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九黎族之人都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百戰望着軒轅剛纔所倚的黃皮樹,不由百思不得其解。眼下明顯是一片浮泥,任何重物都會沉入其中,軒轅又憑什麼渡過去呢?
正當百戰百思不得其解之時,突然聽到一陣歡快的嬌笑之聲,然後軒轅那自信而又爽朗的笑聲也傳了過來。
“怎麼樣?我說這羣人比豬還蠢,對吧?如果他們不中計纔是一件怪事呢!”軒轅得意而又歡快地道。
“算你厲害,但只能讓一羣豬上當,也不能算你聰明,因爲你也只比豬聰明一點點而已!”跂燕美麗的身影自軒轅剛纔所倚的黃皮樹上躍落,而軒轅卻又施施然走了回來,根本就沒有半絲腿部受傷的跡象。
“笨豬們,不要想了,回去找根勾索來,你就可以踩着浮泥飛過來了。不過,要根長一點的,還要輕功好……”
“最好叫帝十或風騷親來,追我軒轅只有他們纔可以!”軒轅打斷跂燕的罵聲,嘲弄道。
“嗖嗖……”十餘支勁箭標射而出。
“呼……”軒轅一抱跂燕,身子一旋,如鬼魅般旋到那株枝繁葉茂的黃皮樹後,笑道:“差一點兒,差一點兒……”只把百戰和帝放氣得想吐血,但又無可奈何。
“軒轅,你不會有幾天好逍遙的!”百戰狠聲道。
“沒關係,我是過了今天不想明天的人,以後你想怎麼着便怎麼着吧。”軒轅笑答道,同時低頭向懷中的跂燕笑道:“不好意思,太危險,只佔了一點便宜,望莫怪!”
跂燕聽軒轅這麼一說,不由得又羞又急,一手肘擊在軒轅的胸膛上,口是心非地道:“誰要你管,還不鬆手!”
軒轅故意“哎喲”一聲,鬆開手,叮囑道:“小心點,他們的弓箭手還有百餘之衆,可不是吃素的!”
跂燕心中微暖,對軒轅所耍的這一手不禁佩服之極。自一開始軒轅便表現得處處充滿了自信和機智,不僅僅擁有非凡的武功,更有着非凡的智慧,處處都有着出乎人意外的大膽作風,甚至每一舉手投足無不表現出其獨特的魅力。這使得跂燕將最初心中所定的壞印象慢慢有所好轉,而且越與軒轅接觸,越發現這個喜歡故作神秘又漫不經心的人實在是精明得可怕,也更讓人難以揣測。但正因爲這樣纔會更勾起人的好奇之心,是以,跂燕竟不再對軒轅產生多大的排斥感。
“好了,我們還是趕路吧,不要在這裡與這羣無聊的笨蛋糾纏不清了。”軒轅提議道。
“好吧!”跂燕此刻對軒轅更是充滿了信心,或許是受了軒轅那強烈自信的感染,對那充滿死亡危機的前途,竟絲毫沒有懼意,她也不知道這個變化是從何時開始的。
“軒轅,無論你躲到哪裡,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你回去把嘴洗乾淨,你的嘴已經發出了屍臭味……”軒轅回頭向那邊罵喊的百戰回敬道。
“長老,軒轅和一個女子已經向死亡沼澤進發了,屬下無能中了他的詭計,害……”
“不用說了,我早已知道!”帝十打斷百戰的話,冷冷地道。
百戰一時噤若寒蟬,偷偷地瞟了帝十的表情一眼,又望了望臉上浮腫稍減、但仍有些猛然的敖廣,仍不知道帝十將作出什麼決定。
敖廣無奈何奈地嘆了一口氣,道:“老夫征戰無數,從未敗過,沒想到竟栽在這毛頭小子的手上,如果不斬下這小子的腦袋,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
帝十揹負雙手,來回地在石室之中踱步,心中似有無限的思緒,無法平靜,半晌才慨然道:“這小子已讓我們損失太多。我帝十從未受過如此敗辱!不過,如果能夠收服這小子歸爲己用,那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但誰能夠抓住他呢?誰又能訓服他呢?這小子的確是個了不起的人才,只可惜一開始便是我們的敵人!”敖廣無可奈何地道。
“看來,我們要請花蟆人出手了!”帝十想了半晌才嘆了口氣道。
“你是說要在死亡沼澤中對付他?”敖廣驚問道。
“那小子已深入沼澤,在那裡沒有比花蟆人更擅於生存的部族了。”帝十道。
“那倒不見得,不過由花蟆人去對付那小子也好,省得我們爲之頭疼。”敖廣對軒轅打內心裡便存在着一些懼意,如果能不由自己去對付軒轅自是最好。
“這小子一日不除,便是我們的心頭大患!當然最好是能夠生擒他,讓聖姬以‘大無上法’馴服這小子!”帝十竟起了愛才之意。
“嘿……”敖廣怪怪地笑了一聲,道:“長老似乎不知道因爲這小子使我們這次損失了近五百人和不少高手,也使我們北擴之舉不得不到此爲止了……”
“我知道,但就算你殺了這小子又能如何?百戰,立刻飛鴿傳書給花蟆人,讓他們全力截殺軒轅,能活捉最好!”帝十吩咐道。
敖廣不以爲然地冷哼一聲,無論軒轅是戰是降,都極有可能成爲他的眼中釘,因爲在內心的氣勢上,他早輸給了軒轅,他絕不想有人壓在他的頭頂。因此,他很不歡迎軒轅。其實,到此刻爲止,軒轅猶未曾與他正面真正地交手。
“天就快黑了,我看今天就到此爲止,再向前走就已深入死亡之地,不如養足精神,明天好應付一些變故!”軒轅駐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