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點出息?!”風衣男人浪聲喝道,大奇立刻止住了愁緒,堂堂一米九六的壯漢,刀子插在胸口上都不帶眨眼的狠角色,此時竟然被生活的壓力和老大的一番話逼得開始哭了起來!
正當大奇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開車的司機連忙大喊,“抓緊!”
嘭——!
耳邊傳來了一聲悶響,車裡的大奇還沒有平靜情緒,只感覺身子一陣搖晃,忙不迭的抓緊了扶手,腦海裡立刻閃過兩個字!
車——禍!
碰撞的力道並不大,畢竟這是凌晨的大霧天氣,路上的車開的並不是很快,此時車子停止了搖晃,衆人也沒什麼大礙,要說這大霧天氣,汽車親個嘴什麼的都是常事,一般雙方都有責任,大奇雖然不是什麼五好少年,不過這種事也懶得去計較,於是連忙和摸到座位下的司機說,“把傢伙收起來,我們趕時間。”
司機不甘的咒罵了一句,踩下油門準備離開,這時一個極度囂張的聲音響了起來。
“誒喲我草!那個不長眼的小13撞老子的車?!”
聽到這句話,被稱爲劉哥的風衣男子皺了皺眉,循聲望去。
只見一輛流光銀的雪弗蘭景程的車頭正好斜撞在了自己吉利的前車門處,雖然車速較慢,但是依然把前車門撞的微微變形,而雪弗蘭的前車頭則有些刮蹭,車主是一個瘦弱的年輕人,一身花裡胡哨的衣服搭配上胳膊露出來的紋身,一看就是那種自認爲很牛逼的馬仔,此時正在破口大罵對着現場指指點點。
大奇見狀知道不能善了,慢慢活動了一下手腕推開車門,“劉哥你先等等,我去和他談談。”
被稱爲劉哥的風衣男子看着大奇下車,淡淡的說了聲,“先禮後兵。”
大奇聽得劉哥這句話,握緊的拳頭鬆了一下,向着正在大聲叫囂的車主走了過去。
“朋友,別太激動,我們談談。”大奇擺出了一個自認爲和善的語氣繼續說道,“大霧天氣,車子有些碰撞難免,何況朋友你仔細看,你們的車直接撞在我們車的前門,這應該不屬於我們的責任吧?”
此時的天色已經亮了,霧氣也有些消散,正在叫囂着的年輕人一看到大奇這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壯漢走過來,嚇得立刻腿軟,不過當看到大奇他們開的車僅僅是一輛六萬多塊錢的低檔轎車時,立刻又恢復了幾絲勇氣,“朋友?誰他媽跟你是朋友?你這是說老子車技不行撞到你們了?你長眼了嗎?!仔細看看,明明是你們的車把我車頭刮花了,告訴你,撂下兩萬塊錢你們走,不留錢,老子卸了你的胳膊。”
說着,這個瘦弱年輕人還指了指自己的車,大奇低頭一看,車內後排坐着兩個年輕馬仔,每個人手上拿着一根甩棍正在把玩着,副駕駛上還坐着一個女人,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臉上的粉厚的可以刮下好幾層,身上穿的極其省布,裸露的大腿白花花的在大奇面前摩擦着,似乎特別享受有男人盯着她大腿看的感覺。
這一眼大奇就明白了,碰上道上的人了。
“兄弟混那片的?”大奇淡淡的問道。
正在跟大奇叫囂的年輕馬仔立刻愣了愣,這明顯是行話上的打招呼啊,莫不是碰上道上的人了?想到這裡,這個瘦弱的年輕馬仔拍了拍身後的車門示意裡面的人先冷靜,然後上下打量着大奇,“怎麼?是道上的兄弟?誰手下的?”
大奇輕蔑的笑了笑,“我沒大哥,帶着幾個兄弟們在時光街上半點活,一般道上管我叫奇子。”
“奇子?”年輕人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大奇,猛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誒喲我草,我當是哪個大哥這麼牛逼哄哄的呢,原來是夜市上那羣小混混,怎麼?不好好吃你們的麻辣燙想跟爺談朋友?告訴你,老子的大哥是天龍洗浴會所的老闆龍哥!你最好麻利兒的把爺哄高興了,要不然,老子一個電話就能讓你變成八段信不信?!”
聽到年輕人說天龍洗浴會所,大奇明顯的思考了一下,轉身回到吉利轎車的後面,對着風衣男人說道,“劉哥……王天龍的手下,王天龍開着一個不小的洗浴中心,手下有二十多打手,都屬於是二虎的人,這是他的地盤。”
聽到這回事之後,風衣男子點了點頭,直接下車活動了一下手腕,“正好,不用去尋思着拿誰先開刀了。”說完,大踏步的衝着叫囂不已的年輕馬仔走過去。
大奇連忙伸手想攔一下,結果突然想到,他的劉哥想定了的事情,什麼時候改過主意?
大奇瞭解劉哥,車裡的倆小弟可不知道,連忙出聲道,“奇哥,那可是二虎的手下,在他的地盤,咱們還是先……”還不等他們說玩,劉哥那邊已經走過去開始說話了。
“你老大叫王天龍?”風衣男人點了支菸,問向叫囂不已的瘦弱年輕馬仔。
“我草!我天龍哥名字也是你叫的?你是哪根蔥?”馬仔顯然囂張慣了,絲毫沒有注意到風衣男人身上那股凌然的殺氣。
風衣男人輕輕的吸了一口,緊接着把煙掐滅,繼續問道,“王天龍是二虎的狗?”
這話一出,車裡面坐着的倆人掂量着甩棍就出來了,看到自己兄弟出來了,這個囂張的年輕人更加囂張了,“我草,連虎哥的名號也敢喊?還侮辱我們龍哥?你他媽哪來的犢子,憑什麼問這麼多?!”
風衣男人輕蔑的笑了笑,把掐滅的煙放到了口袋裡,輕聲說道,“問清楚點,免得殺錯人。”
囂張年輕馬仔的瞳孔立刻變大了好幾倍,震驚和憤怒的表情一瞬間漲紅了他整張臉,“我草!兄弟們,修理了這個裝逼的!”
“嘩啦——!”
還沒等這個人說完,劉哥出手了!
只見他的大手直接一抓捏緊了年輕馬仔的腦袋,接着猛地往下一砸,一顆頭直接砸碎了汽車前窗,玻璃碎渣劃了一臉,鮮血淋漓,本來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女人還在等着看大奇劉哥他們的笑話,突然一顆頭砸碎了車窗滿臉玻璃渣的出現在在自己面前,嚇得她立刻尖叫起來!
“啊——!”
淒厲尖銳的聲音劃破了清晨的寂靜,被摁在車窗上的囂張年輕人第一時間就昏死了過去,他後面倆人大驚失色,下意識的把甩棍甩開,掄圓了罵着粗話向着風衣男人就砸了過去。
“毫無技巧。”風衣男人失望的說了一聲,似乎這倆氣勢哄哄的壯小夥子在他眼裡全是漏洞一樣,不過他接下來的動作也驗證了他的話語。
只見風衣男子右腳向前半步,繃直了腳背,猛地一挑,避過了甩棍的勁頭直接一腳點在了第一個馬仔的手腕處,喀嚓一聲腕骨碎裂的聲音響起,馬仔手裡面的甩棍直接脫落在地,緊接着風衣男人左腳向前做了個墊步,右腳直接不偏不倚的踹在了後一個馬仔的胸口!一腳踹到了雪弗蘭的車身上,撞的整輛車都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三個帶着傢伙的壯小夥子,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就全部跪了!
風衣男子摸出那支菸,劃了一根火柴點燃深深的抽了一口,對着被嚇傻了的女人說道,“會開車嗎?”
女人早就被嚇傻了,目光呆滯的看着劉哥,下意識的喊道,“大……大哥!別殺我!我活兒好,能伺候你!伺候你們幾個人都行!別殺我!”
劉哥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問道,“我問你,會開車嗎?”
女子終於聽進了話,呆滯的點了點頭,“開車……會……會,我會。”
“那正好。”劉哥直接把三個昏死過去的傢伙扔到了汽車後面的座椅,對着女人說道,“把他們送到二虎或者王天龍那裡,就說我打算和他們談談生意。”
女子聽到劉哥無意於對自己動手,立刻如蒙大赦,連忙點頭,“行行……行,我肯定和天龍哥說……”
“嗯,就這樣。”劉哥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走幾步坐到了吉利的後面,大奇激動的看着劉哥,他已經三年沒有見過劉哥動手了,也已經三年沒有今天這麼血性了。
吉利車剛要發動,那個女人連忙喊了起來,“大大……大哥……你,你叫什麼名字?”
吉利引擎聲響了起來,車子緩緩地起步,風衣男人隨意的靠在椅背上,看都不看那個女人,淡淡的說道,“我叫劉壞。”說完,嘴角浮上了一絲邪邪的帥氣笑容,補了一句,“壞蛋的壞。”
吉利轎車絕塵而去,留下了呆呆坐在車裡被嚇傻了的女人,眼前那抹充滿邪意的帥氣笑容深深的印在了他的眼前,還有那句霸氣的自我介紹。
我叫劉壞,壞蛋的壞。
此時,天色終於完全透亮,霧氣隨着氣溫的升高而散去,遠方一輪金黃的太陽緩緩升起,就像一個君王,用他耀眼的光芒,照耀着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