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任……秦家家主!”秦戰天的聲音飄飄蕩蕩,環繞在整個雲京城的上空,傳入到了戰場上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在遲疑了一個霎那之後,無論任何陣營,除了少數已經知情的,如段九霄等人之外,幾乎都驚住了。
“秦孤月?爲什麼是傳給秦孤月,而不是秦傲風!”
“兵戈侯的長子不是早就失蹤了嗎?據說都已經死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兵戈侯走火入魔了,思念長子成疾?”
“難道是想要逃避責任?”立刻有聰明的人自作聰明道。
“所以造出一個莫須有的長子來接班?”有人接腔說道:“這是看到臨溪王必敗無疑,要牆倒衆人推了嗎?”
“是啊,天下第一軍的秦家軍,纔是秦家的根本,秦戰天不會讓他們做枉死之鬼的!”
然而就在這時,秦戰天猛地擡手,秦孤月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緩緩攀升起來,徐徐落在了秦戰天的身邊。
秦戰天從衣袖之中取出一枚貼身攜帶的印信,遞到了秦孤月的手中,“拿着,孤月!你來下令吧!”
“這……”秦孤月錯愕之中,只感覺到秦戰天拿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掌心之中傳來一絲一絲的暖流,語氣卻是悲愴說道:“爲父已不配再給秦家軍下令了!”
這一道人影一出現,又是無數的人震驚了。
“那是……那是秦孤月?”
“秦家長子秦孤月?”
“我的天哪!他至少也是星階實力!我絕對沒有看錯!”
“我記得坊間傳聞,他失蹤的時候才只是甲士啊!”
“天哪,秦家父子都是星階強者,太可怕了!”
“虎父無犬子啊!”
“只是不知道這位新的秦家家主,要選擇哪一方了……”
“這秦孤月應該是跟兵戈侯一條線上的吧,突然交接家主,估計是要撤退走了吧?”
就在所有人猜測紛紛時,臨溪王軍中一些修煉了武道的將領已是要抓狂了。
“那是……那是無夜太子的人!”
“無夜太子的太子太保,古懷沙!”
“什麼!”臨溪王聽到這段話,也是猛然從大帳裡衝了出來,不由分說取出一件法寶,化成一面鏡子,遠遠地將秦戰天和秦孤月的身影投影了出來。
“真的是他!”臨溪王臉色猙獰道:“原來他們早就串通好了!混蛋!”
“怎麼辦?怎麼辦王爺?”幾乎所有的將領此時都愣住了:“秦家軍如果這個時候倒戈,我們……”
我們都完了!這是一句所有臨溪王軍*領的潛臺詞,只不過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罷了!
“哼,正好給了本王剷除他們的理由!”臨溪王在憤怒之後,竟是迅速地恢復了冷靜。“等到本王的援軍一到,秦家軍,應天軍,都得死!”
就在臨溪王陰森森地說這番話的時候,空中的秦孤月已是接過了那一枚沉甸甸的家主印信,正面是雲海金弓徽章,摸上去有一種金屬的質感,如果穿越千年時間而來,帶着秦家歷代家主,沉甸甸的責任。
他接過印信,氣運丹田,竟是以不弱於秦戰天的聲音,對着四方大聲喊話道:“我,秦家家主,秦孤月,在此命令秦家軍全體將士!”
秦孤月話還沒說完,秦家軍軍營之中,竟已是喧譁了起來。
只見一千名身穿六爪騰蛇皮甲的先鋒騎士已是大聲呼喊了起來:“我等誓死效忠家主大人!”
“我等自從秋季會操之後,便已對孤月少爺立誓,今日是我等用命實踐承諾的時候了!”先鋒騎士之中一人大聲喊道:“殿下以後長劍指向何處,我等百死亦不回踵!”秦榮也是揮舞着破獄鐗大聲呼喊道。
“不錯,殿下長劍所指,我等萬死不辭!”秦小天亦是抽出手中的戮龍劍,猛然大喝道。
“長劍所指,萬死不辭!”話音落下,千名先鋒騎士已是齊聲喊了起來。
這千名先鋒騎士,不禁武道實力冠絕秦家軍,更多是秦孤月當日在秋季會操之後賜酒的舊部,所以得到了裝備也是最好的,看到他們竟一下子都向秦孤月這名新晉家主效忠了,即便一些長老家的舊部,有二心,卻也根本不敢說話了。
只得跟着這些死忠於秦孤月的部隊一齊喊了起來:“長劍所指,萬死不辭!”
數萬人齊聲的吶喊,迴盪整個戰場,應天軍將士除了在感到力量倍增的同時,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臨溪王軍,在除了同樣感到不可思議之外,更多的是沮喪,失落,甚至是絕望的種種負面情緒。
甚至很多本來就不想跟着臨溪王的羽林衛士,直接在陣前倒戈了!
“秦家軍聽我命令!”秦孤月聽到秦家軍自己的效忠,也是一股熱血上涌,大聲喊道:“停止於應天軍作戰,就地立陣,準備應戰!”
“應戰?”應天軍將士聽得秦孤月話,一個個全都愣住了,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秦家軍不就是爲了來打我們的嗎?如今不跟我們打了,跟誰打?不是應該跟我們合兵一處,一鼓作氣,直接打進臨溪王軍的大營嗎?”
可是臨溪王在聽到了秦孤月這句話之後,整個人的臉都綠了:“混蛋,秦家的那幾個廢物!”他說的是誰,大家當然就知道了,秦家元老團中,有人與臨溪王暗中勾結,這一次想必存的是以秦家軍的命去換秦戰天的下臺,獲得自己這一支成爲家主的寶貴機會。
但實在是有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好好的一封信,竟是落到了秦孤月的手中。
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秦家家主這一支實在是太優秀了,如現在這般,父子兩人俱是星階強者,次子秦傲風也是天縱奇才,日後想必也要問鼎星階,一門三星階,結果將這雲水山莊一地的天地靈氣都吸收光了。
以至於除了家主一脈,幾乎都是草包飯桶了!
這樣一來,臨溪王等於是陷入到了最被動的境地之內———二十萬大軍,他最後的依仗,也是他的底牌,竟被秦孤月提前知悉了!
“如果各地來的軍隊不知道秦家已經叛變,到時候秦家軍反戈一擊……”大帳之內,臨溪王突然想到了這一點,猛地從坐着的椅子上跳了起來,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桌案。
門外的軍士們頓時聽到了,刺耳而沙啞的怒吼之聲:“秦戰天,秦戰天,秦戰天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