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紅色雲團出現,鍾文彥立即猙獰的狂笑。“郝念牟,你的修爲雖然高過我甚多,但畢竟你還沒到天魔境界,你是無法阻止我的。”
習昊嘴角一揚,露出一絲冷笑,空中的紅色雲團沒有像以往一樣凝聚成一把巨大的血刀虛影,而是另據成一個巨大的手掌,向着鍾文彥拍下。
看着當頭罩下的巨大手掌,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巨大威勢,鍾文彥心中沒有絲毫恐慌,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種安然之色,他也不做任何抵抗,靜靜的閉上了眼睛,慢慢等待死亡。
看着對方毫不抵抗,閉目待死的樣子,習昊心中涌起一種滑稽的感覺。
忽然,鍾文彥也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慢慢的睜開了眼,讓其詫異的是那巨大的手掌並沒有當頭拍下,而是成握狀將自己緊緊的抓住。
感覺到不對的他,立即運轉體內魔元,體表的黑色火焰也撲撲的跳動起來,想要衝破大手的束縛。
可惜,卻已經晚了,只見習昊眉頭一皺,並手朝那巨大的手掌一指。那巨掌立即化成五條紅色的氣線,毫無阻礙的進入了鍾文彥的身體之中。
紅色氣線一入體,鍾文彥的臉色立即變得慘白,因爲他忽然發現,自己體內的魔元忽然運轉生澀起來,似乎似乎受到了一種巨大的阻力。體表的黑色火焰,也慢慢的開始熄滅。
不過,久經大陣的他,卻未就此放棄,而是猛吸一口氣,積極調動體內魔元,做最後殊死的抗爭。
“唉~~~”習昊嘆了口氣。“想你一生笑傲,現在這又是何苦呢?我只是想知道你暗魔殿的四殿主和郝連家族的真正關係而已,只要你說出來,我立即放你回去。”
不停掙扎的鐘文彥一聽,立即淒厲的一笑。“放我回去,難道你沒聽說過心魔之誓嗎,只要我說了出來,天魔神器必然會降下九幽之火,將我生煉七七四十九天,最後我將還是一個神魂俱滅的下場,並且還要多受七七四十九天的痛苦。”
習昊一陣啞然,起初鍾文彥毫不猶豫的,他還以爲對方性格剛烈,卻忘了心魔之誓這一茬。當下不由微微的搖了搖頭,手中法決一捏,那些紅色氣線立即加快進入對方身體之中。
l良久,鍾文彥終於嘆了一口氣,放棄了抵抗,因爲他發現那些紅色氣線全部沒入他身體之後,自己體內的魔元已經全部被一股龐大的力量禁制,自己的元嬰是被牢牢束縛,動彈不得……
雖然放棄了抵抗,其嘴上氣勢仍然不失。道:“郝念牟,現在,雖然我受制於你,但你也別得意,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一絲半點的消息,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唉~~”習昊微微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只有麻煩鍾兄和我回血欲宗一趟了。”
帶着鍾文彥悄無聲息的回到血欲宗密室,習昊將鍾文彥置於地上,又在其身上加了幾個禁制,這才放心的展開元神,探查整個血欲宗內的情形。
看到夢依藍住處的情形,習昊不由啞然失笑。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出現,夢依藍可能還好,剎天說不定就會和那些各大宗門的人衝突起來了。
“各位,不好意思,起初接任儀式之時,郝某太過好勝,險些氣入了岔道,卻勞各位擔憂了。”習昊慢慢走向夢依藍等人所在的涼亭,對着涼亭上的衆人開口說到。
見習昊來到,正擔心時間長了,剎天會忍不住對各大宗門之人動手的夢依藍,立即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衆人回過頭來,一見是習昊,立即欣喜的圍了上來,噓寒問暖。
習昊一一含笑應對,一陣客套話之後,衆人都陷入了沉默,大家都想將習昊拉入自己的陣營,可在場的人實在太多,衆人也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見到郝兄無恙,老夫也就放心了,我這就不打攪郝兄休息了,晚點在來拜訪。”流雲閣使者陳鵬凡,見這種情形實在不適合深談,當下也果斷的告辭,準備另覓時間,再行拉攏習昊。
習昊看着這一大羣人,心中也正發愁如何擺脫當前這些人,去處理那還在密室中的鐘文彥,見有人主動帶頭提出告辭,心中一喜,當下對那陳鵬凡投以善意的一笑,雙手一拱,“陳兄慢走。”
陳鵬凡這一帶頭,衆人也紛紛跟着說了些叫習昊好好休息之類的話,告辭離開。雖然也有人想留下,等其他人走後,再和習昊商談合作的事情,可在場之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做不出此等厚顏之事,於是也盡皆散去。不多時的功夫,在場各大宗門之人就走了個精光。
“郝先生,怎麼樣?”衆人走後,夢依藍立即向習昊問到。
“人是抓到了。”習昊點了點頭,隨即又皺起了眉頭。“不過,另外卻有些麻煩?”
夢依藍一愣。“哦?怎麼回事?”
“走吧,我還是先帶你們去看看他再說吧。”習昊搖了搖頭,隨即擡步向着密室走去。
進入密室,看到地上的鐘文彥,習昊立即面帶愁容的說到:“夢姑娘、剎天兄,這鐘文彥早就發過心魔之誓,如果他說出了主人的秘密,那就是違背了誓言,必然會被九幽之火生煉七七四十九天後神魂俱滅,故此他卻是什麼都不肯說,我也是拿他沒辦法,夢姑娘見多識廣,不知有什麼辦法沒?”
說話間,他眼角還不停的瞟向夢依藍,觀察其神色,心中卻準備若夢依藍沒辦法逼供,他就找個機會將這鐘文彥放走,然後再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將其抓住,用巫族秘法逼供。
聽習昊這麼一說,夢依藍也皺起了眉頭。“這九幽之火生煉之名,我也聽過,若被九幽之火附身,則全身修爲和元嬰盡皆被封,若無外力相助,就算想自殺也不可能,非受夠七七四十九天生煉之苦不可,那種痛苦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這也難怪他不肯說。”
“是啊。”習昊長長嘆了一口氣。“起初我在抓他之時,他情願自燃元嬰身體也不肯就範,我雖用盡手段將其抓住,可現在他什麼都不肯說,這樣,他對於我們來說,還是無用啊。”
剎天一聽,立即冷冷的說到:“那乾脆殺了他算了。”其眼中還射出兩道寒光,看向地上的鐘文彥。
鍾文彥雖然早就抱着必死的心念,可被剎天那充滿殺機的眼睛一看,還是不由自主的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有些膽怯的逃避他那冷厲的目光。
夢依藍白了剎天一眼。“殺了他,我們的一番心血不就白費了?”說完之後,立即低着頭開始思考起來。
良久,她才眼睛一亮,擡起頭來。“先生,這鐘文彥不肯說,是怕受那九幽之火生煉之苦,如果我們能讓他受到比生煉更劇烈的痛苦,並且答應他在九幽之火降臨之時,我們全力出手殺了他,不讓他受那些痛苦,我想他就應該會說了吧。”
聽夢依藍如此一說,習昊心中立時一喜,知道夢依藍有逼供的方法,可臉上卻故意做出愁苦之狀。道:“這個我也知道,可這鐘文彥修爲不弱,無論我們怎麼折磨他的身體,他只要將神識沉入元嬰之中,所有的痛苦都會全然不覺,可對於元嬰嘛,若要將其打散,對我來說還很容易,但要說到折磨,除了修煉到天魔境界,用真火祭煉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況且就算是用真火祭煉,我想其痛苦也應該比不上九幽之火的生煉吧。”
其話剛一說完,眼睛卻突然一亮,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姑娘見多識廣,莫非已經想到了什麼刑法?”
一旁的剎天也是一臉疑惑的看向夢依藍。
夢依藍神秘的一笑,臉上露出些許得意之色,衝儲物袋中掏出一個黑色的長釘。那長釘大約有六寸長,通體發着一陣幽幽的烏光,其表面卻是坑坑窪窪,凹凸不平。
“依藍,這是什麼?”剎天看了那長釘半晌,也看不出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立即開口問到。
習昊見到那長釘,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時之間,卻想不起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看過,或聽過這種東西。當下也一皺眉頭,對夢依藍問到:“夢姑娘,這是什麼東西啊?能用來逼供嗎?”
“呵呵~~~”夢依藍呵呵一笑。“先生放心,這東西叫做噬魂釘,就是專門用來折磨人的,聽師傅說過,若是用這噬魂釘打入一個人的眉心,就算他是地仙、羅漢境界的高手也會受不住的,我也是一時好奇,纔將它拿了出來,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場。”
聽夢依藍說起噬魂釘這個名字,習昊立即想起了巫族秘法中的一段記錄,上古之時,巫族之人收服了各種靈獸猛禽,讓其不再傷害人類,爲人所用,可還是有不少的兇惡之物不時造反。對那些造反的惡獸,一味殺戮也不是辦法,故此巫族之人就創造出了各種刑具,用來震懾那些造反的惡獸。這噬魂釘就是其中一種,巫族秘法中還記載了這噬魂釘的煉製之法。
“真的?有那麼厲害?”剎天聽說這幾寸長的東西能讓地仙、羅漢境界的高人也承受不住,不由睜大了眼睛。
“當然是真的。”夢依藍又給了剎天一個白眼。
剎天也感覺到自己似乎問得有些不對,當下站在那裡,尷尬的苦笑不已。
“呆子。”夢依藍嬌嗔的啐了一口,隨後走到鍾文彥面前。道:“你聽着,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說出我們想要知道的,在九幽之火降臨之時,我們會出手將你殺了,那你也不用受苦了。”
聽夢依藍說的玄乎,可噬魂釘這樣的東西,鍾文彥別說見過,就連聽也沒聽過,當下冷冷的一笑。“小丫頭,你當我是被嚇大的啊。”
“唉~~~”夢依藍做出一副悲天憐人之狀,悠悠的嘆了口氣。“世人愚昧,”然後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你也不要怪我,要讓你吃些苦頭,等下忍受不住,想說的時候,記得叫我哦。”
說完,她一伸手,直接將手中的噬魂釘,往鍾文彥眉心之處送去。說來也奇怪,那噬魂釘到了鍾文彥眉心,竟然像有了生命似的,自己不停的往其頭顱裡面鑽。不一會的功夫,整個長釘就已經沒入了鍾文彥頭顱之中。
說來也奇怪,幾寸長的長釘沒入其眉心之中,竟然沒有帶來一點傷痕,就好像一股無形的氣流竄了進去一樣。
噬魂釘一入體,鍾文彥卻是毫無感覺,剛想譏笑兩句,卻臉色一變。
慢慢的,其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只覺得自己身體元嬰之中,時而好像有許多小蟲子在爬,奇癢無比,時而又劇痛難當,時而又痠軟無比……端的難受異常,最令其驚駭的是,其心靈深處還沒來由的升起一種恐懼的感覺,說不清那種恐懼感覺的來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害怕什麼,可那種恐懼的感覺卻是那麼真實,讓心性堅定的他也不由心神震顫。
沒多久的功夫,鍾文彥頭上就汗如雨下,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忍受不住的他,只想死去,可惜自己現在全身被制,就是想自殺也毫無辦法。
過了一陣,鍾文彥終於忍受不住,想開口求饒,誰知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竟然喊不出任何的聲音。無奈,他只得舉起一隻手,無力的向着夢依藍三人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