純的心思,只是調戲人的夜桀澈,卻在靠近人時,忽然變得心猿意馬起來。
她身上可真香,不是淡淡的薄荷香,而是另外一種濃郁的清香。
他湊過去深吸一口氣,笑得無比曖昧,眼神無比露骨,褪去一如既往地的淡漠,“你身上可真香。”
不明所以的夏妤紅着臉,只楞楞道:“我換了種沐浴露,聞着是挺香的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完全忘記剛剛在心底發的毒誓,不去過多搭理這男人。
夜桀澈被她這回應給硬生生又逗笑,手臂收得更加緊了幾分:“你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真想就這樣將人給一口吃到嘴裡去,骨頭也不給剩下。
夏妤沉默下來,這樣輕佻的語氣,聽着還真不像是誇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