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虎鎮位於出雲國北方邊陲,傳說很久以前,由於戰亂,許多邊界的人保受戰亂之苦,紛紛逃入深山,過着茹毛飲血的生活。終於有一天,一個騎着一隻大青虎的人,來到山中,將這些人帶出了深山,在騎虎人的保護下,他們聚集的地方沒有再受到戰爭的騷亂。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鎮,後來騎虎人走了,人們爲了紀念他,這裡也就被命名爲青虎鎮,說是鎮,可是這裡卻只有寥寥的十幾戶人家。
往往靠近邊界的都應該是貿易重地,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這裡雖然靠近邊界,但是出了青虎鎮,再往北走卻是綿亙的大山,想從這裡到北方的雲羅國卻是千難萬難。所以平時這裡也基本上沒什麼外人來。
中午時分,一個風塵僕僕的少年,突兀的出現在了青虎鎮的街道上。這少年正是剛從鵠鳴山下來的習昊。
在鎮上走了一圈,竟然沒有發現一家客棧。習昊只好隨便找家農戶,想買點乾糧,然後繼續往天晟府趕路。
來到一所住宅前,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你是誰啊?”小女孩見是一個陌生人,歪着頭問。
“我是從鵠鳴山來的,經過這裡要去天晟府,路上乾糧吃完了….”
聽着習昊的話,小女孩卻是一臉的疑惑,似乎被鵠鳴山、天晟府這樣的名詞弄糊塗了。
“你家大人在嗎?我想買點吃的當乾糧。”
看着了小女孩的疑惑的表情,習昊不禁啞然一笑,趕緊說明來意。
“哦,你等下。”
小女孩轉身向屋子裡跑去。不一會兒,一個壯碩的中年男子從屋裡走了出來。
見壯漢來到,習昊立即上前一拱手,再次向壯漢表明了來意。“我是從東邊的鵠鳴山來的,想要去天晟府,可是走到這裡,乾糧吃完了,想從這裡買點乾糧。”
“哦,是遠來的客人啊,請進,請進。”壯漢一聽是路過,尋些吃食的,立即爽快的說到。
一箇中年婦女正坐在院子中間,用一架笨拙的織布機織着布,見有人來了,起身站了起來。
壯漢走進屋,立即對婦女吩咐:“這位兄弟是從東面鵠鳴山來的,要往西邊去,你去準備些吃的。”
婦女應了聲,轉身向廚房走去。
“我叫莫二牛,小兄弟貴姓?”大漢打開了話匣子。
“我叫習昊……”
“咚咚……”正說話間,又有敲門聲,莫二牛起身往外走去,不一會就聽見莫二牛爽朗的笑聲。
“今天還真熱鬧啊,又有遠來的貴客,老婆多準備些吃的。”
一個青年和莫二牛一起走了進來。青年身穿一件血紅衣服,衣服上繡着一個猙獰鬼頭,臉上有些疲憊的神色,還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陰冷,一進屋就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位是陳清兄弟,從南面而來,要往北面的出雲國而去。”
“這位是習昊兄弟,從東面鵠鳴山而來,要往西面而去。”
莫二牛爲兩人相互介紹起來。
聽到習昊從鵠鳴山來,陳清神色一緊,仔細打量起習昊來,觀察、了一陣,臉上浮現出些許不屑的神情,神色也緩和了下來。
三人開始閒聊,陳清似乎特別健談,講了各地的許多奇聞異事。
莫二牛是生在這青虎鎮,習昊從小也是呆在一個偏僻鄉鎮,稍微大點了,也是一直呆在鵠鳴山上,哪有什麼見識可言。陳清的言論當然是聽得二人一愣一愣的,大呼過癮。
談話間,習昊卻不經意的注意到,陳清雖然一直說個不停,但是總有些心不在焉,有些不耐煩。
不過陳清講的內容,對習昊來說,確實有莫大的吸引力,所以也沒太在意陳清的神情,津津有味的聽着陳清講述。
“兩位貴客,吃飯了。”
三人正聊着,莫二牛的老婆已經端着飯菜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莫二牛,找來些酒,也陪着習昊二人吃喝了起來。
吃過之後,習昊二人準備帶些乾糧上路。
莫二牛卻微紅着臉說:“兩位貴客,家裡沒那麼多幹糧,再說,這青虎鎮出去,往北往南的路都不好走,都是山。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你們在此歇息一晚,今晚準備好乾糧,明天一早二位再帶着上路吧。”
習昊想了想,覺得反正也不急,莫二牛說得也在理,也就痛快的答應了,隨手取一錠銀子,交給莫二牛的老婆,叫她去置辦乾糧。
陳清卻好像有些急躁,低着頭,腦中飛速的盤算着。
“自己現在也需要食物,北邊的大山裡雖然可能有野獸、野果,但是聽說北邊山上不僅好多野果有毒,連許多野獸都因爲長期呆在有毒的瘴氣中,本身也帶毒了。所以也不知道那種野獸野果能吃,還是準備充分點好。”
想了半天,陳清最終還是默然的點了點頭。
夜間,習昊想着不知在何處的親人,心情有些煩悶,翻來覆去總是睡不着。
來到莫家的院子,找了個地方坐下。父母和哥哥模糊的的身影,還有鵠鳴山上俏麗的身影,總在腦海裡徘徊。這幾天一直在不停的趕路,每天都是走到累了就在野外休息,也沒想些啥,可是這一靜下來,各種念頭開始在腦海中盤旋起來。
坐了一陣子,心中還是煩悶,無意識的推開了門,毫無目的亂走了起來。
渾渾噩噩,不知不覺中,習昊竟然走出了青虎鎮,來到鎮外的一山上。
一陣涼風吹來,習昊打了個冷戰,清醒了過來,打量周圍的環境,看了看天色,估計這會回去也睡不着,也就在樹林中找了塊地方坐了下來,開始思考今後該何去何從。這兩天,習昊其實還沒從打擊中恢復過來,只是下意識的趕路,究竟到了天晟府該做些什麼,以後究竟要怎麼樣,都還沒想過,直到此刻,纔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
從悲傷不甘中走出來之後,習昊很快的決定:先到天晟府,託神劍門老門主幫忙找親人,找到之後,自己像大多數普通人一樣,用自己的雙手雙腳,和多數普通人一樣勞作,用自己的汗水,創造一個可能不富貴但是卻溫馨的家。
至於夢瑤……習昊知道,從此以後,夢瑤應該和自己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的世界應該不會再有交集。
既然做了決定,心中雖然還是有些悵然,可是也不向先前那般煩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起身,正準備往莫家而去。
這時卻見一道紅色的身影朝一邊急速的掠去,在離習昊大約十幾丈的地方停了下來,匆匆掃視了下週圍,在一棵樹下挖了個坑,掏出一個小包袱,把包袱掩埋好之後,拿出一把小匕首,在樹上劃了個記號,然後轉身飛快離去。
“那不是陳清?”
習昊剛反應過來,就聽見遠處傳來幾聲厲嘯,只見一到紅色身影沖天而起,往北方飛快的跑去,幾道灰色身影在後面急追。
“原來他是修道之人”
看着幾道身影的速度,習昊明白過來。想起修道,習昊心中不由又是一陣失落,也沒了去陳清藏東西的樹下一探究竟的興致,辨識了下方向,往莫二牛家走去。
第二天,習昊竟然出奇的睡了個懶覺。
陳清不見了,莫二牛一家感覺奇怪,也有些懊惱,以爲是自己等人招呼不周,人家才先行走了。
看着莫二牛一家人懊惱的樣子,習昊只是有些悽然的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他知道這種情況,對於莫二牛一家而言是解釋不清楚的。
從莫二牛家取了乾糧,習昊開始上路。
在路上,習昊越想越奇怪。
“陳清一個修道之人爲什麼會來這裡?來這裡做什麼?他會到莫二牛家找乾糧,那也就是說他還未到辟穀期,還需要糧食。可是早上他卻沒有回來,難道出了什麼意外?那些人抓住了他?殺了他?那麼多人追他,他還那麼鄭重的把東西藏好,究竟是什麼東西?”
滿腦子都是疑問,最後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轉身向陳清藏東西的地方走去。
來到昨夜陳清停留的地方,習昊開始仔細的尋找起來。一棵樹一棵樹的開始查看,終於在一棵樹上發現了一個剛被人劃上去不久的×。可能是時間太匆忙,陳清並沒清理好掩埋的痕跡,樹下一處有明顯土被翻過的痕跡,找到了有記號的樹後,習昊很快的就找到了藏包袱的具體位置。
飛快的挖出包袱,剛拿出包袱。習昊就開始後悔,開始後怕起來,突然想起陳清和那幾人都是修道之人,並且修爲至少都在築基期以上。因爲他還沒築基成功,能夠判斷那幾人都比自己厲害,可是卻不知道厲害到什麼程度。
陳清在逃跑過程中還這麼鄭重的藏東西,那這東西肯定很重要,如果他或者那幾人現在突然到這裡,發現自己……
習昊開始後怕了,不過既然已經挖了,最好的做法就是趕快離開,各種念頭飛速的一閃,他立即決定,趕快離開此地。
連趕了三天路,見沒人追自己,習昊心裡安定了下來。
終於到了一個比較像樣的城鎮,找了家客棧,要了幾樣吃的。習昊向小二打聽了下。原來這裡叫做古槐鎮,離天晟府還有大約兩天的路程。小二還熱心的給他介紹了鎮口那顆古槐樹,說是這裡方圓十里的神樹,庇佑着方圓十里的鄉民。如果有什麼願望的話可以去那裡許願,據說是非常靈驗。
連趕了三天的路,這三天都是風餐露宿,習昊也感覺很累了,也就要了間客房,準備休息一天再走。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習昊實在是感覺累了,也就在房間休息。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了。左右無聊,想出去走走,可是時間也晚了,連客棧都已經關門了。此時他才突然想起一隻忙着趕路,怕有人追自己,還沒來得及看陳清的包袱裡有些什麼東西。
拿出包袱,打開發現裡面就兩本書一些銀兩銀票,一個黑色的玉牌。
玉牌兩面都雕着一種奇怪的花,一花幹上有幾片葉子,葉細薄,邊有鋸齒,花萼五瓣,呈漏斗狀,形大。玉牌兩邊都是一樣的圖案,雕工很細緻,圖案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似乎蘊含着很多東西在裡面。玉拿在手裡,觸手生溫,把玩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放在一邊。
隨手拿起一本書,翻看了一下,上面記錄的都是些地點和人名,好像也沒什麼好看的。
再拿起另一本書,封面上幾個大字《吠舍金身決》“金身決?煉體法決?”