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是由上天界下設的一處司職管理,救度幽魂的地方,衆所周知的是,十殿閻羅王分別叫:秦廣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閻羅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轉輪王。
而在十殿閻王之上,其實還有更大的官員,其神職人員的分佈有:
首先,地位最高的天齊仁聖大帝,執掌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獄,凡一應生死轉化人神仙鬼,俱從東嶽勘對,方許施行總管天地人間吉凶禍福。
第二,北陰酆都大帝
第三,五方鬼帝:
第四,東方鬼帝蔡鬱壘、神荼,治"桃止山"鬼門關“。
第五,西方鬼帝趙文和,王真人,治"嶓冢山"
第六,北方鬼帝張衡、楊雲,治羅酆山;
第七,南方鬼帝杜子仁,治羅浮山;
第八,中央鬼帝周乞、稽康,治"抱犢山"
第九,羅酆六天(以下爲宮名,六天爲守宮神。)紂絕陰天宮、泰煞諒事宗天宮、明晨耐犯武城天宮、恬昭罪氣天宮、宗靈七非天宮、敢司連宛屢天宮。
每一座山頭或是城池,均有重兵把守,每一位坐鎮的大能,幾乎都有自己的秘寶或是絕技。
中央鬼帝周乞、稽康治下的抱犢山,東南方向被血海包圍,西北綿延數千裡,是一處荒涼的不毛之地。
但抱犢山上有一塊往生石,有半個池塘那麼大,鎮放在抱犢山山巔上,從高空俯瞰,就像一個清澈透明、無波無瀾的小湖泊。
往生石上記錄了三界中所有生靈的罪與過,善與惡,前世之往昔以及下世的命途。
徐若萍如果沒有聽說過胡一輝擅闖蓬萊仙島的事情,而是先聽他說偷進中央鬼帝周乞、稽康治下的抱犢山的話,肯定會被嚇個半死,但現在,她已經坦然了。
“我把往生石翻了個遍,沒有找到記錄你前世今生的蛛絲馬跡,卻發現了我母親軒轅敬菲的一個殺劫。”
徐若萍敏銳地從他話音裡聽出了一點陰謀的味道:“什麼殺劫?”
“具體不太清楚,所以當時我花了點心思,把她冰封起來,製造出一場假死的跡象,希望能夠幫她躲過此劫!”
徐若萍想起,自己前世的師父魅芒仙尊也曾經提過,自己也有個殺劫什麼來的,如今一想,還真的是應驗了。
她忽而狠狠地打了個激靈,跳起來問:“這麼說來,我幫着你姐把你母親救出來,豈不是害了你母親?”
胡一輝的目光往上一挑,沉吟片刻,然後他突兀地微笑起來:“我母親前世如此待你,你竟沒有半點怨恨嗎?不用擔心,都已經過了好幾百年,說不定劫數早就解了,現如今我母親跟我二姐天天談笑風生,快活得很那!”
徐若萍聽後稍稍安心,微微點頭,衝對方莞爾一笑。
當夜,二人甜蜜蜜手拖手地回到了徐若萍現在居住的小區--樂人居,胡一輝竟還沒羞沒臊地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想要留下過夜,被徐若萍硬推回去,沒辦法,最後只好索求了一個深情的長吻,這才依依不捨跟她道了別。
小區門口不遠處,徐俊整夜整夜地坐在他的車子裡,開了天眼透過黑暗,遠遠地望着胡徐二人你儂我儂地談情說愛,雙手拳頭拽得咯咯作響,指關節的的骨頭都幾乎要破壁而出。
又一個月圓之夜,地心世界某處神秘的地宮,一隻瘦弱的烏鴉精,匆匆忙忙穿過一條又一條曲折的遊廊,無視兩邊站得筆直的黑衣人頻頻向她點頭致敬,徑直走向地宮最深處。
那裡有一座低矮的小屋,小屋大門緊閉,兩邊各站一名黑衣壯漢,見是烏鴉精,齊齊行禮,其中一個道:“鴉姐,尊主在閉關修煉,不見任何人,若是有事的話,可讓我們代爲轉告!”
烏鴉精正待說話,忽見小屋大門的門縫處涌出一絲暗紅色的光,格外扎眼。
她緊張而又專注地盯着大門,搖搖頭:“不用,尊主他老人家要出關了!”
話音剛落,小屋大門上面竄起一堆黑色的符咒,自己飛了起來,只聽得“隆隆”細細兩聲,門開了。
斗篷男霸氣側漏地邁着大步走了出來。
烏鴉精以及在場衆人悉數跪下,齊齊行禮。
斗篷男微微揮手:“都起來吧!”
大家這才戰戰兢兢站了起來,烏鴉精上前兩步,恭維道:“恭喜尊主,賀喜尊主,尊主如今已經修成天魔之身,天下無敵指日可待!”
斗篷男似乎對這些馬屁話十分反感,皺着眉頭,冷冷道:“本尊只是進入了天魔境初期,現在言說天下無敵,還爲時過早。”
烏鴉精捱了訓,忙低頭哈腰道:“是,是。”
斗篷男偏過頭去,漆黑的瞳孔射出兩道閃電一樣的精光,落在烏鴉精的臉上:“啓封山的情況如何?”
烏鴉精整個一陣顫抖:“回尊主的話,匪幽沒能殲滅前棲仙國一衆餘孽,大冥國的罡姐胡青凌也並沒有按照尊主您老人家吩咐的去做!”
“什麼?!”
斗篷男的眉心突然爆發出一股黑煙,頃刻間把烏鴉精卷至半空,地宮忽而颳起了凌冽的西北風,氣溫瞬間降至零下三十幾度。
在場衆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呆呆地望着吊在半空的烏鴉精。
烏鴉精雙手拼命撲騰,幾番掙扎無果後,用盡身體最後一點力氣,衝斗篷男解釋道:“尊主,您殺了我也於事無補,忽悠您老人家的是胡青凌這個**••••••”
怒容滿臉的斗篷男微微闔眸,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懸於空中的烏鴉精片刻,想了想,一揮手,撤走了她身上的黑氣。
烏鴉精軟綿綿地一頭栽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當夜,地心世界裡頭的樊芝宮,胡青凌的大本營所在。
樊芝宮的建築有點古今結合的味道,裡面的亭臺樓閣,池館水榭以及假山怪石,花壇盆景都頗有點古色古香的風格,但是穿過庭院,邁上九重石階,樊芝宮的正殿大廳就完全是現代性的金碧輝煌。
整個大殿都掛滿了用金花點綴的深紅色織錦,在大殿正中,裝飾似的擺放着幾把寒光烈烈的寶劍,劍鞘是純金打造,劍柄清一色鑲嵌着一顆顆晶瑩奪目的寶石,從天花板垂下一盞晶瑩透亮的琉璃燈,外形和色彩都很迷人,把整個殿堂照耀得富麗堂皇。
胡青凌喝了點酒,此刻正心情愉悅地批閱文件,爲了母親的事情,這段時間把冥國的大小事務都交給了海託羅,母親的事情一解決,事事親力親爲的她還是不放心,把之前處理過的大小文件又再翻出來重新審閱一遍。
突然,她耳根子一動,發覺周遭一片詭異的寧靜。
眼前黑影一閃,斗篷男滿身黑氣,整張臉掩映在黑霧裡頭,突兀地出現在她眼前,樊芝宮裡的所有燈飾閃了閃,集體罷工,只餘旁邊一直作爲飾物擺設的鮫珠琉璃盞在苟延殘喘地發出一絲絲淡淡的光輝。
胡青凌一滯,心道:好厲害的神通,居然可以躲過樊芝宮衆多高階血修羅的視線,不聲不響地打破這裡的法陣,直闖進來,看來之前我還是低估了對方。
她心裡頭雖然有點緊張,卻還是不慌不忙地直起身來,可全身的血液已經爭先恐後地奔到頭頂,四肢一片冰涼,耳畔嗡嗡作響,硬是擠出一個微笑:“不知道友今日突然來訪,有何指教?”
斗篷男重重地哼了一聲,直截了當地問:“我之前給你各門派師尊的頭髮,讓你在啓封山上把這些餘孽一網打盡,你爲何沒有這樣做?”
胡青凌悄悄開了天眼,想一睹對方的真容,無奈對方真元過於渾厚,自己的天眼無能爲力,只能透過其重重黑霧,感覺到對方巨大斗篷掩映下有股說不出的陰鷙。
胡青凌不愧是冥國二把手,聞言一揚眉:“好笑,自始至終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地把情報和物事送我,我可一句話也沒說,更加沒有答應過你的任何事,爲何就要實現把各大門派一網打盡的承諾!”
心中暗道: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以爲我是白癡麼,想借我的手收拾了前棲仙國一衆遺臣,然後讓你一枝獨秀,壯大勢力後來對抗我大冥國,呵呵,做夢。
斗篷男努力地拉扯着自己的面部肌肉,迫使暴怒的心情慢慢平復:“好,好,好!”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倏地雙手掌往虛空中一抓,一條碧綠色手臂粗壯的長棍已然握在手裡。
胡青凌大驚,突然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斗篷男一揮手,一道天雷般的閃電精準無比地朝胡青凌橫削過去。
胡青凌連忙掐訣引劍,整個人化作一陣勁風,千萬條元神劍化作一條,裹挾着風雷之力,斜斜引開這道怒濤般的閃電。
“轟隆”一下,一道閃電從屋頂到地面,生生把整個樊芝宮正廳大殿一劈兩半,瓦礫碎屑紛紛墜落。
詭異的是,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樊芝宮三千高階血修羅守衛竟無一位前來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